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頻遭重罰 美國金融獵巫又起？

位於美國紐約曼哈頓的祖科提公園（Zuccotti Park），最近又熱鬧起來。這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公園，就是五年前撼動全球，歷經兩個月的「占領華爾街」運動發起地。

九月十七日，占領運動五周年紀念日，「占領者」們又回到公園，鎮暴警察、拒馬也再度出現在華爾街的馬路上。雖然這次的示威規模，比起五年前小很多，但是美國金融界，卻也恰到好處地在此時，吹起一陣討伐銀行的寒風。過去短短一周內，美國政府先後對兩家指標性的大銀行開刀。

在八月紐約州金融服務署（DFS）因為兆豐銀行紐約分行違規案，開出一．八億美元（約五十七億元台幣）的裁罰後，美國政府火力全開；九月八日，美國消費者金融保護局對富國銀行（Wells Fargo）盜開帳戶的行為，開出一．八五億美元的罰款；九月十五日，美國司法部向德國最大銀行德意志銀行，因為金融海嘯前違法販售商品行為，開出一百四十億美元的天價罰款。
 

富國銀行盜開帳戶   「美國良心」遭民間圍勦

這一連串的動作，在占領華爾街運動五周年、美國總統大選即將到來之時格外敏感。其中，富國銀行的六千多家分行，為了衝業績，在客戶不知情的情況下，盜開多達二百多萬個存款和信用卡帳戶，成為美國現在最流行的「追殺銀行」運動中最熱標靶。據彭博報導，當年占領運動曾引發民眾遠離大銀行，如今的醜聞，恐怕也有相似效應。

九月十六日，占領紀念日的前一天，曾對金融海嘯事件調查、並指控銀行「大到無法監禁」（Too Big to Jail）的美國國會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宣布將對富國銀行進行全面調查，並要求富國銀行董事長兼執行長史坦普夫（John Stumpf）在聽證會上說明。

富國銀行挨罰之所以震撼美國上下，就是因為這家成立一六四年的銀行在美國以穩健經營稱著，被稱為「銀行的最後一顆良心」，在案發前是美國市值最大的銀行。股神巴菲特也曾欽點富國銀行，說是他最喜歡的「老實銀行」。

富國銀行也是巴菲特除了可口可樂、ＩＢＭ、美國運通之外的「四大持股」之一。在今年三月一日，巴菲特的投資公司波克夏，持有富國銀行股份已超過一○％；而富國銀行在案發後股價一瀉千里，市場推測巴菲特也因此損失超過十四億美元的財富。

富國銀行不只是單純的違法案，曾是銀行模範生的它，更是讓美國人認同「天下烏鴉一般黑」的最後一根稻草。「占領者」們支持的前民主黨美國總統參選人桑德斯（Bernie Sanders）首先發難，要求把富國銀行案以刑事犯罪提交到司法部。
 

董事長坦承「須負責」  美國檢調仍謹慎處理
 

但相較於台灣的兆豐案，在美國裁罰第二天就有立委按鈴提告，指控兆豐金控前董事長蔡友才違反《洗錢防制法》等，相關人員並已遭到解職處分；在美國，即使獵殺銀行氛圍正熱，史坦普夫也公開坦承「自己必須負擔責任」，但美國政府至今仍不急於把史坦普夫釘到十字架上。

美國檢調單位對史坦普夫的究責，至今並未直接指控其參與犯罪，而是以績效管理失當、建立起錯誤的道德文化等面向檢討。

「這是一場令人傻眼的詐騙行為。」有「華爾街警長」之稱的民主黨參議院議員伊莉沙白．華倫（Elizabeth Warren）在接受CNN專訪時說，「拜託！他們開假帳戶已經好幾年了，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察覺？」伊莉莎白被認為將是史坦普夫在聽證會上的主要對手，顯然她對目前政府的追查進度並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