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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大兵是恐怖分子? P.42

蘋果大兵是恐怖分子? P.42

各路人馬群聚組成的《蘋果日報》,將是黎智英在台發動的第二場媒體戰役。雖然勝敗尚在未定之天,但光從黎智英的出手,以及企業化管理的效率來看,未來迎戰三大報的蘋果大兵,將是一群有別於傳統媒體,卻又風格迥異的軍團。

「我拿著報紙,手在震,那是我需要的」。—黎智英

這是放在《蘋果日報》編輯作業原則中,開宗明義的第一句話。為了讓自己手上的報紙能震動,黎智英大手一揮,不但引爆台灣媒體人力市場前所未見的移動狂潮;對照《中時》、《聯合》的緊縮,蘋果的美味讓人垂涎,也是一種美麗的誘惑。


挖角高幹 是《蘋果》未來成敗關鍵

循著黎智英經營軌跡一路走去,若要說重金挖角、直搗對手龍穴,是他成功的第一步;那麼攸關台灣《蘋果日報》成功的這一役,將是黎智英從各媒體挖來的手拿高薪、身被「不扮高深、只求傳真」的新蘋果大兵們。

而蘋果大兵真的是恐怖分子嗎?不論是其他媒體人或蘋果人都不得不承認,攤開蘋果組織架構及人力素質,真正恐怖的並非這些人,而是能支援這些人、給予一切的黎智英,還有所謂的壹傳媒精神; 這個 KNOW-HOW,才是大家最害怕的部分。

黎智英究竟如何組織運作這支近七百名的蘋果大兵,又到底挖了那些媒體人?經本刊獨家取得《蘋果》最新名單後統計發現,以有過媒體編採資歷的二百七十人來看,《中時》、《聯合》兩大報系分別失血二十八、二十五人,而其中最大的人力來源,則是來自去年二月結束出刊的《勁報》,含編輯、記者、及整個資訊部門,高達四十五人左右,這也是蘋果大兵原始血脈中最大的一支。

蘋果的高階主管,主要來自《中時》。除了社長杜念中,據說,副社長一職,極可能由才從《中時》退休的卜大中赴任。卜大中於三月一日退休後,就受到來自《中時》和《蘋果》兩方的拉力。受不了人情攻勢的卜大中,現在避居美國家中,但據悉,在黎智英和好友杜念中的拉力下,他很可能會到《蘋果》一試身手。


編輯設十二個中心 考慮增設地方組

帶著黎智英要求的「主觀、真相、感動」的精神,數百名蘋果人每天二十四小時,從你的周圍四面八方悄悄出沒、移動著。這些人之中有許多人是帶著多年作戰資歷,投奔這顆蘋果大樹的。

「在《蘋果》工作,真的感覺很爽!尤其是跟著黎智英這樣大氣的老闆。因為你要什麼,只要敢開口,他都會滿足你,逼得你無法抱怨工作環境不好、資源不夠,新聞做不好,問題最後就只剩下你自己了。」一位蘋果人如此說著。

從整個組織架構來看,雖然進行了多次調整,但是到目前為止,整個編制概分為十二個中心,旗下約有二十個組,近期還考慮增加地方組,主打台中及高雄二大都會區。其中,計有十二位副總編輯,並有三個助理副總編輯。而各中心下面除了因路線不同而設的組別之外,還有攝影及編務人員。

在整個編制中,被蘋果人內部認定為「最受重視的中心」,非突發中心、攝影中心莫屬。其中編制最大的為突發中心,這也是蘋果大兵中最讓人害怕的一個部隊。該中心分北、中、南三個單位,單是北台灣就有將近一百名成員。而這支目前人數逾二百名的超級部隊,平均每人的裝備(含重型機車、數位相機、以及衛星定位系統等︶就高達五十萬元。換句話說,單是突發中心部分,黎智英就砸下了上億元的成本。

