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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檢署到總統府 朱富美換跑道 P.58

從地檢署到總統府 朱富美換跑道 P.58

提起劉邦友血案,就容易聯想到台北地檢署主任檢察官朱富美,從九月一日開始,她離開了投身十餘年的檢察官生涯,轉任總統府第一局副局長,由於包括馬英九、胡志強等多位現今獨當一面的政壇人士,曾經坐過這個位子,使她的這個新跑道格外受到注意。

證據不足 血案難破

雖然從桃園地檢署調職台北地檢署已經一段時間,朱富美還經常被問到有關劉宅血案的話題,對於這件尚未破案的重大刑案,朱富美仍有一份特別的關懷。不過,刑案能否偵破與採證、鑑識、人證與運氣密切相關。以這四項因素來檢視劉宅血案,為了搶救被害人,犯罪現場遭到嚴重的破壞,雖然鄧文昌議員因即時搶救而生還,但因為鄧文昌腦部受損,而且還有另一位生還者梁秀嬌,對案情還是很難有助益;加上現場被破壞,微物證據取得有限,再好的鑑識技術也難使力。所以,在以證據為破案的前提下,劉宅血案迄今仍舊是個謎。

固然血案未破,朱富美認為,事後調查對社會還是有正面的影響。為了清查案情,警方將桃園地區的不法案件,諸如賭博、持槍與殺人未遂都徹底的過濾清楚;其次,這樁重大血案也對警察傳統辦案模式造成很大的衝擊與刺激,尤其是知名的鑑識專家李昌鈺博士注入犯罪現場的維持,及微物證據保存的新觀念,使得高層警方開始真正重視科學辦案的重要性,加強鑑識人才的培訓與升遷、增添設備、提升實驗室鑑識品質,這些改變對提高警方辦案的能力有著很大的助益。

由於擔任劉宅血案的承辦檢察官與新聞發言人,一年多的過程中,朱富美發揮了冷靜、沉穩的專業形象,讓人印象深刻;對於新職,外界給她「明日之星」的封號,讓她覺得承受不起,她說,自己希望尚在有學習能力的年齡,抱持學習、擴展視野、歷練人生與貢獻所學的心理全力以赴。


重拾書本做學生

法學背景與精通德、英語的專長是朱富美受到重視的原因,今年六月,她還考取台灣大學法律研究所博士班。她在台北士林地檢署擔任主任檢察官的夫婿、有「專辦劫機案」之稱的邢泰釗(十件大陸人士劫機來台,他就承辦了六件),最羨慕自己太太的,就是她能夠在繁重的工作當中,還可以繼續進修。

踏出校門後,朱富美陸續在花蓮、基隆、台北等地檢署擔任檢察官,之後擔任桃園地檢署主任檢察官,並在行政院主辦的女性領導者研究班第一期結業。由於大法律研究所碩士班畢業後,朱富美赴美留學專攻智慧財產權,獲得印第安那大學法學碩士,這讓她日後在法務部擔任辦事檢察官期間,成為中美智慧財產權的我方諮商代表之一,以及加入 WTO 法務部諮商代表。

民眾對朱富美的印象多停留在劉宅血案,事實上,朱富美是國內少數具有經辦多件重大刑案經驗的女檢察官,尤其是辦理貪瀆、重大走私、司法黃牛案的好手。對她而言,不論案件大小,完全投入、認真調查是她一貫的行事風格,從幾件案件的情況便可一覽無遺。

在基隆地檢署期間,有一回她收到告訴狀,覺得筆跡非常眼熟,於是她找來書記官,兩人翻箱倒櫃的將過去司法黃牛案件全部調出比對,終於被她找到兩、三年前,一件黃牛詐欺案相同的筆跡,這條黃牛當然就因此原形畢露了。


貪瀆、走私與司法黃牛的剋星

十年前,走私案件非常猖獗,朱富美當時在基隆地檢署擔任檢察官,辦起走私案,她不會只抓到一位卡車、漁船或貨櫃司機就罷手,總是一直追究,直到揪出背後的老闆才放手,使得南北私梟都聽聞有她這麼一號人物;同事們好意提醒她得注意自身安全,不過,慶幸的是她並沒有感到安全遭到威脅,甚至連一封威脅信或一通電話都不曾接到,她覺得因為自己光明磊落的辦案、講求證據、不隨意羅織莫須有的罪名,被逮到的私梟只有認栽,而不會遷怒於她。

七十九年間,轟動全國的基隆廟口賭場案,只因為一封詳述具體經過的檢舉信,檢察長指定朱富美主動偵辦,與海調處合力偵辦,最後起訴近十名長期包庇賭場的員警,在受到法庭的支持下,據稱判決有罪的刑期總計超過一百年,辦案期的壓力可想而知,但是卻沒人敢向她關說,幹練、廉潔的形象變成她的標誌。

另一件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對桃園地方法院以十萬、十五萬元,讓涉嫌劉宅血案的「老三」、「水仙」張仲德、陳鴻仙兩人交保,而向高等法院提起抗告,最後高院接受朱富美的理由,裁定桃園地院撤銷原來的決定,張仲德與陳鴻仙改分別以二、三百萬元交保。


向高院提抗告「老三」、「水仙」交保金提高二十倍

朱富美在抗告書中指陳,這兩人事先逃亡,花了全國警方大批人力、物力,最後才在強大壓力下不得不出面投案;而且兩人所經營的流動賭場,每天進出賭資在千萬元之譜,光是抽頭金就高達兩、三百萬元,利用這個資金開地下錢莊、買、收容掩護殺人嫌犯,承審法官以極為不相稱的十萬、十五萬元交保金,只不過是他們賭桌上的零頭。一旦縱虎歸山,不但嚴重打擊警方士氣,更是浪費社會成本。果真交保金額提高十、二十倍後,兩人一樣迅速地被保了出去。

辦了十幾年的案子,還有一件存留腦海中的案子,就是有一位婦人在台北中和被機車搶匪搶劫,因為搶匪騎著機車迎面而來時,對婦人咧齒而笑,午後的陽光在嫌犯的金牙而閃閃發光,就憑著這位機警的婦人細心的觀察與描述,畫出逼真的歹徒畫像,特別是那顆金牙,而成功地查獲了嫌犯。這名婦人還真是機警,前往警局協助辨認嫌犯時,刻意戴上假髮與墨鏡,深怕一不小心被歹徒認了出來而被加害。

辦了無數案件的朱富美,九月初已轉戰到總統府上班,博士班的課程也同時起步,朱富美也算是另類的「學(學生)官兩棲」,未來如何在行政體系中展現她的司法專業,就看朱富美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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