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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內創造一萬倍市值的IC設計公司 P.106

七年內創造一萬倍市值的IC設計公司 P.106

五年前,一家由華人主導的 IC 設計公司在美國那斯達克上市,在全球 IC 景氣達到最高點時,這家公司創造了近十億美元的市值,是最初十萬美元創業資金的一萬倍;五年後,IC 產業浪潮又即將衝向另一個高峰,這家公司又計畫推動台灣的轉投資公司上市,不僅為投資股東創造一筆更大的財富,也為實力已相當雄厚的台灣 IC 設計業再添一支勁旅。

能夠如此精確地掌握產業脈動, 推動公司在美國及台灣兩地上市, 又能在全球IC 設計業中奠立領先地位, 創造華人創業家不凡的表現,在 IC 產業中算是相當難得的例子;這家公司就是全球靜態隨機存取記憶體( SRAM )領導廠商矽成積體電路( ISSI )公司,而主管這家公司的靈魂人物,就是矽成創辦人韓光宇及李學勉。

矽成積體電路公司( ISSI )成立於一九八八年,由台灣赴美留學的李學勉、韓光宇與一位已經離職自行創業的曾怤湘三人所創立。李學勉、韓光宇兩人是台大電機系的同班同學,是一九七七年畢業的那一屆,那一屆的台大電機系校友特別突出,像過去擔任過民生科技總經理、現在為裕隆集團負責創業投資的湯宇芳,還有像中華電訊公司的總經理烏鋆圖、友訊副董事長李中旺、漢鼎創投前總經理林茂榮、前電子所副所長徐文彬、電子所副所長徐爵民等人,都是他們的同班同學,這些人也是目前國內高科技業中相當重要的領導人物。 

矽谷累積工作經驗 想做速度更快的記憶體

李學勉與韓光宇兩人從台大電機系畢業後,先後赴美求學,李學勉取得的是德州理工大學的電機碩士,韓光宇則拿到加州大學的電機碩士,並且都到當時機會最多、並且已經蓬勃發展的矽谷找工作。李學勉先後在東芝半導體、美國國家半導體、Signetics、International   CMOS   Tech. 等公司擔任設計、工程及案經理; 韓光宇則擔任過超微及 MMI (超微的子公司,以設計非揮發性 IC 為主)工程師、Signetics 及華智等公司的工程師及經理。          
                 

到了一九八八年,當時個人電腦的標準已經相當成熟,在英特爾及微軟兩大龍頭的主導下,個人電腦的發展腳步愈來愈快,目前擔任台灣矽成積體電路公司總經理的韓光宇回憶:「當時我們看到中央處理器( CPU )的速度越來越快, 但是動態隨機存取記憶體( DRAM )的速度增加卻遠遠不及 CPU,我們幾個人就常聚在一起思考,如果能夠發展出一種速度更快的記憶體,市場前景勢必相當看好。」

在到處都有創業機會的矽谷,韓光宇與李學勉也不免感染到身旁的創業家精神,加上兩人在多家公司歷練後,已累積了不少的設計及專案經驗,讓他們更添創業時的信心;更重要的是,在個人電腦逐步興起的過程中,台灣逐步掌握了個人電腦製造的優勢,許多在台灣與他們兩人同樣年齡的同學,都已先後投入個人電腦產業,如何運用矽谷與台灣兩地的人才,將設計與製造力量充分結合,也成為他們創業時的一個基本理念。


切入快取記憶體 高峰時一股賺十元以上

兩個人腦中所構思的「快速的記憶體」產品,就是所謂的高速靜態隨機存取記憶體( High Speed SRAM )產品,也就是俗稱的快取記憶體( Cache ),後來這項產品在一九九四年及一九九五年之間,因為全球處於缺貨狀態,因此讓台灣的生產廠商如聯電、華邦、鈺創等公司盈餘大為增加,其中華邦更創下一股大賺十六元以上的獲利高峰,台灣矽成也達到一股盈餘十元以上;不過,早在一九八八年,當時矽谷眾多的 IC 設計公司中,矽成就是最早投入設計及生產 SRAM 產品的公司。            

