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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記者出現轉業大狂潮 P.88

媒體記者出現轉業大狂潮 P.88

這世界在過去幾年的變化,似乎只有宇宙理論可比喻:網路的驟然降生,猶如大霹靂的前十秒鐘||剎那間,眼前諸象皆改觀。這一點,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不過,對台灣傳統媒體業的老闆來說,大霹靂前的那「 十秒鐘震盪」 ,似乎要等過完這個農曆年後,才會確定震盪是否已經完全靜止!

隨著眾多產業加速運用網路經濟學的原則,勞動力大規模轉移到與網路相關職場中的現象愈演愈烈。當然,這現象率先會在與網路鄰近的高科技產業「 發作」 ,但緊接著,這一波大轉業潮居然向傳統媒體狂捲而來,光是中國時報系與聯合報系「 已知」 被捲走的就超過五十人,創下兩大報系歷來「 人力失血」 的最高紀錄。

不過,兩大報以及其他媒體經營者,如果把這次歷來「 人力失血」 之最的罪因,歸咎到網路家庭( PChome Online )集團所創辦的明日報( Tomorrow Times)身上,是理所當然,或安上一個「 反正這些人也不怎麼好管理」 的說法,比較能自我釋懷,但卻將喪失掉調整經營管理模式的機會,更無法面對下一波人力流失浪潮的危機。


吸引記者的不是明日報 而是網路產業

儘管明日報用挖角的超高薪資破壞了媒體界、甚至是網路界的行情,但這並不是明日報對媒體產業的最大衝擊,而公司的上市計畫、財務透明以及員工認股,才是吸引享慣自由的記者的最大誘因,也才是挫敗傳統媒體產業士氣的最大殺手!

其實,在明日報向傳統媒體進行挖角以前,「 轉業潮」 早已在傳統媒體界默默行多時,只不過明日報嚇壞人的大行動搶走其他網路業的光點。從過去一年的「 案例」 來看,記者主要轉戰的業別有兩種,一是網路內容服務業,其中代表有在工商時報跑線兩年後離職,於九六年創辦全高國際的總經理周克律;為民生報效力十一年, 但在九九年二月過完年毅然投入數位聯合( SeedNet )的葉綠君;原本要終生當新聞人的《今周刊》總編輯蔡致中,也難擋網路這個新媒體新浪潮的魅力,而扛起香港天地數碼的資深副總裁大任,準備遠征市場更大的大中華。

第二種就是以明日報為首的網路媒體,基於「 轉行不轉業」 的特性,網路媒體然成為記者轉戰的最大宗。目前,確定已向明日報「 報到」 的名單有來自中國時報系的裴偉、王駿,以及來自聯合報系的鄭文珠等二十多人。但據說在一月二十一日中國時報系的年終獎金確定「 入袋」 後,會有第二批人要向老闆說拜拜。至於新成軍不久、提供即時新聞資訊的鉅亨 e 網與精業聯網, 則挖走不少中央通訊社和財訊文化事業的資深記者。

無論是網路服務業還是網路媒體業,能讓這群行遍天下、見多識廣的資深無冕王決定「 中年轉業」 ,主要有三大魅力,一是藉由網路產業高度成長的前景延長個人的事業生涯、增加個人的成就感與社會地位;其次是藉由網路公司的員工認股制度,快速累積個人的財富;第三則是藉由公司的上市上櫃計畫,強化對個人工作的保障。


記者有三快 兩大附加價值

網路產業對記者有魅力,相對的,資深的記者們對網路業的經營者又有什麼助?根據業者「 使用」 過後的心得是,記者有三快,思考快、掌握重點快、調適能力快。另外,人脈豐富、能獨立作業則是記者最重要也最有利的兩大附加價值。

雖然也有業者認為,即使是跑過資訊產業線路的記者,一旦投入網路業還是有技術不足的弱點,但有這三快和兩大附加價值,使得記者仍成為網路業所樂用的人才。

其實記者就像李夫頓( Robert Jay Lifton )在《多變的人》( Protean Man)形容希臘神話中的海神般,他可以輕易變形,從野豬到飛龍,從大火到洪水。真正讓他覺得困難的一件事,則是固守單一形態;除非被捕或被鎖鍊困住,否則他是不會這麼做的。

但現在記者甘願被鎖鍊在網路公司裡,是因為網路產業有著彈性化的大特色。視算科技的總裁麥克拉肯( Edward McCrachen )就曾指出,在這一行根本沒有所謂的穩定狀態。我們得不斷進行公司再造,因為生產線每十八個月就改變一次。如果你錯過一次周期,要再趕上就很困難,得費十倍的力氣來跳躍。因為公司每兩年就必須再創一次,所以我們得隨時準備好改變。我們很注意不讓主要的結構妨礙改變:我們雇用一群「 善變」 的員工,組織結構也極有彈性,以跨部門的小組為主,而這些小組的工作主要在盡快把新產品引進市場。


當記者們的「 善變」 與網路業的「 彈性」 相遇時,終於造成了這一波「 大轉業潮」 !面對這一波記者的大轉業潮,留住現有人才,甚而吸納更多更好的人才成為傳統產業主事者的最大挑戰。但如果釐清記者轉業背後的真正動機、發現網路產業的真正利基,則傳統產業主事者應該了解現階段首先要做的,並不是把產品網路化,而是要將人事組織、財務管理等經營心態的網路化。

大霹靂之後,宇宙就進入一個比較緩慢的成長期,就在這個時候,新的媒體景觀正在眼前逐漸形成。此刻,已然進入星球的形成期。至於在這個成形的星球上還有沒有你的位置,就看你是要順應趨勢,還是要故步自封了!


另一波產業失衡效應即將出現

不過,最近我們的社會陸續出現了兩項驚人的數據,一是台灣地區九九年的失業率高達二‧九二%,創下二十年來的新高,而雖然目前有二十八萬人次的失業群,但是大企業還是為找不到人苦惱,企業缺工達到十九萬人次,兩者之間無法媒合,反映出失業率下的另一種隱憂。

另一個是在一月二十三日登場的南科聯合徵才博覽會,由園區十八家高科技廠商參與,總計提供一千五百八十八個工作機會,卻出現五萬人到場「 爭工」 的場,部分求職民眾甚至凌晨起就到園區排隊等候領號碼牌,主辦單位所準備的一萬多個號碼牌,不到半小時即被領取一空。雖然媒體大幅報導求職人潮將整個園區擠得水泄不通,使鄰近的新市、善化、安定等鄉鎮出現大塞車,為難得一見的熱鬧景象,但其實也等於直接預演下一波的人力失調秀。

在記者與網路業者高唱「 相見歡」 的同時,這兩個數據其實進一步揭露一個急需探討的議題,亦即產業結構的失調造成社會資源的供需失衡,而原本未消弭的知識差溝( knowledge gap ),在知識有價化後造成了另一次的財富不均。 而這個問題的影響層面,恐怕比記者的大轉業潮更大也更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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