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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第一名男孩竟說「爸媽不配有我這麼好的兒子」...父母耗盡心血為何養出不知感恩的孩子?

全班第一名男孩竟說「爸媽不配有我這麼好的兒子」...父母耗盡心血為何養出不知感恩的孩子?

李忠憲

教育

shutterstock

2021-01-19 17:52

如何當明智的父母?

 

家庭是每個人的避難所,可以讓人感到溫暖安全的地方。如果生活中遭遇挫折和壓力,我們可以躲藏在家裡,讓心靈獲得撫慰和療癒。然而,家庭也可能成為一個褊狹、禁錮身心的囹圄,是滋生傷痛、創傷和心理問題的溫床。孩子對於自己的父母,可能感恩圖報、覺得有所虧欠,當然也有可能感到怨恨憤怒、視其為不完美人生的代罪羔羊。對於陪伴自己生長的原生家庭,有人會迴避逃離,也有人會歸附趨近。對於諸如此類的問題,奧地利心理學家佛洛伊德和古希臘哲學家亞里斯多德有著不同的看法。

 

佛洛伊德認為,每一個兒子都有想把父親殺死的傾向,藉此可以完整占有母親。孩子對於父母,應該要感到憤怒,掙脫兒少時父母給予的種種桎梏,人生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至於亞里斯多德的看法,則跟他完全相反。他認為一個不能感受父母恩情、不尊敬父母的人,必定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會是一個好的公民。

 

在現代的家庭,子女與父母之間的關係,和以往的差距有天壤之別。尤其當財富的累積不再合理—資本主義的極端發展,使得個人的努力,很難翻轉出生的階級。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家庭的依附關係變得更加不尋常。許多出生在上流社會的人,秉承父母無限的資源,親子關係連結得非常緊密。父母對於子女的言行舉止、婚姻家庭、工作交友等,都具有極大的影響力。父母的價值觀,就等於孩子的價值觀。一直到父母失去掌控能力—從體弱、年老,生病、死亡到財產轉移,或許子女才感覺自己可以喘一口氣,認為真正自由的人生來臨了。

 

出生於中產階級的家庭,父母對小孩的影響力,也可能很深遠巨大—不管採用何種教養方式。有些父母採開放性的態度,任由小孩自由發展,明確切割自己的責任範圍。這樣長大的孩子,可能過得很辛苦,因為以社會發展的狀況,失去父母奧援的小孩,容易墮入下層社會。

 

也有些父母願意全心全意投注一切資源給兒女,甚至讓孩子念貴族學校、出國深造。對子女的付出,遠超過自己能力所及;相對地,對子女的期待也非常殷切—不僅希望子女未來能夠成龍成鳳,並且可以知恩報德。特別在老年之後,還期望能得到小孩的照顧,一廂情願地忽略社會的現實。雖然自認已無私地奉獻出自己的所有,但實際上卻讓小孩掙扎於相對弱勢的生存環境。這些跨越社會階級的小孩,內心可能深感疑惑,與同儕相較之下,父母給予的資源相對較少,這樣能算是好的父母嗎?

 

 

最近有個朋友提到,父母耗盡心力和投注資源,讓小孩可以出國讀書,但卻請教我應該如何做,才能讓子女心存感恩。另外,曾經有一個十歲小孩,在奧林匹亞數學、圍棋、溜冰各項成績都很傑出,也是全班第一名,但是他卻認為「爸媽不配擁有我這麼好的兒子」。這讓父母感到非常困惑與矛盾—資源明明不足的人,硬要透支自己的能力,費心栽培小孩,而這樣成長的小孩,最後竟然會責怪或看不起自己的父母?所以,如果是明智的父母,要不就別給子女自己給不起的東西;一旦給了,千萬不要奢望回報,否則親子雙方彼此都痛苦。

 

生長在下層階級的孩子,在人生一開始時,可能就要背負父母的一些包袱。只有非常有理性、有良知的小孩,才不會對父母生氣。但是在這樣的家庭長大,無論是基本的生活知識,或者是謀生的技能,都很難在家裡學到,通常會發生世代的惡性循環,代代都無法超越翻身。

 

德國的大學為何沒有排富—有錢人家和窮人家的小孩,在大學念書為何一樣免學費?主要原因是基於個人主義的思考。傳統的東方人對於家庭的觀念,實在太過濃厚,家庭幾乎可以代表自己的一切。雖說西方超級上層的家族,也存有這樣的現象,但是畢竟為數不多,甚至還能明白「嬰兒一呱呱墜地,就是獨立個體」的哲學概念。

