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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廷選總統要先過朱朝亮這關 P.40

謝長廷選總統要先過朱朝亮這關 P.40

檢察官朱朝亮,在國民黨執政時偵辦過國民黨地方首長;民進黨執政後,當過檢察長,辦過前雲林縣長張榮味,連三一九槍擊案也在他手上定案,而直指侯寬仁起訴馬英九特別費法理不通的,也是朱朝亮。

誰能夠掌握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謝長廷的政治生命?答案是最高檢察署特偵組。

謝長廷的政治路真的是命運坎坷!過去謝長廷始終在現任總統陳水扁的陰影下,如今總算熬出頭,成為民進黨二○○八年的總統候選人。但是,謝長廷卻身陷在特偵組的司法調查中,而特偵組調查謝長廷最關鍵的一個人,就是檢察官朱朝亮。

七月十日,朱朝亮與吳文忠兩位特偵組檢察官開始約談高雄市政府的官員,調查謝長廷在高雄市長任內被檢舉的案件,從高捷案到統一夢公園,謝長廷過去引以為傲的高雄政績,都攤在朱朝亮與吳文忠兩位檢察官的放大鏡下被檢驗。

司法官訓練所二十三期結業的朱朝亮,與起訴國務機要費案的檢察官陳瑞仁是同期同學,兩人都是檢察官改革協會的主要發起者之一,當年檢改會成立之初,檢察高層人士即預言,朱朝亮、陳瑞仁兩人會是將來檢察界發展的關鍵人物。如今事實證明,兩人在檢察體系各占有一席之地,不過,兩人的風格則不盡相同。

儒將氣質打團體戰不逞個人英雄


陳瑞仁經常形容自己是專門「打游擊戰」,鎖定目標後,盡全力攻下山頭,不管是辦案還是到立法院遊說法案、寫文章,陳瑞仁身上有一種前線帶兵作戰將軍的氣質,就像三國演義中,關羽身上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磅礡氣勢。

相較之下,長年茹素、身材瘦小的朱朝亮,則有點像諸葛亮般的「儒將」。個人身上看不出濃厚的英雄色彩,常戲稱善於帶隊「打群架」,強調團隊辦案模式;他因說話總是不帶一絲火氣,即使堅持己見,卻不會與意見不同者翻臉,只像傳教者一樣,擅長借各種機會宣揚其理念。

翻開朱朝亮的辦案史,從李登輝當權時「掛保證」沒事的前台中市長林柏榕、前中油董事長張子源,到立委顏清標、前雲林縣長張榮味,都是權傾一時、「喊水會結凍」的重量級人物,但案件到了朱朝亮手上,再怎麼大的壓力,朱朝亮還是能有所突破。圈內人戲稱,栽在他手上的政治人物,可說是「族繁不及備載」。外表溫文儒雅的他,辦起案來卻是強悍無比。

陳瑞仁公開承諾檢改不成不升官,拒絕主任檢察官、檢察長等職務;朱朝亮則承載著檢改會中另一種聲音的期待,搶攻重要職務、行踐改革理念。在陳定南擔任法務部長之初,朱朝亮在台中特偵組偵辦及起訴顏清標後,隨即獲升任檢察長一職,開始他「播種」、「點火」的角色。

六年的檢察長生涯,朱朝亮從金門、雲林到台南,不管在哪裡,都是讓長官欣賞的悍將。

陳定南擔任法務部長後期,民進黨因選舉結果不如預期,高層對檢方查賄成效頗有微詞;陳定南忍不住投書媒體為法務部所屬的檢察體系說話,文中強調檢方查賄絕未放水,甚至有檢察長深夜親自帶隊出馬查賄,指的就是朱朝亮。
俠義性格

結合資源奧援社會弱勢

雲林地檢署偵辦病死豬案,還有前縣長張榮味的焚化廠弊案,都是在朱朝亮任內;然而外界不知道的是,○四年七月,朱朝亮為了關懷雲林的失學少年,一度與當時的縣長張榮味北上拜會台塑集團大家長王永慶,並獲王永慶支持,由台塑出資在雲林當地成立少年社區生活營。有著俠義精神的朱朝亮,除了剷奸除惡,對於運用司法力量結合社會資源援助社會底層的弱勢族群,朱朝亮的表現,比一般純法律人思惟靈活許多。

