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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網、網路家庭分手始末 P.46

新浪網、網路家庭分手始末 P.46

在紙包不住火的尷尬氣氛中,號稱台灣第三名和第五名的網站──新浪網、網路家庭( PCHome Online ),在八月二十六日正式對外公告:「我們合併了!」雖然這在國內網路圈可是件大喜事,但「併不成」的說法始終甚囂塵上。果然,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兩家還沒開過聯歡會的公司,就已經決定要「暫時分手」。

儘管「併得快、拆得也快」還滿符合網路產業變化快速的特性,但做為國內最一宗購併案,最後卻落得無疾而終,除了新浪網董事長姜豐年怨嘆、網路家庭詹宏志扼腕外,對國內許多急著想如法炮製,飛上美國那斯達克股市( NASDAQ )做鳳凰的網路業者來說,無疑是一記當頭棒喝。

只是,這當頭棒喝若真要有「生聚教訓」的附加價值,應該要把暫時分手的始末和原由說清楚,絕不能用「 PCHome 的新辦公室沒有 Sina 員工的位置」這樣的理由,或是避不見面、避而不談這樣的態度就含混帶過。畢竟一家有上市準備的公司,就要有一切「透明」的心理準備。

到底在八月二十六日到九月二十日這段短暫的日子裡,新浪網和網路家庭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根據目前最主要的說法,是因為新浪網高層人事異動太過頻繁。可是,新浪網的這個「特色」,從年初就和新浪網有所接觸、自身也擁有眾多跑線記者的網路家庭不可能不知道,何以才宣布合併,卻又要因了解而分開,難道是新浪網換人換出了問題?


人事異動頻繁 新浪網的文化

近年來,新浪網為了上市,不斷奉行「資本市場是發展 Internet 的武器,購併是取得資本市場關愛的手段」的新浪網,因購併與增資所衍生的「高層人事異動頻繁」,幾乎已經成為新浪網的企業文化。去年底,為在中國大陸快速取得市場占有率,新浪網便與四通利方合併,並將已有名牌知名度的華淵改成新浪網;而在四通利方團隊如總裁王志東、總工程師嚴援朝、財務長馬克費根( Mark Fagan)等以資金和人才優勢「進駐」, 再加上後來擔任營運長( COO )的茅道林也是中國人,使得純美式管理風格的新浪網受到相當大的衝擊。

至於在三月初加入新浪網團隊,與姜豐年聯合出任執行長( co-CEO )的沙正治,雖然有著台灣大學電機系學士學位、柏克萊大學電機碩士學位、聖塔克拉大學的企管碩士學位,還頂著前甲骨文公司( Oracle )的 Unix 產品部副總裁、前網景( Netscape )資深副總裁的頭銜。不過,對急於上市的新浪網來說,沙正治要發揮的是他另一項專長──籌募資金。這對曾在華登創投( Walden )績效表現不錯的沙正治而言,應非難事,果然上陣不到五個月,沙正治就幫浪網募集到二千五百萬美元。而另一方面,沙正治同時也和姜豐年負責與台灣網路家庭總經理李宏麟、董事長詹宏志商談購併一事。

以姜豐年能言善道的行銷協調能力、沙正治專業的財務管理能力,或許是李宏麟、詹宏志願意託付終身的原因,而在台灣媒體不斷預告下,雙方終於在八月二十六日宣布締結盟約的好消息。雖然宣布好事的當天,姜豐年、顏守俊、詹宏志、李宏麟四人神情極不自然,而且也並未簽訂任何「契約」,令在場敏感人士認為「事有蹊蹺」,隨後也出現「恐將生變」的傳聞,但雙方堅持合併案將在一個月內完成。

但到了九月,先是新浪網美國的( VP of Production ) Ed 徐轉戰中華網( China.com ),接著在三日總公司宣布,主導購併網路家庭的原董事長姜豐年降為副董事長,董事長由在美國掌舵的執行長沙正治轉任,而主掌中國大陸網站的總裁王志東升任為總裁兼執行長。當時就有人分析,王志東的升官,代表來被購併的網路家庭必須直接向王志東報告。同時還有曾與四通利方接觸過的人員表示,「大陸人」有著強烈的民族意識,把「台灣是中國一部分」視同聖經般天經地義,預料將會主導網路家庭的經營方式,加上大陸本身對於媒體的嚴格管制,凡此皆使得網路家庭方面對於合併案心生疑慮。


李宏麟從美國回來 怪怪的!

