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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記讓我很痛,也讓我很勇敢

胎記讓我很痛,也讓我很勇敢

借鏡人生

名人專欄

2015-01-16 12:28

胎記,帶給我一個不可能「正常」的人生,從小我就被迫去面對很多人情冷暖,那些非常直接、強烈、衝著我來的情緒,那絕對是一輩子的印記、一輩子的考驗。但是,也許我能換一個角度來說,胎記,是老天爺給我的一份另類的禮物。

每一個獨立的特質,都是出奇致勝的武器
胎記讓我很痛,也讓我很勇敢

二○○七年拿到世界冠軍之後,有過幾個家長透過種種方式找到我,告訴我,他們家裡的孩子和我一樣,臉上都有胎記,這幾個孩子都是男生,家長說這些孩子很不快樂,有些甚至有輕生的念頭。

我告訴那些孩子,我很幸運,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找到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可以讓我一輩子朝這個方向走下去。胎記的確讓我很不快樂,但是,因為找到圍棋,我漸漸變得快樂!所以,我建議那些因為胎記而徬徨的孩子,趕快去找尋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持續走下去,在那個領域裡不斷成長,不斷找尋快樂,讓那件事情成為自己信心的來源,自己創造自己的成就感。

我總是先問那些孩子,你現在最擅長什麼?畫畫、球類、還是其他?什麼都好,只要你正視自己的才能,把它當作一輩子的事業去努力。像我們這樣的人每天要面臨太多直接的打擊,如果沒有足夠的成就感去支撐,日子當然難過難熬。

其實,即使我已經三十幾歲,拿下世界棋王,說真的,我還是一樣沒有辦法完全無視別人看我的眼光。表面上看起來,我好像很開朗、很開心,但是,很多時候,我只是在壓抑自己、偽裝自己,要真正放下胎記帶來的那些影響,是不可能的。可能我們今天出門的時候,心情很好,幾乎忘記了我們和一般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可是,路上遇到的任何一個人,他看我們的反應,就會很猛烈的提醒我們:你和一般人不一樣。

小的時候,遇到這些時刻,我總是非常難過,後來有一段時間,我變得很憤怒,覺得為什麼這個世界要這樣對我,一直到年紀長了一點,經歷多了,雖然不是說釋懷了,但是我開始懂得,這是很正常的人性,怪不得別人,因為即使是我自己,走在路上,看見一些比較特殊的疾病患者,我也都還是會覺得受到衝擊,有驚訝的感覺。如果連我自己都難免有這些反應,又怎麼能怪普通人呢?

透過胎記帶來的挫折,讓我更願意堅持自己,走自己想走的路。


得意忘形,永遠只能換來失敗
輸得最痛的一盤棋

對於一個職業棋士來說,勝負幾乎是天天都在發生的事情,我曾經有一年下了一百多盤棋,扣除飛行時數算下來,有時候一天的比賽都不只一場。那時候的我,以世界冠軍為人生的唯一目標,我的生活除了基本的作息之外,就是下棋,而且是盡所有力氣下贏每一盤棋。贏的時候當然風光美好,但是,心裡對輸的恐懼總是如影隨形,深怕自己一不留意,就落入失敗區,這種天堂和地獄一線之隔,曾經讓我對人生感到迷惘。

在我年紀還小的時候,輸的恐懼是來自於爸爸採取的極其嚴格的訓練方式。每當比賽的結果不如預期,或是爸爸認為我沒有發揮應有的實力而輸棋,我滿腦子裡就是爸爸的斥責和處罰。記得在我十歲那年,有一場盛大的兒童棋賽,無論是名氣或是實質的獎金來說,都很優渥。爸爸很看重那場比賽,而以我當時的實力也確實應該能夠順利脫穎而出,但是,大概是我當時太過興奮,一顆心胡思亂想,最終我輸了比賽。爸爸一聽到這個離譜的結果,當場臉就垮下來,他把我帶到一處沒有其他人的地方,開始霹靂啪啦地罵起來,甚至落下「你要不就從此不要下棋了,要不就從這裡跳下去好了。」這樣的狠話。往往我總是默不作聲聽著爸爸的怒罵。