 

必須先是人,才是先生或太太,才是小孩或父母。每一個人孤獨而來、孤獨而往,都依靠自己去探索生命的意義,並承擔自己的選擇和責任。對於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感到怨恨憤怒或感恩圖報,相信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答案。身為父母,不管小孩的想法比較傾向哪一方,必須能瞭解自己與小孩都是獨立的個人。這是為人父母者,首先當具備的基本認知。

 

父母不該功利地對待自己的子女—聰明乖巧的、成績優秀的、讓自己覺得有面子的小孩,就對他比較好;不循規蹈矩的、功課差勁的、彷彿家中黑羊的小孩,則對他搖頭嘆息。此外,不應該超過自身能力而過度地付出與奉獻,因為太過犧牲的付出,會轉變成「有條件的愛」—在盤算或直質的情況下,所給予的愛,例如「我愛你,如果你……」。這種愛是一種控制性的愛,又如「我愛你,為你付出我所有的一切,所以你將來要孝順我」。這樣有條件的愛,其實愛自己的成分比較大。「有條件的愛」,通常不會衍生出健康的親子關係,因為彼此的關係並不對等,很難真心對待。

 

父母對於子女的犧牲或奉獻,都應該量力而為,不管在物質或精神方面。現代社會中每一個人,未來都要面臨老年生活的經濟問題。表面上,父母似乎比小孩擁有更多的能力、更多的資源,但是如果將時間軸拉長到未來,自己能否安穩度過晚年,獨立負擔自己養老與照護的費用,在今日的社會,這一向是個沉重難解的問題。

 

苦當然不能苦孩子,但是「苦」的定義,到底是什麼?不要強硬灌輸子女自己的價值觀,不再利用小孩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開闊自己的胸襟來包容孩子對未來的選擇,領悟小孩不是父母的複製品或財產,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對「苦」的定義,將會有不同的解釋。最後,引用德國心理學家弗里茲.皮爾斯的話來做結尾:「我活在這個世界,不是為了符合別人的期待;同樣地,我也不會覺得這個世界,必須符合我的期待。」

 

作者簡介_哲學型資安人 李忠憲

「我思考、我留德、我行動,後來我跑步。雖然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典範,但在此我深感榮幸,有機會能跟大家分享我隱性反骨的哲思與人生。」

國立成功大學電機工程學系教授暨資通安全研究與教學中心主任。德國柏林工業大學博士。

生在父母不受寵愛、從小被大小眼的家庭,造就了他孤獨而疏離的性格。父親是個修輪胎的師傅,母親是鄉下果農的女兒。書寫作文題目「我的父親」時,誤將實際年齡只有三十多歲的爸爸當成五十多歲,讓媽媽氣得七竅生煙。

生在一貧如洗的家庭中,他大可憤世嫉俗,卻感謝自己是個沒有傘的孩子,而且鞭策自己到旁人難以想像的程度。擬定讀書計畫之後,便可遵循數個月,連睡覺時間都要掌控,甚至長達幾週不跟任何人講一句話。為了彌補自卑感,他嚴格要求自己各科成績都要優異,從小到大把第一名的獎狀獻給忙於生計的父母。雖是學霸,小時候的志願卻僅為「擁有一份正當的職業,可以養活自己,不要成為社會的負擔」,乃至於砂石車司機也曾是他的職業想像之一。

他痛恨「當醫生最穩定」的想法,加上「隱性反骨」的個性,因而成為資安人,卻始終對高科技抱持保守和反省的態度。野百合運動開啟他晚熟的大學啟蒙,也讓他意外開展了留德的哲學思辨之旅,從分數機器和黨國教育中覺醒,因為德國月台掃地工人的一席話而改變了人生觀。他自謙是個任性的「陽春教授」,並因此能對公共事務發表真誠建言。為了「否定自己」,他從2017年11月9日展開馬拉松,只花了45天跑完人生的初半馬,一週後成功挑戰全馬的自我訓練,第一年就跑了3200多公里,秉持著不畏旁人訕笑的龜速哲學,到目前已完成8568公里、22場馬拉松,而且將繼續累積下去。

 

本文摘自先覺出版社《隱性反骨:持續思辨、否定自我的教授,帶你逆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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