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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阿扁 羅文嘉做羅文嘉 P.104

離開阿扁 羅文嘉做羅文嘉 P.104

距離明年三月的總統大選只剩下不到五個月,選舉詭譎複雜、慘烈攻訐、歪曲事實、無所不用其極的氣氛,已經瀰漫整個島嶼;但是,在台北市面對大安森林公園旁、在台北市稱得上難得有view的「二○二○工作室」,卻絲毫嗅不出選戰的血腥氣氛。二十八歲以「快樂、希望」幫陳水扁打下台北市江山,二十九歲當上新聞處長,三十二歲因為一場拔河斷背事件離開市政府的羅文嘉,在這場原本他應該聲嘶力竭的選戰中,沈默得令人意外。

在訪談那一天,這個工作室的主人羅文嘉,帶著好幾天睡眠不足的頭痛,在家裡吃普拿疼;那隻在民國八十三年才剛出生、就加入五百年來第一遭台北市長選戰的可卡狗---皮皮,非常殷勤的在客人身上耳賓私磨。

「等著看好了,待會兒他就會把頭靠在你腿上。」


羅文嘉說得沒錯,過沒幾分鐘,這位叫皮皮的可卡狗,已經用一種最舒服的姿勢靠在我腿上睡著了。

五年來變化得真大啊!五年前,充滿浪漫熱情的羅文嘉,帶著初生的皮皮幾個月沒有離開競選總部,直到進了市政府。今天的羅文嘉卻像另外一個人。

「那時我剛退伍兩年,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我現在特別能夠領會初生之犢不畏虎真正的意義,因為那時候根本不知道老虎長的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老虎有什麼可怕,現在才知道被老虎咬到是什麼感覺,真的是好深的感觸。

老虎泛指很多很多的東西,我一直不承認自己在從事政治工作,一直在抗拒這種定義,但是這幾年來我已經接受自己從事政治工作,而且自己是個政治人物,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還是在學生時代,只是戰鬥位置換了而已。

這一年半我的變化最大,這一切都從我前年離開市政府開始。這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轉折。之後我去了美國,回來又打了一場選戰,整個局面完全改變了。之後我又去了澳洲,三月底回來後想要為自己重新定位。

我離開市政府的時候,就認為我實在不太適合官僚體系,雖然我的空間還滿大的。因此當我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鬆下來了,也讓我看到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遼闊。我看到更多事情,以及生命更多的可能性。這對我開始有了改變。之後再回來打那半年的市長選戰,心情其實已經不一樣了。」

前後四年,兩次選戰心情有什麼不同?

「第二次選戰我覺得我在盡責任,鞠躬盡瘁、全力打仗。和第一次一樣,我那半年我都睡在競選總部,抱著撐到最後的想法。因為覺得是在盡責任,所以我心裡很清楚,不管選舉結果怎麼樣,我都不會再回到市政府。就像在盡一份責任、還一份情債,所以好多事情只要沒人做、我就去做,我可以一天當四十八小時用。

我記得當時是十二月五日投票,三十一日做完所有善後工作,我就離開了,離開後什麼事情就都放了。

再回來,我就必需重新定位自己。那時候我留了一個鬍子,大家都嚇一跳,那對我的意義是重新給自己一張臉、重新做人。有人問我以後要做什麼?我記得我說:一不做分身、二不做發言人。開始做自己。於是我成立工作室,開始做網站。這是今年四月的事。」

面對即將來臨的總統大選,羅文嘉冷靜得像個局外人,問他為什麼?

「因為已經決定給自己重新定位。我不想再重來一遍。我不想讓我的生命在明年三月十八日之後,才能夠繼續下一個階段,我已經經歷太多次的選舉了。

我不希望我的生命每隔一年、兩年就來一次選舉,競選、然後等開票,就好像一隻選舉蟲、只為了選舉而活。選舉幾乎就是我的工作,過去這幾年,幾乎有大的選舉,我都是一場戰役、一場戰役的打,再驍勇善戰都有一天會戰死沙場,不死也是傷痕累累。也許戰士的宿命就是不停的戰鬥,『戰死我命、凱旋歸來我幸』。

於是我就想,如果生命是一場永不停止的戰鬥,那我希望這場戰鬥也不是只為選舉的戰鬥,我希望把時間拉得更長。我用二○二○工作室這個名字,意思也是這樣,因為我想以年輕人為對象,二十歲是一個代表,同時我把時間座標定在二○二○年,以二十年後的台灣來想像。

現在這個社會的決策者和菁英還不是我們這個世代,我認為我們這個世代現在還是在累積、吸收的時候,但是我這幾年都是在跟上一個世代的人一起工作,我看到了他們的限制。他們有他們的專長、他們的經驗,但是也有他們的限制,不是每個人都一樣,但是普遍來說,他們沒有讓自己保持在進步的狀態。而決策的權力又掌握在這些人手上,因此說老實話,我並不寄望在他們這個世代就完成太多的改變。真的把新的內容建立起來,還是要在我們這個世代,不過這個世代年齡層可能上下拉得大一點,所以我覺得我想做的工作不是短線的、短期的,只是為了打一場選戰而已。」

其實以羅文嘉的條件,他在政治上的空間還是很大的,難道他想放棄政治了嗎?

