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至1990年代,日本為半導體產業霸主,由於大量販售至美國,因此被美國認定為傾銷行為,透過簽訂《美日半導體協議》對日本進行限制,就此日本迎來失落的三十年。如今日本欲急起直追,早稻田大學教授、《半導體逆轉戰略》作者長內厚認為,除了協議帶來影響,日本企業調整「技術至上」心態,將是未來能否成功逆襲關鍵。
日半導體產業重創 Rapidus被譽為「最後希望」
「半導體產業是一種規模事業,需要花很多固定成本,所以要大量生產、大量販售,數量被限制後,只能轉成不符合半導體生態的經營模式。」長內厚解釋協議重創日本半導體企業原因。
2022年,為重振半導體產業,日本政府與八家主要日本企業,共同出資成立Rapidus、被譽為「半導體最後希望」,重要程度可見一斑。然而長內厚不諱言:「日本(社會)現在對Rapidus也有反對聲音。」他解釋,Rapidus正在做高投資、高風險、高回報事業,對於風險派來說,是否真的可順利成功是一大疑慮。
他認為:「Rapidus如果不做,日本半導體行業可能會整個消失,因此個人還是想支持。」他指出,除了台灣,日本也面臨地緣政治風險,因此Rapidus身為最先進產業,留下半導體產業知識與經驗,是重要價值。
「不能沒有台灣!」 台日合作勝過競爭
但他也指出,Rapidus即便產出2奈米,生產量也不可能趕上台積電,因此從長遠5至10年來看,「我們是不可能沒有台灣的。」長內厚舉例,台積電在九州熊本縣子公司JASM正是台日合作最佳典範,日本擅長技術開發、台灣擅長大量生產,雙方合作能創造雙贏互補。
至於市場有人擔憂JASM將成為未來台積電競爭對手,對此長內厚認為,比起競爭關係,台日間更像彼此攜手、「對抗外敵」的合作夥伴。他解釋,JASM主要生產舊世代製程,用途限定提供給汽車、Sony影像感測器,若Sony影像感測器市佔率越高,代表台積電晶片也賣得越多;同時,韓國三星是Sony與台積電共同競爭對手,因此台日是合作關係。
「技術至上」心態阻礙前行 期注入台積電DNA
長內厚觀察,日本半導體企業面臨的挑戰,除了人才,更重要的是「技術至上」心態。過去日本企業單純認為,拼命靠技術研發好東西,只要有好東西就能夠吸引客人,但當20世紀已走入數位化,不論半導體、軟體都有固定費用,就更需要賣出數量,才有機會取勝。因此他也期盼,透過日本與台積電的合作,將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用技術轉化為經濟價值的思維DNA,注入日本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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