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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的懷抱

大城市的懷抱

2019-09-24 10:33

畢業後,去大城市還是小城市?你想過嗎?我選擇了大城市。
當我成功開垮了一家估值近億的公司後,我意識到,有些東西,小城市永遠給不了我。

小城青年對大城市總是抱有一種美好幻想,好像大城市裡無所不有,只要努力就能成功。因為經常看求職節目〈非你莫屬〉,有一天我突發奇想,要不我也上節目找個大城市的工作試試? 於是我便提交了報名表。在經過六輪的面試篩選後,我坐上了首都的火車。火車一路飛馳,我的心情也有種莫名的激動。

 

沿途的樓房越來越高,天色慢慢變暗,燈光亮起,當我終於走出車站的時候,那些燈光晃得我想流淚。

 

首都,我來了。節目有三次彩排,每次都會錄製兩個多小時,站在舞台上,看著老闆們的座位,我告訴自己:只要走過去,你就進入大城市了。從舞台中央到老闆的座位一共要走二十三步,我走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在心裡默數:一、二、三……二十二、二十三 !大城市離我,只有二十三步之遙。

 

然而,真實的情況是,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燈打在我身上,十二位老闆的目光注視著我,主持人在一旁步步逼問,我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接受著外界的審判。

 

「你一個非頂尖大學的學生,憑什麼要那麼高的薪水?」

「你年紀還這麼輕,安分待在學校好好念書不好嗎? 這麼心急幹什麼?」

 

站在台上的我無法反駁,只能默默聽完他們的話,把委屈吞回肚子裡。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大城市的刻薄和無情。

 

最後他們給我留了一盞燈,雖然不是喜歡的工作,可為了進入大城市,我還是去了。那一刻我意識到,原來,大城市離我,不是看起來的二十三步的距離,我們之間橫亙著一條巨大的鴻溝,那條鴻溝是偏見,是刻板印象,是很多我不能掌控的因素。

 

就像隔著一堵玻璃牆,大城市,可望而不可即。我拎著個行李箱,帶上僅有的一萬元就出發了。然而交通費就花了快兩千五百元,帶著六千五百元的我感覺很慌,這麼點錢能支撐我在大城市活多久呢?

 

在高鐵上,我用租房APP找了個偏僻的地段,租下了一個十二人間的民宿床位。當我終於抵達房間推門進去時,空氣突然凝固了,這裡的一切場景都和我想像的現代化都市人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十一張床上,有人在睡覺,有人在打牌,還有人在吸菸,整個房間烏煙瘴氣、吵吵嚷嚷。憋了一路的我正打算衝進浴室,卻發現裡面有人在洗澡。我只能等著,坐在浴室門口望著這些人,感到內心一片虛無。

 

後來工作慢慢步入正軌,我對自己的工作也越來越熟悉。我負責一個母嬰粉絲團的經營,整天都要搜集一堆母嬰用品的資料,然後分析這些資料。我本來就對這份工作不感興趣,做了大量重複性的工作後,我對自己的工作也越來越厭惡,漸漸失去了生活和工作的動力。每天走在上班的路上,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行屍走肉,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沒有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這麼一個摩登的大城市,燈紅酒綠,俊男美女,沒有一樣屬於我。屬於我的只有無聊的工作,低廉的薪水,以及每天都搶不到的廁所。

 

在這個精緻的國際化大都市裡,我就像一隻螻蟻,成為這個城市裡最不精緻的一部分。

 

我還是回去吧,也許我真的沒能力待在大城市,注定要在小城市裡平凡地度過一生。一個月後,我辭掉了的這份工作,收拾行李回家。

 

回家後的我每天都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我抬起手夠了夠,總是差一段距離。我不停地問自己,大城市離我遠嗎?不遠,就像天花板到我手的距離,可我永遠碰不到它。在我頹廢消沉了一段日子後,偶然的一天,我看到了咪蒙的求職資訊。這個資訊就像一道光突然擊中了我,大城市仿佛又在向我招手。本來就是做粉絲團創業,連續寫出多篇爆文,企畫出多個爆款活動的我,難道不是最適合這個工作的嗎? 去首都的念頭再次衝擊著我。

 

「難道你之前摔得還不夠慘嗎? 你還想再次被羞辱,再次受委屈嗎?」另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大城市總是在剝奪我的尊嚴,我感到恥辱,我不想再自找苦吃。

 

可是,人生難道不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自找苦吃嗎? 既然小城市給不了我想要的,與其留下來痛苦,倒不如一股腦往前衝,反而可能衝出一康莊大道。我對自己說,再試一次吧,大城市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值得我戰勝所有的阻力再試一次。

 

於是,我又出發到首都。

老闆問我:「你為什麼想來我這裡做新媒體?」

我回答:「因為我有強烈的表達欲,我的個人頁面已經不能滿足我想傳播一些觀點的要求了。而且,我想來大城市,這裡有更多值得我追求的東西。」

 

在一次次的拒絕、摔倒、迷茫、畏縮後,大城市終於向我張開了它的懷抱。在公司,雖然競爭激烈,但我終於體會到了大城市溫柔的一面。我有了更高的薪水,有了可以互相學習的朋友,自己可以單獨租一間臥室,還有一隻貓。

 

走在街頭,看著林立的高樓,我的眼裡閃著希望的光。大城市很殘忍,它不會讓你輕易進來,更不會讓你輕鬆生活。可當我終於立穩腳跟,站在這裡,我只感覺到,這裡的風很溫柔,這裡的陽光很明媚,這裡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模樣。在這裡,我看到了無限的希望和可能。

 

看更多《30歲前,你還有多少成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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