漸漸長大之後,正式拜師學棋,覺得自己對於贏棋的使命感更加強烈,對輸的恐懼也愈來愈大。以前,單純是對爸爸的嚴厲感到害怕,現在,則是對自己的責難所帶來內心的痛苦,覺得無法自拔。

我人生輸得最痛的一盤棋,就是在二○○七年LG盃世界棋王賽的關鍵決賽。當時,我和胡耀宇已經來到爭奪冠亞軍的最後三戰兩勝,而我更是旗開得勝地拿下第一局,到了第二局,開局時明明我也下出很好的一手棋,但是,就在棋局即將結束的最後一個小時,莫名的雜念冒出來了。我滿腦子想的不是接下來應該要怎麼走下一步,反而是「高金額的獎金就快要得手了」、「我就要拿世界冠軍了」這類奇奇怪怪、得意忘形的念頭。短短一個小時,我就這麼在半夢遊的狀態下,犯了很多小錯,連續不斷累積起來,最終我竟然輸給對手半目,這是圍棋比賽最小最小的勝負差距,以百米賽跑來比喻的話,我就像是只輸給對手0.01 秒那樣的遺憾。

輸了那盤棋,我崩潰了。那天有許多臺灣媒體等在現場要採訪我,本來大家等的是「即將誕生一個臺灣之光」的喜訊,沒想到我輸了,但記者們還是一湧而上,面對排在面前的許多麥克風,記者們搶著問我:「周先生,你能不能講幾句話?」對著鏡頭的瞬間,我的眼淚不聽使喚地落下。那一剎那的回憶,對我來說,到今天都還是歷歷在目,覺得自己辜負全臺灣人的期望。

可是哭完、講完,還是得面對現實,隔天就是最終的決戰了。那天晚上,我一夜都沒有睡,一直沉溺在輸棋的懊悔裡,以至於隔天去到現場,我感覺自己就像個殭屍一般,心裡還不停想著,昨天那樣好的棋都會下輸,今天應該不可能贏了,我今天就麻木地把棋下完就好了,但是,轉念一想,又很想贏得最終的勝利,不想辜負大家的期望,重新振作,專心在棋局上。

結果,對手太緊張了,在賽前大家一致看好他,反而成為讓他輸棋的壓力。我們交手了第一盤他就輸了,第二盤是因為我的失誤而險勝,第三盤因為眼看著即將到手的勝利,他的心理壓力讓他無法發揮應有的實力。前一天輸棋的壓力則逼得我火力全開,幾番交戰之下,讓我最終僅以半目之差抱回了世界冠軍。

回頭看看輸掉的第二盤,深深覺得自己過於得意忘形,認為自己實力得勢,就輕忽了棋局的發展。成功之前的每一步都要穩紮穩打,才是邁向完勝的不二法門。

永遠的勝利從來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說也奇怪,那一場棋局之後,我看待「勝負」便有了很大的轉變。在那個無眠的夜晚,我曾經向天上的神明禱告:「如果明天冠軍的那場棋能贏,那這輩子其它的棋我都不要贏也沒有關係。」也許是這個心態的影響,在那之後,雖然緊接著又有重要的比賽,得失心已經不再左右我。

我已經贏下人生最重要的一場比賽,象徵著從我九歲認真決心以下棋為志到二十七歲站上頂峰,以勝負評價人生的階段已然結束,之後的勝負不是不重要,但已經不再那樣緊張,恐懼也不再困擾著我。輸棋當然還是難免痛苦,可是贏棋的喜悅也不像以往那樣強烈。