雖然新浪網的這波人事案並未對外宣布,但其實網路家庭董事長詹宏志等人早已對這項人事案有所了解,只是「百聞不如一見」,在宣布合併案後,李宏麟就在新浪網台灣分公司總經理顏守俊的陪同下,飛往美國「拜訪」未來的「母」公司,這件事網路家庭(即賽特資訊)員工都知道,也等著李宏麟回來「報告」。

結果,到了美國,原本就有些猶豫的李宏麟更加舉步維艱了,因為賽特旗下那群能行銷又能做網站的寶貝子弟兵,唯李宏麟馬首是瞻,擺明跟定他,這使得李宏麟怎敢隨便亂定終身。當親眼看到新浪網人事變動得如此厲害,李宏麟當下就表示:「我不要併了!」

李宏麟要「變心閃人」,姜豐年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畢竟忙了大半年,購併網路家庭有望,十一月於那斯達克上市在望,就可以一圓「提前退休,好買支 NBA球隊,甚至重回籃球場」的人生夢,這下子全亂了。於是也馬上追回國內。

不過,九月二十日獨自從美國回到台灣的李宏麟卻什麼都沒說,賽特的員工也覺得李宏麟怪怪的,而李宏麟最後只表示:「要和大家好好談一談!」當時就有人猜測,應是要宣布中止購併一事。不料九月二十一日,台灣發生百年來傷亡慘重的震災,而台北第一棟鋼骨建造的「國際金融大樓」一震成危樓,恰巧是「住戶」之一的網路家庭被迫搬家。「好好談一談」的事就這樣被延宕下來,不過在員工心理已經有了底。而在這一天清晨剛好趕回台灣的姜豐年,因眾人焦點暫時被地震轉移,雖得以稍喘了口氣,但他還是急著要找到李宏麟和詹宏志。

姜豐年急是有道理的,因為和網路家庭購併的一切條件沒有變,而王志東也一再做出同樣的保證,甚至還表示,他礙於「家世」,不太方便來台,所以不會也不可能干涉網路家庭的經營和內容,所以合併之後,一切照舊。


買賣不成 仁義方在?

帶著這項保證的姜豐年和心意已決的李宏麟和詹宏志,九月二十八日終於在敦化北路上的一家冰淇淋店碰了頭,三人乾脆在店裡把事情和心情講分明。通常在如此「公開」的場合,就一定會「巧遇」媒體,結果,雙方在談分手的事當然也就被公開了。

隔天傍晚,姜豐年正式對公司內部人員宣布購併案中止的消息。只是,特地自美返國尋求挽回餘地的姜豐年認為,雖然買賣不成,但仁義仍在,所以就耐心等著詹宏志一起出面對外說明。沒想到姜豐年卻只等到網路家庭網站上一大篇關於兩家合併案告吹的報導,令姜豐年帶著失望與怏怏不樂的心情回美。不過,姜豐年回到美國,面對堅持不改上市計畫與時間的王志東,很可能又馬上要回台灣繼續尋找下一個合作的對象。

而對於合併案告吹的矛盾指向新浪網的「家變」,姜豐年還是堅持「無可奉告」的原則,只表示,高層的人事案迄今並未明朗化,會做此調整的原因也不便對外宣布,但十月中旬左右,股東將會在美國召開董事會,決定新浪網的人事布局,屆時將會給外界清楚的答案。至於主管產品線的副總裁 Ed 徐已轉戰中華網,姜豐年指出,其職缺已有人遞補,因此不會影響組織的運作。

雖然姜豐年不說,但美國的《商業周刊》卻替姜豐年回答了「家變」的問題。美國《商業周刊》在最新一期中報導指出,新浪網人事又有大變動,而新人事案由王志東和姜豐年主導,執行長沙正治、財務長、科技長,及二名重要董事會成員,已於近日先後離去,董事會要員包括電子商務先鋒、來自遠視(BroadVision)的陳丕宏,及創投公司 Flatiron 共同合夥人同時也是 TheStreet.com 總監Jerry Colonna,也因對新浪網九月十一日董事會的提案不認同而離去。


新浪網如何完成上市夢?

