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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大尾黑天鵝是它…為何23.7兆美元美債有流動性危機?先來看看「3大買家」來頭!

全球最大尾黑天鵝是它…為何23.7兆美元美債有流動性危機?先來看看「3大買家」來頭!

趙承益

國際總經

達志

2022-10-25 10:00

美國財政部正考慮從市場買回公債,且已徵集主要交易商的意見,進入評估是否買回部分舊債,解決市場流動性不足的問題。

 

美國財政部希望建立一套自市場買回舊債的新機制,看看是否能「有效提升流動性」,除降低新發行債券波動外,也化解金融市場的顧慮。其構想是,新債發行後,有的舊債乏人問津,就由財政部自行吸收。

 

全世界債市指標、最安全資產的去處,竟也存在流動性的問題,實在教人匪夷所思。

 

要明白這個問題之前,先要認識一下規模23.7兆美元美國債市的三大買家。

 

首先,美國公債的最大單一持有者是聯準會(Fed),截止今年6月 30日止,也是 Fed開始實施縮減資產負債表的頭一個月,Fed持有債券規模已達到巔峰6.0兆美元。Fed最初每月讓300億美元的債券到期後就不再投資,9月開始全速以每月600億美元的步調來縮表,即實施所謂的量化緊縮(QT)。

 

Fed自2008年啟動量化寬鬆(QE)以來,持續大量買進美國公債,持有債券占美國公債市場比率由2008年的7.6%增至目前的26.0%。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Fed從市場一共吸收多達57%的新債。

 

如今,Fed開始全面實施QT,美債少了來自美國央行無止盡的需求,也勢必會對公債殖利率產生顯著影響。Fed在2021年11月會議紀錄預告將減少購債之初,10年期公債殖利率為1.55%。近11個月來,Fed由減少購債轉為停止購債、進而轉為減持公債,10年期公債殖利率上周已漲到4%以上,是 2008年來最高水準。

 

除Fed外,另一大債主外國機構也開始減持公債,以中國和日本為代表。中國一度是除了Fed之外第二大美債單一持有者,最高在2013年達到1.3兆美元的高峰,後來逐漸減少,近來中國為捍衛人民幣而動用外匯存底,美債部位更進一步縮減。

 

中國截至8月止持有美債已降至9,718億美元,日本仍高達1.2兆美元,晉居第二大美債持有者。

 

其他外國持有者也紛紛減持美債,外國持有美債的比率2008年曾高達48%,如今已降到31%。

 

最後一類的美債買家,就是美國金融業者自己,其中包括商業銀行、共同基金、退休基金、州以下的地方政府,以及保險公司,整體持有美債比率近20年來保持在40%左右。

 

美債一方面少了Fed和外國持有者的需求,另一方面美國政府仍增加發債以支應預算赤字。若要美國金融業者獨力填補這個缺口,勢必得有更誘人的殖利率,如此一來,公債殖利率要漲得夠高,才吸引得了買氣。

 

美國發債需求惡化。 美國財政部上周發行規模320億美元的10年期公債,投標倍數2.34倍,低於前六次平均的2.42倍。向來代表外國需求的非直接得標占比降到56.8%,是2021年3月來最低。得標利率為3.930%,所反映的是因需求較差,政府為了舉債得付出更多。公債市場失調的另一個不尋常現象是,流動性低的舊債價格竟比流動性高的新債還高。

 

如今美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已突破4%,這表示在Fed和外國持有者都在出脫美債的情況下,這麼高的殖利率水準仍不足以吸引投資人。

 

美債殖利率高漲,再加上流動性偏低 ,已有業界人士警告,美債市場正形成當今全球金融穩定的最大威脅,影響層面甚於2004年至2007年的房市泡沫。

 

儘管美債尚不致構成流動性危機,美國財政部也不乏因應措施,但對這樣的尾部風險仍不容小覷。一旦爆發流動性危機,至少會在三方面衝擊遠在太平洋彼岸的台灣。

 

首先,美債殖利率可能飆高。當美債流動性不足,殖利率難免震盪走高,台灣官方和民間8月持有美國公債的價值就會進一步走低,國內壽險業者所持有美債減損更大。當然,我央行占外匯存底大宗的美債價值也會縮小。

 

其次,美元將繼續走升。諷刺的是,一旦美國發生危機,市場資金仍會湧向扮演避險角色的美元。美元繼續走強,各國將被迫動用外匯存底來阻貶本國貨幣。中央銀行9月外匯存底金額較8月大減43.75億美元至5,411.07億美元,已創下近12年新高,主要即反映央行進場拋匯阻貶台幣。

 

最後也將壓垮美股,對美國10年期公債尤其敏感的美國科技股勢必大跌,台積電在內的台股也會被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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