「對於現實的政治,我愈來愈覺得我不是那麼的喜歡,以前我還不是那麼直接面對政治,現在不一樣。以前很簡單,我的老闆就是只有一個陳水扁,而他給我的空間夠大,我就可以去發揮,事實上還是在創作,現在卻是比較真實的面對政治,我問我自己,我是不是喜歡這樣的政治?我可不可以玩不一樣的政治?在我腦海裡頭常告訴我自己,即使我在這裡面,我也要玩不一樣的東西,我不願意行禮如儀,按照既有的方式做事情,我覺得我自己那種顛覆的性格還是滿強烈的。

我很想編一套書,第一本就叫「政治關你屁事?」,最後一本就叫「政治DIY」,希望大家自己動手做政治,不能期待一個賢人出現,就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就不去碰政治,這不是民主政治設計的精神,每一個人都應該花些精神和力氣。這些東西不是選舉就能解決,而是觀念要改變,這需要有人長期努力去做。

那麼,現在的角色是什麼?

「在三月十八日以前,我是黨的文宣部主任。這個角色好像應該常常上電視call-in去跟別人廝殺,但是我覺得那樣解決度了問題,每個人都只有幾分鐘,都是在耍嘴皮子,玩嘴上遊戲而已,我不想再做這種事。」

成名太早不見得是好事,以後要怎麼辦?二十九歲走到台北市新聞處長,這可能比四十歲成名還要可怕!

對於這個別人問、自己也問的問題,羅文嘉認為未嘗不是好事;「太年輕的我就看過太多繁榮、凋敝,看到樓起、樓塌,看過相當巔峰權力核心的那種絢爛,這些東西對我生命的衝擊是更大的,成名太早讓我加速成長,很早就想到我三十歲、四十歲,未來要做什麼,而不需要到了四十歲再問我自己:這些東西真的重要嗎?

我很早就知道什麼東西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哪些東西是由於你這個人而來的,哪些東西是附屬在你身上的?哪些東西是該珍惜的?現在我認為,一個人到老,最珍貴的就是有一段段的回憶,在年輕的時候創造年老實值得回憶的東西,當你閉上眼睛的時候,你不會覺得你的生命是空白的。

和幾個朋友去泡溫泉,讓我想到孔子和他的學生,想起來很快樂;還有我在澳洲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日子,我和昭儀(他的女朋友)兩個人傍晚到海邊的咖啡店、看看書,生命中的這些東西其實滿好的。如果要我為了政治的權力去放棄那些東西,那不是我要的,追求權力的大小,不如去追求生命的豐富與精采與否。」

會不會再幫阿扁?

「我現在還是在幫他打選戰啊!只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現在不會把選舉看成一切了,以前那是我的全部,我把我的青春全部投入,相信這個東西實現後,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改變,現在我不再那麼天真了。

我的熱情沒有消退,只是我知道要用其他的方式去實現,可以在不同的領域去嘗試累積,然後等待一個時機可以真正發光發熱。或許二十年、三十年以後,我們有能力、有條件去承擔真正的責任後,我們可以比上一個世代做得更好,而不會被下一個世代說:你們一點都不進步。」

扮演分身,沒有你和阿扁的組合這麼完美了。

這是因為運用專家和授權的關係。其實我也有犯錯的時候。我覺得發言人就像律師打官司有輸有贏一樣,而且有些案子一開始你就知道會輸,政治上比法庭上更為慘烈,甚至無所不用其極。而且律師有幫當事人辯護的天職,這是律師的倫理,但是發言人的倫理還沒有建立起來,要我一定昧著良心講話實在做不到。我還算幸運,過去幾年多少戰役廝殺下來,還能夠全身而退,算是不錯的了。雖然現在我還有好幾個發言人的誹謗官司在身上還沒解決呢!

現在和阿扁是什麼樣的關係?

「從兩人關係上來講,我是刻意的疏離。但是,我和阿扁的關係像是一種政治的DNA,即使我現在不做分身、不做發言人,甚至不想那麼核心,但是DNA還是在,很多人拼命想擠進核心,但我很奇怪,卻想跑出來,這不代表我不再在乎、或不再關心,只是我自己角色的定位和對政治的思考,我只想做一個專業的角色,我不寄望我從阿扁身上分食或得到什麼東西,也不想承擔太多的責任。

阿扁對我夠了解,但也對我滿頭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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