回憶創業初期,矽成走的路與大部分矽谷的公司一樣,只有「篳路藍縷」四個字可以形容。李、韓、曾三個人在矽谷租了一間約二十坪上下的房子,四張桌子及幾部電腦工作站,憑著多年來在 IC 業界工作的經驗、專業的技術及市場判斷能力,展開矽成的創業之旅。        

目前仍然擔任美國矽成母公司董事長的李學勉說,當時全部的創業基金只有十萬美元,他和韓光宇各拿出兩萬美元,其餘的股東則找到新加坡的溫氏兄弟科技公司、台灣的國際創投以及復盛公司等 =. 其中復盛公司董事長李後藤因為早期就全力支持美商矽成,因此在台灣矽成從美商矽成獨立出來後,李後藤便在李學勉及韓光宇的支持下成為台灣矽成董事長的不二人選。            
               

最初訂單只下五十片 賣給做 CPU 的外商公司

「創業之初,我們三個人對業務的擴張都相當謹慎,記得當時矽成的第一批產品只下了五十片晶圓,而且這個決定還是整整考慮了一個禮拜後,才下決定向晶圓廠投片,這一批 SRAM 產品總數大約只有一百多顆。」李學勉回憶創業時的謹小心,以及完全沒有規模的下單量,與現在股本動輒十幾億元,每次晶圓下單量都是幾千片,當然無法同日而語。     

韓光宇還記得,矽成最早發展出來的一批產品,是賣給以研發設計中央處理器(CPU )聞名的 NexGen 公司(這家公司後來被美商超微公司以八‧四億美元併購,並且成為超微設計 K5 及 K6 晶片的主要技術來源)。雖然早期生產的 IC 數量微不足道,但是,由於矽成對市場的判斷相當正確,高速 SRAM 的需求果然在486、586 級晶片速度提升的帶動下,不斷大幅成長, 已經搶得先機的矽成,也因此得以取得市場領先地位,以目前每個月至少出貨好幾千片晶圓的數量來看,生產規模已是最初的數萬倍以上。

由於矽成最早投入高速 SRAM 的設計及研發,因此擁有多項高速 SRAM 專利,加上全球大部分的主機板都是在台灣生產,而高速 SRAM 就是主機板上重要的零組件,為了與台灣的客戶更加緊密的合作,因此決定在台設立據點,一九九○年,由美國矽成投資的台灣矽成正式在新竹科學園區成立。           
   

移轉技術給聯電、台積電 上市飆到七十美元

台灣矽成設立時,當時國內半導體產業尚未成氣候,除了聯電設立已接近十年較久以外,台積電、華邦都不過是成立約三年的小公司,因此從一九八九年開始,矽成陸續將在美國設計及製造的經驗及技術帶回國內,其中像最早的 8KX8 高速SRAM 產品及製程技術,以及一個百萬位元( M )、七十奈秒的高速 SRAM 技術,先移轉給聯華電子,一九九○年再將產品技術移轉給華邦電子。      
   

韓光宇說,當時矽成將 SRAM 的技術移轉給聯電、華邦,移轉費分別為一百萬美元,每個月還依兩家公司的出貨量收取一定比例的權利金。韓光宇記得,矽成第一個月的營業額只有五百美元,就是兌現從聯電收取技術移轉費用的一張支票。另外,以專業晶圓代工業務起步的台積電,早期對 SRAM 技術還相當生疏時,很多製造技術也都是從矽成的工程師身上學來的。              
                       

伴隨著個人電腦的世代交替及快速成長,全球高速 SRAM 的產品可以說是飛速成長,從一九九一年到一九九五年,矽成的營業額從九百五十五萬美元、二千九百一十四萬美元、五千二百六十六萬美元、六千零八十三萬美元,一直到一‧二三億美元,即使是景氣不佳的一九九六年(從一九九五年七月到一九九六年六月為止)營收還小幅成長一○%,達一‧三二億美元。

一九九二年,矽成在業務不斷擴張下,決定推動公司上市募集資金,最初矽成曾邀集國內證券商、創投公司人員商討相關事宜,探尋在台灣上市的機會。不過,由於當時大部分的人均認為以矽成這樣一家既沒土地建物,也無廠房設備,只靠員工腦力的無形資產,要在國內上市恐怕是比登天還難,因此均建議矽成應該先撥出一筆資金買塊土地或是蓋晶圓廠。             