我的成長背景,和許多棋壇名人不太一樣,小時候的家境並不好,因此沒有辦法像一般潛力棋士選擇去日本、韓國接受長期的訓練。我是一個人在臺灣跌跌撞撞爬起來的,這段「爬」的過程中,我接受很多長輩無私的付出,他們不見得是給予多大的金錢資助,而是總在關鍵的時刻盡己力去推我一把,即便後來有機會到北京學棋,也受過許多當地領導的幫助。那個時候的我,是沒有本錢回饋的。

拿到世界冠軍之後,「勝」不再是我人生的唯一,我開始有心去看、去找、去做更多重要的事情,為自己,也為別人。我的心態已經改變了,我不再覺得輸是不好的,人生並非只有一個目的,人生有不同的階段,每個階段要做的只是盡力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單單只是勝與負而已。


積極的溝通,讓決定更圓滿
人生第一次自動放棄

在我必須如此進取才能取得成功的人生歷程中,有過一次「自動放棄」的經驗,雖然在當下被認為是意氣用事的行為,但卻換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臺灣棋院是二○○○年成立的,二○○一年年底,棋院內部有個不對外公開的小比賽,我跟另一個棋手戰績相等,依照規定要加賽一盤定奪冠亞軍,我因為有別的比賽撞期,所以和對手協定了一個日期,等到我聯絡對方要下棋的時候,對方卻支吾其詞跟我說:「隔天到棋院去再說。」

見了面,沒有要下棋,對方反而神秘地把我拉進房間,告訴我,比賽已經「結束了」。秘書長不知為何這樣「處理」了這場比賽,並且對上對下都宣布我們已經進行過這場比賽,結果是「我輸了、對手贏了」。當下我氣炸了,覺得這種不實的說法太過分,本來立刻就要衝去找秘書長理論,卻被對手攔下來,好意苦勸我說這樣鬧下去對每個人都不好。

事件發生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在棋院裡遇見秘書長,但卻從沒有獲得任何解釋。我心裡的關卡一直過不去,一直跟媽媽、跟其他棋士們討論,就是嚥不下這口氣,我抓住棋院老闆來棋院下棋的機會,自以為是幫自己「申冤」,在老闆專心下棋的時候,在他身邊忿忿地把這件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這事情回頭想起真的是非常小的一件事,獎金不高,又是內部賽,無損於我的排名,老闆當時應該也是這麼想,於是態度一派輕鬆地回我:「真的嗎?可能是棋院搞錯了吧。」當事人秘書長其實也在場,我看見他臉色大變,急得想說點什麼,可是依舊沒有得到我很執著的那個解釋,他只有順著老闆的話,建議我和對手乾脆把冠亞軍獎金相加除以二,平分了事。

事件又經過幾個月,我心裡的氣憤還是梗在那裡,執念很深,於是趁著要出國比賽之際,留了一封信在老闆桌上,表明我無法接受那樣不公道的處理、我要退出臺灣棋院,然後就此不告而別。那一年,我再也沒有回到臺灣,結果不只是放棄國內比賽的許多高額獎金,還把整個棋壇搞得雞飛狗跳。

臺灣棋院的老闆翁明顯董事長不了解我這頓脾氣是怎麼回事,職業棋士們也都不諒解我莫名奇妙的作為,應該說,大家都同意那個比賽沒有比就定輸贏是不妥,可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真的只是一個非常小的比賽,他們不明白我在自以為是什麼、堅持什麼。

對我而言,當時的我還一心認為棋士就是要具有黑白分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的風骨,沒有模糊地帶,也沒有容忍的必要,尤其事發這麼久了,當事人都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反而是以「長輩」的姿態,行高壓政策,他叫我怎麼做我就該乖乖照做,這一點,我無法忍受。所以我毅然決然,決定離開。

那時候才二十二歲、又是臺灣第一好手的我,的確有點自以為是的心態,仗著自己是頂尖的棋士,莫名產生一種大家都應該要尊重我的心態。但是,爭這一小口氣,真的是為了自己好嗎?其實不然,我自己也傷得很重。我損失的不只是那以百萬計的獎金年收入,最重要的是,從二○○二年開始,我從本來最被老闆看重的棋士,變成最不受歡迎的那一個,打入冷宮,所有的棋士們更是一致認為我太囂張自傲了。

