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資秘書都是共產黨員，每周匯報」桑普一手觀察：當中國變公司，發生什麼事？

張孝瑜

政治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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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7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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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與「公司」有何不同？一般而言，公司追求利潤最大化，盡可能降低成本和增加收入達成目標；民主國家則以維護人權和守護法治為基本要求，謀求經濟、環境、文化等各方面最大福祉。然而，當一個國家把自己作為公司經營，會發生什麼事？

從教育灌輸思想黨國利益大於個人

「如果把國家比喻成公司來看待，很把人物化。」從香港移居來台、長期關注民主運動的桑普，法學博士、同時也是時事評論家的他指出，中國共產黨將人民物化的結果，就是可輕率透過壓低人權成本，增加資源的利潤。如此一來，國家並不是為了服務全體人民，而是為了服務於某一小群的黨國既得利益者。但也令人好奇，在資訊發達的現代，接收到民主思想的中國人民，難道不曾想過反抗？

「他們從小(訓練)，叫『從娃娃抓起』。」桑普解釋，中國共產黨從小就通過教育系統灌輸集體主義和民族主義，例如：背誦毛語錄、閱讀鄧小平文選等，讓人民從小就認同自己是黨國的一部分，並且認為個人生命都必須為黨國服務。這種教育方式，使得中國人難以接受其他價值觀，特別是民主和人權的概念。桑普回憶，以前到美國讀書時，曾遇過班上20多歲的中國女留學生，「她就說，我媽媽常跟我說，沒有共產黨我們連飯都沒得吃。」

即便中產階級興起，也難以推翻既有專制政治，桑普認為，原因在於中國沒有以法治為基礎的市場經濟，「根本就是計劃經濟。」因此中國中產階級並不是真正獨立的階級，而是依附於共產黨生存，因此無法比照過去西方國家的中產階級，透過強大經濟自主進一步爭取民主和自由。

「老大哥」潛伏無所不在鼓吹人民爭搶進入權力核心

更別說企業在中國的經營，絲毫沒有商業機密可言。桑普表示，過去他曾在某外資事務所擔任商務律師多年，當時北京分所任用的秘書皆為中國共產黨黨員，雖然桑普內心有所疑慮，但當時外國對中國的戒心仍低，認為加入某黨派，就像信仰某宗教，無關緊要。但桑普透過詢問發現，該分所秘書每星期都必須到黨的聚會當中，匯報所看見的狀況，基本上，所有商業策略、秘密都被一覽無遺。桑普形容，這好比喬治歐威爾所撰寫的《一九八四》小說中，無所不在的監控，「他們情資收集根本不只是黑幫，是一個老大哥在看著你！」

緊密掌握人流、金流、資訊流，加上中國共產黨「飢餓行銷」手段，使得「人人有機會、各個沒把握」爭取進入共產黨權力核心，一旦「能夠攀附得到黨國權貴，那可說是無往不利。」形成人與人之間的弱肉強食，更讓民主自由難以實現。桑普表示，雖然將中國形容為公司，但其與公司追求利潤最大化又有所不同，因為中國最重視權力最大化。這種權力壟斷使得中國共產黨能夠控制整個國家，就像一家公司控制員工，要求絕對忠心、服從。

桑普感嘆，美國最初以為透過對華接觸政策，可加速中國的政治民主化和自由化，但顯然判斷有誤如今只能努力彌補；而台灣更毋須幻想成為中國民主的典範，即使過去有香港雨傘革命、中國白紙運動，能量也尚未足夠，仍有許多待克服難關，中國人民想翻轉走向自由民主，只能「自己的國家，自己救。」但桑普話鋒一轉犀利點出：「(如果中國人民)還是用救黨為大前提，來去實現某程度上的法治，其實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