而除了人事外, 更重大的變動則是上市輔導券商由高盛證券( Goldman Sacks)改為摩根士丹利( Morgan Stanley ),高盛則退居為單純投資股東的角色。但美國《商業周刊》推測,由於美式和中式投資者和管理團隊之間理念不合問題,造成人事傾軋的結果,將會影響新浪網上市進度。

在這波人事異動中,最引人側目的就是沙正治。有人認為,沙正治到新浪網的任務就是募款,在募得二千五百萬美元後,階段性任務結束,而且他又有繁雜的外務要忙,所以才會先回到副董事長的職務,接著再離去。雖說如此,位居新浪網要角的他,會選擇在公司上市前離去,還是令人起疑竇。

至於更嚴重的「更換輔導券商」一事,則是因為高盛與王志東對上市腳步有極大落差。高盛認為以新浪網在最近的人事異動、發展計畫生變等,實應延後上市時間。但王志東受到來自同鄉的中華網在股市生風的威脅,很想與中華網一較長短的他,就非常堅持要在十一月上市,甚至不惜說出「要延後就換人」的決裂話。

如今,新浪網中與王志東持反對意見的人不是離去,就是退場,新的資金沒進來、合併案又沒成,接下來一個月,王志東要如何實現「上市夢」,大概只能靠他的決心和意志力了!


有人拆夥 有人繼續購併


在大陸當局才宣布「當地網路產業不開放外資進入」,新浪網與網路家庭就傳出因「文化背景」不合而分手,有人因此對中國大陸市場和業者感到悲觀。但同時, 美國雅虎要與北大方正合資經營大陸網路市場、中華網( China.com )可望買下台灣的智邦生活館等消息揭露,有人卻認為中國大陸還是可愛的。

因中國大陸的信息產業部長吳基傳一句「未來中國大陸的網路事業將不得接受來自國外的資金」的話,使得遠在美國那斯達克的中華網股價,一下由七月上市以來的八十五美元歷史最高價,重挫了四○%。

大概吳基傳的這句話「效力」太強,所以九月二十八日,吳基傳在上海財富全球論壇的信息技術圓桌會議中又說話了,只是此次語氣和緩地表示,大陸其實支持外資投入網路事業,只是目前具體政策尚未成形。中共國務院正在擬定新規定,可能准許外國投資網際網路事業。

換言之,中國將繼續擴大現有網路規模,提高技術層次,擴展新業務的服務範圍和服務深度。他還表示,中國正在積極建立和完善符合中國國情的電信法律法規和市場監管體系,以構造一個公平、公正、合理的市場競爭格局。不過,ISP 和ICP 等電信服務事業,中國大陸政府從來沒有准許外商參與服務提供。

在大陸方面開始鬆口的同時,美國雅虎( Yahoo! )已與大陸北大方正達成協議,決定以合資方式共同發展中國網際網路事業,雅虎台灣分公司總經理李建復表示,這項合資案對雅虎具有突破性的意義,因為除了韓國、日本的網站是與雅虎股東軟體銀行(Soft Bank)共同投資之外,其餘國家皆以分公司形態運作。

去年五月間,雅虎在台灣成立繁體中文版網站時,就同時推出簡體版網站──http://GBChinese.yahoo.com,但當時僅在大陸委託廣告代理商處理網站廣告銷售,並沒有派員經營。李建復指出,與方正合資成立公司後,算是在中國正式架站,不但主機置於北京,網址也改為 http://www.yahoo.com.cn,同時,方正公司亦可負責營運。

至於美國雅虎何以勇於在此時發布與北大方正的合資案,從美國雅虎與北大方正共同宣布合作的記者會上,捧場出席的中國信息產業部官員來看,合資案應不會受到阻礙。而北大方正技術研究院院長王選也在記者會中表示,與雅虎會在合法的範圍內合作,由於合作內容不包括電子商務及 ISP,因此不會與官方政策牴觸。

而另一樁正在美、台兩地新上演的購併案,主角從新浪網、網路家庭換成中華網和智邦生活館,購併金額和規模雖然比前者小許多,但相對成功機會也較高。

由台灣上市公司中環轉投資之中華網( china.com )日前表示,希望能購併智邦科技旗下之智邦生活館網站( url.com.tw ),此購併案乃由美國線上( AOL)所主導,並提出以現金買斷及換股兩種方式,中華網表示,日後將規畫該網站在香港創業板掛牌上市。智邦表示,亦有其他網站公司與該公司接洽購併或合併相關事宜,智邦計畫於一個月之內決定。目前,智邦生活館登錄免費電子郵件的人次已超過八十四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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