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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流行是否幸福? P.20

追逐流行是否幸福? P.20

生活在東京,很難不追逐流行,即使不追流行,流行也會來追自己,像只是搭電車上班,每個車站都跟無數的百貨店、購物商城連接,必須穿過琳琅滿目的最新流行商品櫥窗才能搭車,要忍住誘惑非常困難。這不僅僅是女人的煩惱而已,男人也有各種流行在催促著,例如新型數位科技、汽車、華廈或各種新款消費模式;連糟老頭脖上也都掛著MP3等,或是與消費無關的生活模式如部落格、一夜情等,每天口頭上掛著,「這個現在正流行!」「現在在流行什麼?」或「這已經不流行?」要不要趕流行是一個永遠的課題。

雖然每個人都覺得以前的時代古老美好,像最近日本著名的六十歲的歌手吉田拓郎跟輝夜姬在群馬妻戀舉行懷舊音樂會,懷念三十一年前一次五萬人演唱會,三萬五千張票居然很快售完,趕赴演唱會的人平均四十九歲。大家都覺得自己的年代比較好,卻仍然無法忍住不跟流行。

日本人大概是全世界最愛流行的國家,像是平面電視出爐,每個家庭不管客廳大小,都爭相換新;歐洲人或許會覺得,「畫面大,會破壞家具和裝潢的平衡感」,或是「電視能收納到櫃子裡的大小才正好」,但日本人總是習慣隨時去檢查一下新電器產品,永遠覺得新產品總是比較好。

現在連懷舊本身也是一個流行,日本的電視節目到美國的Woodstock尋找六十年代,發現還有十幾個人從六十年代就一直生活在那裡,他們從事農業或理髮等工作,與流行無關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

現在懷舊流行與懷舊相關的商品大賣,甚至還回頭生產老唱機,各類懷舊古貨更是天價。懷舊、不趕流行本身也無法躋身流行之外。因此只要生活在這個社會,想免除流行是不可能的;日本每年都會選出「流行語」,即使故意不想追趕流行,也常會不知不覺地說起滿口流行語。

其實現在的流行已經太多太繁複了,經常是兩種相背的玩意同時流行,想要不花腦筋追流行變得困難,必須要精於研究,才能趕上流行。因此日本這幾年流行起「創造流行主義」,也就是以消費者自己為主體,強調自己的選擇,尤其是在特定的領域,有不輸專業人士的知識與涵養,常常藉著網路等發訊,或是「把握流行、創造未來」來領導流行。要創造新的流行,常常要破壞既有的價值、既有的慣性,也要有相當的勇氣,才有力量讓別人跟上來,追求流行要很用功,它也需要做選擇。

追逐流行是否幸福?追逐流行會讓人感受到自己和吸收趨勢的活力,使得腳步變得輕快,讓人有不為社會、時代所拋棄的信心,但如果為了與人比較而勉強自己去追趕的話,大概不會有幸福感。大抵人生裡所有的事物跟別人比,都無法得到幸福的,流行也不例外,若能因追趕流行而得到充實感,大概還是幸福的,如果覺得虛無,就已經不幸福了,自己的感覺還是最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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