不過,李學勉、韓光宇卻認為這不僅超過他們的專業之外,加上晶圓廠的投資太大且回收很慢,上市之路顯得更為遙遙無期,因此毅然決定在美國上市。一九九五年二月,矽成在美國那斯達克( NASDAQ )上市,由於當時高速 SRAM 正處於價格高檔,矽成的股價從每股十三美元承銷上市,一直飆到七十美元左右,總市值達到十億美元,從創業時的十萬美元,至市值十億美元,矽成在短短的七年間就創造了一萬倍的市值,成為矽谷華人創業成功的最佳典範;同時,矽成的傑出表現,也被美國財星雜誌評選為一九九四年美國百大最有潛力上市公司的第三十五名。


入股聯電、台積電 台灣矽成尋求獨立

不僅矽成因高速 SRAM 賺了大錢,國內的台積電、聯電、華邦、鈺創等公司也都因此而獲得大幅成長,並掀起國內八吋晶圓廠的建廠風潮,矽成因為早期將技術移轉給國內產業,也因此成為晶圓代工廠在成立新公司時,最優先邀請加入的策略夥伴。    

矽成後來除了投資聯華電子轉投資的聯瑞積體電路公司外(五合一後,聯瑞已併入聯電),台積電在美國投資的 WaferTech 公司, 也邀請矽成進行投資,矽在兩家公司的投資金額都在七億餘元上下,以純粹的 IC 設計業者來看,能夠時參與具有世界級地位、而且又是互相競爭的兩家晶圓代工廠的投資,矽成絕對是第一家, 而且以聯電、台積電未來資金需求及與客戶關係的趨勢來看, 邀請IC 設計公司成為股東的可能性會愈來愈低, 矽成恐怕也會是唯一一家同時得到張忠謀與曹興誠青睞的 IC 設計公司。

除了投資上游晶圓廠,矽成的國際化腳步也走得比同業快。矽成不僅在美國設立研發及行銷團隊,另外在台灣、中國大陸、香港等子公司也都設有研發及銷售隊;同時,產品更朝多角化發展,除了繼續研發第七、八代的高速 SRAM 以外,並跨足 DRAM、微控制器、可抹除可程式唯讀記憶體( EPROM )、電流可抹除可程式唯讀記憶體( EEPROM )、快閃記憶體等產品,預料 SRAM 占全公司的比例將下降到七五%到八○%,其他的產品比重將持續增加。

隨著矽成在台灣的業務不斷地成長,矽成在美國與台灣兩地的發展方向也逐漸不同,其中美國矽成的客戶主要是以歐美地區為主,台灣矽成的客戶則以亞洲為主,同時產品線也做了不少的區隔,而且,為了一償矽成原本想在台灣上市的宿願,李學勉與韓光宇就積極推動台灣矽成的上市計畫,除了讓台灣矽成的經營更獨立之外,也在兩年前將美國母公司手中的持股釋出,將持有台灣矽成的比重降至一半以下。


母公司降低持股 今年申請在台上櫃 

事實上,五年前美商矽成原計畫在台灣推動股票上市,當時美國矽成只擁有台灣矽成四九‧六%的股權,但後來由於國內對外商公司上市的諸多限制,美商矽成買回台灣矽成的其餘持股,總持股達到九九‧九%,並在一九九五年順利推動美商矽成在美國那斯達克上市。至於兩年前為了推動台灣矽成在台灣上櫃,因此美商矽成再度把手中的持股釋出,讓過去在台灣上櫃的夢想能夠實現。

根據台灣矽成公司的資料,目前矽成的股本為十二億元,其中美國矽成持有達四二‧六%,其餘法人股東占有近四○‧二%,至於員工和自然人則持有一七‧二%;在國內的法人股東部分以復盛占九‧八%最高,另外菱生占六‧一%,中華開發占四‧六%,中投占二‧九%;此外還有國際創投、中經合創投、台新創投及華泰子等總計二十五個法人股東,其中由於復盛早在十二年前矽成在美國成立時就是原始股東,加上復盛的董事長李後藤一向是韓光宇與李學勉兩人敬重的長輩,因此台灣矽成的董事長就邀請李後藤擔任,韓光宇則擔任台灣矽成的總經理。