而第二大的則是編務中心,約一百三十五人左右,文編係由聯合報找來的孫瑋芒負責,美編主管則特別由香港《蘋果日報》調來黃錦華,積極進行視覺特訓。各約七十人編制的三大中心:攝影中心、影劇新聞中心、及副刊,也創下台灣現有報紙系統編制之最。


調查中心、法庭組 人數少平均薪資高

另一方面,被蘋果人號稱為編制人數最少、但平均薪資最高的二大中心,則是調查中心及新改組成立的專案/法庭組,調查中心只有五人小組,但是除了謝忠良為副總編緝之外,最小的職稱就叫做「主任記者」。至於專案/法庭組則是由社會新聞中心組成,在該中心分別拆散至時事及突發中心之後,剩下的法庭組成員則只有十人小組。

《蘋果日報》編制之複雜且龐大,幾乎連蘋果人都一問三不知,除了自己的小組之外,誰也搞不清楚同一中心另一組、或其他中心到底有多少人?是什麼編組?而為了積極備戰,蘋果人不但下達禁口令,而且即使連內部通訊資料也只有各小組成員擁有,幾乎毫不交流。一位內部主管笑稱,惟一有的交流就是在鋤報會議上,主任級主管的「不打不相識」。

至於與其他報社不一樣、讓名人們聞之色變的編制,除了突發中心之外,則首推夜生活組。這個組,恐怕要讓喜歡出沒風化場所、或搞婚外情的名人們,要更加小心了。

與其他報社不同的是,《蘋果日報》高階主管都分管編輯部幾大中心;例如黎智英就分管財經、副刊、及影劇三大中心,執行長葉一堅則以其專長負責突發、專案,社長杜念中主導國際和兩岸,總編輯陳裕鑫則督導時事、調查、攝影和體育中心。


黎智英什麼都管 最愛雅俗共賞的新聞

其實,黎智英還是什麼都管,但他最愛管的就是「連文盲都可以看得懂」的新聞。這也是他一貫喜歡雅俗共賞的新聞導向。

《蘋果》所擁有的除了是人力血源之外,行政資源系統之龐大及服務周到,更是讓許多蘋果人都說:「感覺實在很舒服」。只要一通電話,你想出差到哪裡,行政人員從訂機位到訂飯店、到經費補助,一定馬上處理好。

蘋果人說,大家都將《蘋果日報》太妖魔化了;雖然有人因不適應而離去,但也有不少人認為,在這個地方工作雖然壓力大,但是感覺很有做新聞的快感。蘋果能給的是很多其他傳統報紙所不能給的,包括尺度或設備、人力支援。

另一方面,讓許多蘋果人擔心的問題,還是內部鬥爭的老問題。對蘋果人來說,這像是個外商公司,現在還沒有出報,放任內部競爭後所產生的各中心對立問題,已經愈來愈嚴重。加上香港《蘋果日報》近來有愈來愈多人轉戰台灣,翻版複製香港蘋果的企圖強烈,也進一步導致香港與台灣媒體人的衝突日漸激烈。

就薪資水平來看,去年《蘋果》的徵才啟事在人力就業市場上掀起一片軒然大波,「主任級九萬至十四萬元,組長級六萬至十二萬元、記者及編輯四萬元至十二萬元」成功為《蘋果日報》暖身打出了第一波廣告。

初步統計現有蘋果人薪資,為了請到《中國時報》大老杜念中,黎智英做了一次簽三年約,簽約金二千萬元、年薪三百萬元、附帶不對外應酬的承諾。副總級薪水平均十五萬到二十萬元不等,主任級則為十二萬到十五萬元不等;主管級薪資大致上是過去薪資加三成到一倍不等;組長級則八萬元以上;記者則平均加一到二成。

誠如黎智英經常對蘋果人耳提面命所說的:「每一篇稿子看第二次,一定會更好。就像他的婚姻一樣,第二次的感覺讓他很幸福。」這些放棄原來的工作,努力轉戰《蘋果》這個充滿企業戰鬥力的資深媒體人,能不能在蘋果找到第二春,黎智英很努力的想給大家幸福,但是看來這個幸福的代價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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