這個自動放棄的初衷,堅持我認為對的價值,現在想起,我不後悔。但,如果時光倒轉,我會重新調整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和方法,自視甚高的態度一定要避免,即便自己的權益受到漠視,也應該採取積極的方式去溝通、去尋求解釋,而不是帶著情緒的一走了之,事情才可能有被解決的一天。

放棄不一定是「失」,往往「得」到更多機會
當時臺灣有兩個職業制的棋院組織,除了臺灣棋院之外,還有中國棋會,兩邊都有職業比賽,本來包括我在內有部分職業棋士是可以跨越兩邊參加所有的比賽,但是,我和臺灣棋院的衝突發生之後,情況開始遽變,有些棋士被迫要選邊站,兩個組織忽然變得壁壘分明,原因在於我其實保有中國棋會的資格,卻幾乎都在參加臺灣棋院的比賽。如果放任這個分裂的狀況發展下去,對兩個組織都不好,對職業棋士的發展更是堪慮。

因為這個情況愈演愈烈,搞得雙方僵持不下,許多圍棋界的前輩紛紛來找我媽媽談這件事情,希望媽媽可以勸我,讓事情有一點轉機。說真的,那時候心一橫的我,本來還打算就此不要回臺灣下棋了。但是,事情發展成這樣,我覺得自己有義務要為了其他棋士的權益回來面對。

我親自去拜訪翁董事長,翁董事長問了我一句話:「想不想回來臺灣?」我也就順勢把那解決不了的問題拿出來向董事長請益,我只能很直接地告訴董事長,有聽到風聲說臺灣棋院要關上兩個組織之間的那扇門,如果我回臺灣,這件事情會有辦法解決嗎?翁董事長承諾若是我回臺灣,兩邊組織就會維持現狀。於是,我就回來了。

有意思的是,當下的你爭我奪,真的很膠著,很多事情都好像非怎樣不可。把時間拉得更遠一點,很多朋友在看我的發展路程,都會說,也許,就是二○○二年那一年我犧牲了在臺灣的種種,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想說既然回不去了就要好好在中國鍛鍊,闖出另一番天地,因此,後來我才有可能在二○○七年拿下世界冠軍。單純從那一年來看,誰都會覺得我很蠢,放著大筆獎金比賽不下,任由個人恩怨影響人生的重大決定,還把棋壇搞得烏烟瘴氣的、得罪了老闆。但是這個決定,讓我在中國有了不可能再有的決心,精進了棋力,那當下也許也還看不出所以,直到幾年之後,才明白自己的「失」帶來了多大的「得」。

我放棄比賽,卻換來時間,換來更強大的鬥志。臺灣棋院二○○○年成立以後,我大部分的時間都被比賽綁住,在那之前,臺灣圍棋界的比賽一年只有三、四個,臺灣棋院的成立當然幫助我提高收入,但是我的時間變得很零碎,雖然心裡早有想要再去精進棋藝的念頭,卻被現實環境所阻礙。從人生來看既得的、實際的利益,要放棄如此實際的東西,去換相對來說不一定能夠成真的「價值」,在多數現代人的眼光裡,先捨後得都已經做不到了,更何況還是個不一定能得到的。

我很欣慰我當時那個「錯誤的決定」。〈本文選自全書,曾琳之 整理〉

作者:周俊勳
臺灣人,職業圍棋棋士。臺灣1979年成立職業圍棋制度以來的第一位職業九段棋士。因右臉有大片紅色胎記,素有「紅面棋王」之稱。職業生涯曾獲得40多座冠軍,10多座亞軍,更於2007年第11屆LG盃世界棋王賽中以臺灣棋士的身份拿下首座世界冠軍。並為世界棋壇少數擁有三個職業圍棋組織棋籍的棋手。現任職於中華職業圍棋協會,培訓種子棋士,以推廣圍棋為終身職志,讓臺灣的圍棋文化更為普及。