分析全球 SRAM 產品市場,目前全年約有一千億元的產值,其中三星約占兩成的比重,是最大的生產廠商; 另外美國的艾迪特( IDT )及賽普列斯( Cypress)則分居二、三位,至於矽成的美國及台灣兩地合計約占全球的八%到一○%,在全球的排名是第四位。

雖然矽成只排名在第四位,但是,這個榮譽可是經歷相當辛苦的挑戰才得來的。事實上,SRAM 產品在一九九六年以後,產品價格出現大幅滑落, 連續出現三年的不景氣,加上美商美光公司進行反傾銷的訴訟,最後並對台灣輸出美國市場的SRAM 廠商課徵超過百分之百以上的重稅, 許多國內的 SRAM 廠商幾乎都無法繼續出貨,只能銷到美國以外的地區,對國內的 SRAM 廠商如華邦、聯電都是相當大的打擊,雖然矽成是美國公司,但由於很多產品都是在台灣代工生產,因此成為被課徵反傾銷稅的對象,在這種多重壓力下,矽成依然能夠維持原來的占有率及影響力,已算是相當不簡單了。


去年每股賺二‧一元 今年預估成長三成

從美國矽成獨立出來的台灣矽成,目前已建立起屬於本身的研發團隊,除了原來的 SRAM 產品外,開發中的產品還包括 DRAM、快閃記憶體及微控制器, 其中矽成在台灣的微控制器銷售量僅次於華邦。在設計團隊部分,在台灣的李●與位於矽谷的韓長蛟相互配合,結合記憶體及邏輯 IC 兩種技術,為未來發展系統整合晶片鋪路。

台灣矽成結算去年的營收為三五‧五億元,稅後純益達二‧五億元,每股稅後純益為二‧一元, 預計今年在景氣回升,SRAM 因為競爭者減少,價格明顯回升,稅後純益估算可達三‧三億元,比去年成長三二%。

矽谷的創業家很多,但許多人在成功後都無法繼續共事,但是,韓光宇與李學勉兩人卻一直能夠相處愉快,而且愈來愈有默契。談到兩個人當初是如何決定誰當董事長、誰當總經理,韓光宇客氣地說,李學勉的英文比較好,因為董事長必須要寫很多營運計畫、要面對包括銀行、投資者等的質問,因此由李學勉當董事長,並且留在美國管行銷及研發;至於他則留在台灣,掌管與本地晶圓代工廠如台積電、聯電等與製造相關的業務。


充分分工創造價值 要讓股東很有 $

信基督多年的李學勉,早期赴美求學時,就常常在教會協助翻譯的工作,常年磨練讓他的英文程度進步神速,有時還會俏皮地在翻譯時加些適度的潤飾,頗受教友的歡迎。加上他身高一百八十三公分,挺拔的外表,讓他注定要負責對外募集資金、說服大股東的工作。

李學勉是虔誠的基督徒,有一套與眾不同的工作哲學。在矽谷的創業公司中,常見的是不分晝夜、周末、周日還在加班的情況,但矽成並未如此,員工每周平均上班不到五十小時,李學勉自己也很少在晚上或周末出現在辦公室內。

李學勉認為每個人認真工作是本分,但不必過分強求,因為大環境中有很多事是人無法掌握的,只要努力工作,最後結果就交給上帝。矽成每周都有查經聚會,歡迎員工自由攜伴參加。

至於韓光宇則不脫工程師的本色,一直執著於技術的鑽研;同時因為產品必須與晶圓代工廠相互配合,因此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台灣,負責將美國矽成設計研發出來的產品拿到台灣晶圓代工廠生產,因此在台灣矽成獨立後,韓光宇就接下總經理一職,同時為了與美國矽成區隔得更清楚,韓光宇更辭掉美國矽成的董事職務,專心擔任台灣矽成總經理。

矽成的英文縮寫是 ISSI ( Integrated   Silicon   Solution   Inc. ),合起來剛好就像是兩個美金常用的符號$$。五年前,矽成在美國創造了近萬倍的市場價值,為華人在 IC 業添了不少的光彩,如今,台灣矽成又將在台灣上市,為國內的 IC 產業創造更大的價值,當然也可以為股東創造更多的報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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