但是讓張榮味家族難以接受的是,才剛跟檢察長合作北上為縣內的少年爭取企業經費,不到一個月,雲林地檢署即對張榮味發動大規模的偵辦行動,大動作搜索縣長公館,甚至調用起重機、帶走保險箱的畫面,震撼各界,張榮味因為此案一度行蹤成謎,更因此失去縣長寶座。

兩年多前,朱朝亮接任台南地檢署,首先面對的棘手任務即是三一九槍擊案,在前任檢察長劉惟宗帶隊清查下,幾乎已認定是陳義雄所為,朱朝亮上任前,專案小組在最高檢察署召開的「破案」記者會,由當時的刑事局長侯友宜主導,強調如何抽絲剝繭,從種種證據查到陳義雄已畏罪自殺,侯友宜的說明,被紐約時報評為「廉價小說情節」。

朱朝亮初上任,也曾對專案小組的調查結果有所保留,還一度找吳文忠、陳瑞仁南下共同為三一九案的調查把脈,希望能找出是否還有哪些可調查的破綻,不過,後來也同意專案小組的結論。

態度積極面對問題主動出擊查弊案


跟侯友宜不同的是,朱朝亮在「結案」記者會上,除了強調專案小組追查過程外,對於外界的諸多質疑,不管是陳水扁當天的行程、陳義雄可能涉案的推論等,不待外界提出,他先主動一一提出合理解釋,不少媒體聽完他的解釋,忍不住說:「還挺有說服力。」主動面對、不迴避問題,一直是朱朝亮獲得基層好評的重要原因。

去年起,台南地檢署陸續偵辦藥價黑洞弊案、診所另設門前藥局賺取處方箋釋出費用弊案、醫院詐領健保費案,對醫院及藥商展開大規模的偵辦行動,醫界出身的立委林進興、邱永仁及侯水盛,都曾遭到台南地檢署調查詐領健保費弊端。

而根據中央健保局保守估計,檢方這次的偵辦行動,至少一年可為國庫減少上百億元的健保支出。

另一方面,藥廠長期與大型醫院間的勾結,浮報藥價、器材,被檢方查出至少四百億元的藥價黑洞,對於當時急欲調漲健保費的衛生署及健保局,無異打了一巴掌。

不過,朱朝亮在台南地檢署檢察長任內,率先與衛生單位合作推動毒品減害計畫,對有意願戒毒者,利用地檢署的緩起訴處分金,在醫護人員協助下,提供有毒癮者其他替代藥品,即俗稱的「替代療法」,成為國內新的戒毒模式,今年三月十二日,朱朝亮為此北上領取衛生署頒發的「特別貢獻獎」。

就在朱朝亮在台北領獎之際,台南地檢署公告許添財不起訴案,引爆南、北檢察官對首長特別費見解不一的爭議,同樣在政壇捲起千堆雪。

朱氏理念 辦案不在定罪而是給教訓

尤其台南地檢署在不起訴書類中,特別提到檢方偵辦此一高度政治敏感性案件,應站在「歷史的高點」,首長特別費使用有其慣例,半數不需發票的特別費,「實務上幾乎已定性為首長實質薪資補貼」,不能因為主計、審計制度上的缺漏,要機關首長負刑事責任。

司法人不該「匠氣十足如堆積木般堆砌法律概念」,不該「束縛在法律概念的象牙塔中去解釋法條」,所謂向會計人員施用詐術的認定,令人有牽強附會或羅織罪名之誤解,在在讓外界解讀是針對台北起訴馬英九案而來。

檢察官的書類需要檢察長蓋章同意才能公告,台南地檢署的書類公布後,引起政壇震撼,台南檢方表示是經內部討論後所作的結論,隨即下令封口。相關文字出自何人之手,引發檢察界內熱烈討論,有人認為,檢察官借由辦案探討制度缺失,頗有朱氏風格。

不同於一般檢察官想辦大案、求重刑的作法,朱朝亮辦案有時是為凸顯制度或現行陋規的不合理、需改革之處。在檢察體系內部的會議中,他便曾多次暢言其理念:檢察官辦案不一定是要當事人被判有罪,但至少要讓他們得到「教訓」,借由辦案,匡正他認為不當或不該存在的行為,甚至畫下倫理道德行為的紅線。而這一次朱朝亮將給謝長廷的過去畫下一條怎樣的紅線?各界都正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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