Facebook 紅面棋王周俊勳
https://www.facebook.com/GOking2007

出版:時報出版

書名:棋手無悔:犯錯是成功必須的布局

目錄:
Chapter.1不要怕錯的決定
逃避,開啟另一個人生的入口
因為胎記而逃學

愈細瑣的小事,愈能看出熱情
無聊的擺譜,我樂在棋中

塑造一個假想敵,刺激前進的動力
幫爸爸報仇,開啟圍棋之路

擇定一個目標,專心往目標衝刺
學棋和上學二選一?

抓住任何一個可能成功的機會
一個人的中國流浪記

旁人的否定OUT,堅持自己IN
走別人沒有走過的路

開創一個新的格局,需要一顆勇於突破的心
別人都去日本學棋,我就去中國學棋

知己知彼,必勝的關鍵
中國學棋,學到的不只是棋

愈是受到阻撓的決定,愈是具有實踐的價值
學圍棋,沒有人看好

永遠不要拒絕生命的安排
媽媽教我永遠Say Yes

只要堅守信念,就是人生的大勝利
下自己的棋,輸了也沒關係

該轉彎就轉彎,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從實利到厚勢的心境轉折

每一個獨立的特質,都是出奇致勝的武器
胎記讓我很痛,也讓我很勇敢
Chapter.2勇於放棄,成就自己
得意忘形,永遠只能換來失敗
輸得最痛的一盤棋

永遠的勝利從來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放下得失心,去做真正想做的事

積極的溝通,讓決定更圓滿
人生第一次自動放棄

放棄不一定是「失」,往往「得」到更多機會
棄守臺灣,出走中國練棋

推動一個改變,需要周全的規劃
躁進帶來人生最大的後悔

成就大環境,需要一點犧牲自己的勇氣
決定翻轉命運

讓做決定的步調慢下來,愈能讓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
從世界冠軍跌落禁賽谷底

眼前的錯不是錯,日後見分曉
從前輩身上學經驗

用不同的角度看待一個決定,找出最好的解決方式
決定的好壞,自己最清楚

改變制度的缺失,需要一股強大的動力支撐
培育小棋士的種子計劃

別人的惋惜不足道,自己的滿足最重要
獎金都放下,專心教出小棋王

驕傲必敗,凡事謙虛以待
品性第一,教棋其次

一視同仁,才能取得信任
淘汰小朋友,顧全大局

從「被給予」轉換到「給予」,收穫其實更多
沒人要做的總教練,我做得津津有味

不隨波逐流,路愈走愈長
李昌鎬的堅持,取得勝利的鐵證

痛過、失敗過,才能漸近最終的美好
小棋士們的發展趨勢

品德教育擺第一
速成的圍棋,早夭的棋士
Chapter.3經歷錯誤,跑向人生勝利組
自主需要不斷練習,達成自律
人生第一次的叛逆

將眼光放遠,眼前的歡愉就會縮小
為了圍棋捨棄戀情的決定

失去理智愛一個人,可以看清自己想要的愛情
難以捉摸的假面情人

感情需要一點順勢而為的膽識
太太原本只是「鄭老師」

追求愛情如下棋,每一步都需要思考通透
世界上唯一,給我安全感的知己

面對混沌不清的局面,「暫停」是解決良方
短暫「打掛」後,重新啟動的人生

愈純淨的心靈,愈能靠近事情的本質
曾經迷失,孩子拉了我一把

價值判斷使人迷失,孩子需要的是快樂成長
讓孩子在真實中長大

多想想別人的感受,同理心就已經養成
犯錯才會成長

禮貌、善良、正確的態度,人生必修三學分
我就是要這樣教小孩

看得到的目標,是加速進步的動力
地球上最好的朋友

找一個新的目標努力,有助於重拾熱情
跑步讓我重新學會堅持

小事的價值,常常意外深遠
放下一切做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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