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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局」竟是「洩密局」?P.36

「調查局」竟是「洩密局」?P.36

有人辦案,有人洩密,有人辦洩密,這正是調查局多樣的生態。

由於偵辦前交通部長機要祕書駱志豪涉嫌洩密案,調查局在檢察官的指揮下搜索、約談媒體,一向重視媒體關係的調查局,頓時成為眾矢之的。在所謂「偵查公開」的原則下,還是出現過不少「突鎚」的事件,祕密最多的調查局,洩密的問題也最多。

自從王光宇接掌調查局以來,政治偵防成了調查局的重點工作,但是連續辦了幾件政治偵防案件,卻也發生不少烏龍事件。抓台商王緒添共諜案曝光,王光宇密訪俄羅斯行程也被台視掌握得一清二楚,到底,調查局的祕密都是誰洩出來的?


抓「共諜」王緒添 電視記者帶 V8 隨行拍攝

去年地雷股連番爆炸,據傳「捲走百億資金」潛逃海外的新巨群集團負責人吳祚欽,在調查局約談之後安然離去,事後傳出調查員走漏風聲,讓他順利潛逃海外更早以前,在調查局幾乎可以橫著走路的工程界大亨陳帝國,也傳出是調查局在抓人之前洩密,讓他潛逃海外,才又策動遣返。

如果不是事先洩密,調查局偵辦台商王緒添共諜案,也不會出現大烏龍。今年三月間,調查局偵辦台商王緒添涉嫌結合立委助理洩漏國防機密疑案,竟然事先走漏消息,全程被電視台以 V8 拍攝,偵辦行動曝光,無功而返,最後落得王光宇拉下臉向立委及助理致歉。當時,調查局內部就針對洩密案組成專案小組,但是事隔數月,就是不見調查局自清,將洩密的同仁「移送法辦」。

雲林縣調查站主任吳新生,因為「洩密」而被移送法辦,可說是少數的案例。吳新生因為偵辦前雲林地檢署檢察官蕭敦仁涉嫌貪瀆案,將部分偵查祕密洩漏給體,因而遭到台北地檢署檢察官吳春麗約談,目前全案移轉管轄由台中地檢署偵辦中。另外,調查局台北市調處在去年偵辦國策顧問張啟仲等人涉及全聯社弊案,也遭到指控涉嫌洩密,當時,不少調查員遭台北地檢署檢察官戴東麗約談。不過這些調查局官員涉嫌的洩密案,最後結果幾乎都是不了了之。


偵辦股市利益輸送經常走漏風聲

調查局偵辦了不少股市炒作案及上市公司利益輸送案,因為動輒影響股價,所以偵辦股市案件力求嚴謹。然而因為布建或偵辦個案與市場金主、作手都保持相當程度往來,調查員還是不免捲入股市風暴,甚至出現不少疑似內線交易的案外案。

例如今年五月,調查局在台北地檢署檢察官洪于智的指揮下,針對大信證券涉嫌利益輸送案進行搜索,但是,在搜索行動的前一天,出現二千六百多張的異常融券,搜索當天股價果然跌停,大信證券就質疑檢調人員在搜索行動前走漏消息給特定人士,股票才遭到放空,當時台北地檢署主動分案偵查這起疑似洩密案,目前仍然沒有結果。

兩年多以前,營建類股昱成建設的股票曾經出現空前飆漲,當時,調查局南機組曾經就包商指控昱成,涉嫌以假發票上市疑案及證期會移送昱成股票炒作案進行搜索,結果,昱成股票出現一段相當長時間的多空大對決。當時就傳出不少獲知調查局搜索行動而「放空」的特定人士痛賠不少錢。

不久前,調查局偵辦了一、二年和桐化工涉嫌與地下油行往來並逃漏稅捐疑案,也出現類似的消息洩漏情況。據了解,調查局在將全案函送台北地檢署之前,「市場上」已經風風雨雨,在媒體曝光當天,和桐股票果然也是跌停,不過,之前也曾經出現二、三千張巨額的融券,這些事件與調查局的關係如何,值得探究。

其實,在吳東明擔任調查局長時代,就嚴禁調查人員買賣股票,甚至調查員的配偶、家屬也不得在證券公司工作。當時,有幾位偵辦經濟犯罪案件的調查員被發現與當事人往來,甚至處以「下放離島」的處分,不過,從吳東明之後的幾任局長,就沒有對調查員的「投資行為」作任何約束。

其實,不少調查局偵辦或決策中的案件,都陸續遭到媒體揭露,擅長布建的調查局,反而成為媒體的線民。最明顯的例子,是在八十六年行政院召集國安局、調查局、軍情局、海巡部、警政署等單位組成的「八二○專案」。據了解,當時國安局從媒體看到八二○的報導,可以說相當震怒,立刻下令徹查洩密管道。追根究柢,竟然還是調查員自己洩的密。


王光宇情報外交「全都露」

另一個相當敏感的洩密案,就是調查局長王光宇上任不久的俄羅斯密訪行程。當時,台視記者獨家取得訊息,雖然王光宇一行人從奧地利轉飛莫斯科,台視記者還是準時在俄國與王光宇會合。結果,台俄的「情報外交」曝光,調查局積極追查到底是誰洩的密?就連王光宇身邊的重臣,都不排除「涉案」的可能。

其實,幾次祕密外交行程曝光,國安局也都指示調查局嚴查洩密的管道,當然,調查局也是「利用」布建在各媒體的線民來完成報告。例如,八十六年三月副總統連戰中東之行,也是台視記者獨家在機場守候進行全程採訪,當時連總統府祕書長黃昆輝、副祕書長蘇起都是臨行前才被告知,因此,當場就危害國家安全,要求徹查洩密管道,而隨行的中央電台董事長朱婉清,也一度被列為調查對象。另外,蕭萬長的馬來西亞之行、更早以前李總統的中東之行、東南亞之行也是如此。這些有危國家安全之虞的事件,幾乎都是在國安局的指揮監督下,由調查局外勤處站職行任務。

八十五年間,李登輝總統的就職文稿遭日本媒體搶先刊出,當時,調查局台北市調處以不到二個星期的時間,查清這起洩密案,並發現是日本經濟新聞社的新聞聯絡人陳中雄,冒充身分進入印刷廠取得文件。這起案件是前調查局台北市調處長劉展華任內的「重要事蹟」,不過,後來調查局拿不出相關的涉案法條移送陳中雄,事隔多年,陳中雄還是以記者的身分出現在市調處與劉展華「合影留念」。這個轟動一時的洩密案,最後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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