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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位大陸女律師來台打天下 P.110

首位大陸女律師來台打天下 P.110

「我認為不久後,大陸將會有五十萬名菁英進入台灣!」當被詢及來台感想時,中國大陸第一大律師事務所──金杜律師事務所台灣分所代表符霜葉語出驚人;她隨後又補上一句:「我真是來對了。」

符霜葉是大陸女性,擁有中國律師執照。約八年前,嫁給台灣先生沈恆德。現在,擔任大陸北京中倫金通律師事務所資深法律顧問的先生,帶著兩名年幼的兒女長住在北京;而她自己,則代表金杜進駐台灣,成了首位駐台的大陸女律師。

在台灣,大陸熱持續升溫,各行各業絡繹奔赴彼岸,經過十數年密集交流後,兩岸聯姻已不足為奇;但,大陸新娘符霜葉後來選擇的生活形態卻不多見,好不容易走過婚姻磨合期,她卻又離鄉背井,來到另一半的故鄉──台灣,另一半則留在大陸。


棄文從法──誰改寫了符霜葉的人生劇本?

一段兩岸姻緣,改變了符霜葉的事業生涯;婚後,先生就像是她的大導演,一百八十度地調整符霜葉的人生劇本情節。武漢大學英國文學系畢業的符霜葉,七、八年前與學法律的台灣先生結縭,自此,她開始棄文從法;一年前,又在生先高舉雙手、大力鼓吹下來到台灣,「這一路上,他就像是拿著鞭子,在身後逼我向前!」符霜葉半開玩笑式地說。

符霜葉酷愛文學,她隨口念著: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英國著名湖畔詩人雪萊的詩作……,她說:「這些有一點小資情調的東西,我都很喜歡。」

符霜葉既然熱愛文學,為什麼辛苦轉念法律?她說,沈恆德就像是一名星探,當符霜葉還在門外徘徊,就看準她成為律師明星的潛力;沈恆德認為,符霜葉具備大律師的先天條件,那就是熱心、好管閒事,及正義感。

於是,符霜葉開始轉行;過程中,沈恆德比老師的要求還嚴格。五年前,符霜葉忙著準備大學法律系的考試;有一天,在用餐時間,飯桌上沈恆德不假辭色地丟出問題:「什麼是著作權的合理使用?」一口飯剛送進嘴裡的符霜葉,被逼急了,她丟下筷子,嚷著:「我絕食抗議!」這時,沈恆德放鬆臉部緊繃的肌肉,語重心長地說:「妳以後會感激我。」

「先生的年紀比我大九歲,他看到我的潛力,並且,希望將它激發出來。」此刻,符霜葉坐在台北信義路的辦公室裡,遙想起海峽另一端的丈夫,她已經完全理解他的用心。

符霜葉決定隻身來台,沈恆德也是背後推手。符霜葉的腦子裡清晰記得丈夫的話:「站在先生、朋友的立場,我支持妳去台灣;做為一名事業夥伴,我認為妳勢必得去。」符霜葉自己心裡也明白:為了服務大陸台商,溝通兩岸商業、法務界,做為一名大陸新娘,她必須徹底了解台灣。

但是,台灣女婿沈恆德放著老婆單飛,自己和兩個孩子住在大陸,他篤定能打理一切生活瑣事?「沒有把握,他擔心自己做不好身兼母職的角色。」符霜葉清楚丈夫的不安;只是,這一對夫妻,為了深耕法律事業,只有拉開彼此的物理空間。


生先與小孩──靠著一名「阿姨」、兩位家教搞定

一年前,沈恆德、符霜葉開始與共同選擇的新生活格鬥。沈恆德帶著孩子住在北京,家裡找來了一位「阿姨」打理日常生活起居,又請了兩位家教管兒女,一人盯一個。在台灣,符霜葉則隻身一人;打點完成後,兩人啟動了日復一日的生活循環。

符霜葉這位大陸新娘,心思細膩,剛來台灣的前三個月,著實吃足了苦頭。「我找不到屬於我的節奏。」像是穿上不合身的衣服,她老覺得渾身不對勁;此時,偏偏又遇上納莉颱風,「出生湖北內陸,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颱風,真是害怕極了。」符霜葉睜大的眼中,還留著驚嚇。

她皺起眉頭又說:「在周遭,常有人會談論『大陸妹』,朋友們雖然不至於如此稱呼我;但聽在耳邊,總是不舒服。」

在台灣的前三個月,符霜葉天天想放棄鴻圖大志,回去熟悉的環境。這時,電話那端傳來先生的聲音:「如果真不想待在台灣,隨時都可以回來。」符霜葉的反應顯現出她柔中帶剛的性格:「他愈是這麼說,我愈是不會回去。」隨後,她又意識自己掉入先生的圈套:「他真是太了解我了,知道這麼說,我就不會放棄,所以,他說了反話。」


來台一年──比台灣人還像台灣人

來台一年,符霜葉以湖北家鄉名菜「煨排骨湯」的烹調過程,形容自己一路走來的心情;她解釋:要「煨」出一鍋口感佳的排骨湯,是急不得的;必須調出適當的火候、慢慢地煨煮;時候到了,湯中排骨一點也不硬、湯則變成奶白色,嘗起來,真像是人間美味。

現在的符霜葉,找到了與台灣社會互動的頻率。出身台灣的金杜律師事務所合夥人羅千里認為:「符霜葉比台灣人還像台灣人」;「現在,我們兩個人剛好反過來,她會說:『外面』,我卻習慣講:『外頭』,」羅千里敏銳地察覺符霜葉的改變。

符霜葉出生華中、長年居住在北京,此刻,她則穿梭於台北的大街小巷;「看著一幅幅台北人的生活圖象從眼前晃過,我覺得自己也是畫中的一員。」符霜葉說。

/小檔案/
符霜葉小檔案出生:1968 年
現職:金杜律師事務所中國執業律師
經歷: 北京華一律師事務所律師
學歷:中國武漢大學英國文學系畢業中國政法大學法律系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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