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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改組看不出施政邏輯 P.30

內閣改組看不出施政邏輯 P.30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在經歷選舉過程的風風雨雨後,阿扁的用人哲學,完全是治天下的人就是打天下的人。

這次的內閣改組,表面上是打著世代交替與改革的大旗,事實上卻充滿論功行賞與培養接班梯隊的味道。即使總統大選結束,陳水扁總統仍跳脫不出選舉思維,內閣名單並沒有令人驚訝的新面孔,腦袋裡想的依舊是如何打贏接下來的選舉,以致於看不出新內閣下一步的政策走向。

入閣思路一:回饋南部選民


選後的內閣改組,以第一波人選是內政部部長蘇嘉全與外交部部長陳唐山而言,便是論功行賞的代表。蘇嘉全不只是這一屆賣力輔選,在二○○○年總統大選時,只要陳水扁到屏東,蘇嘉全不但全程坐陪,而且還賣力動員,最高紀錄是一天排定十七個行程,即使陳水扁精力過人,只要到了屏東,晚上都會累得說不出話。

陳水扁於總統任內,蘇嘉全推動縣內重要活動時,不論是鮪魚季還是風鈴季都是以陳總統為代言人,毫不保留的把光彩留給陳水扁。

這樣的努力得到陳水扁高度的賞識,再加上南台灣開出的選票亮眼,應重用南台灣的公職,因此扁早就認定蘇嘉全是接任余政憲擔任內政部部長的最佳人選,當游錫建議以政務委員葉俊榮取代余政憲時,陳水扁毫不考慮地回絕,甚至在游錫徵詢蘇嘉全意願之前,就直接打電話給蘇,敲定這項人事。

陳唐山雖然看不出具有認真輔選的姿態,而且他過去的副手林文定甚至多次跳出來痛批陳水扁,但陳唐山畢竟是除了陳水扁之外,台南縣最具代表性的政治人物,這次陳水扁在台南縣幾乎拿下七成的選票,不能不對台南鄉親有所回報,陳唐山自然是最合適的代表。

入閣思路二:表揚選舉有功

為了安排陳唐山,陳水扁暗示簡又新提前下台,以便陳唐山在內閣總辭前接任,否則五二○外長要接待外賓,又要辦理交接,新外長將分身乏術。由於簡又新不是因為有過錯下台,並被承諾另有他用,因此簡又新宣布辭職時,臉上堆滿笑容,目前也確定他將再度外派駐外代表。

葉菊蘭則是客家選票成長有功,在扁心中早已決定將提拔葉菊蘭為首位女性副閣揆。游錫不願葉菊蘭接任副院長,一度努力慰留先前傳出與他不合的林信義,扁在這過程中不發一語,不介入慰留的工作,待林信義確定請辭,再順勢推葉菊蘭上去,游揆只能接受。

被視為謝系色彩濃厚的立委卓榮泰,此次改組中,進入扁核心團隊,擔任總統府副秘書長。有人解讀這是為了平衡蘇貞昌與謝長廷的勢力,事實上進了府之後都是扁的人,沒有平衡的問題,陳水扁對卓榮泰印象深刻,是因為當花蓮補選民進黨慘敗,全黨陷於低潮時,卓榮泰把連戰與宋楚瑜的名字拆開,把連與瑜各取一邊,合併為「輸」,聽得陳水扁龍心大悅。後來卓榮泰把連宋互批的句子印成樸克牌,被視為充滿創意,選舉的傑出表現,才是入府的關鍵。

入閣思路三:培植接班梯隊

有賞就有罰,在選舉中凡是意志不堅,或是沒有善盡輔選責任者,都是必須馬上去職的人。警政署署長張四良是第一個被點名者,選舉期間張四良被認為與泛藍交往密切,選後馬上被要求下台。

除了論功行賞、有過必罰之外,黨內地位逐漸鞏固的陳水扁並已開始為黨的長期執政做準備,於是重要的大位如二○○八年的總統與接下來的北高市長,繼任者都必須預先規劃,才能取得先機,維繫黨的政權。

蘇貞昌很明顯是扁重點栽培的人物,阿扁希望蘇貞昌進入總統府擔任祕書長,很明顯是循游錫模式,由府祕書長接任閣揆,累積日後爭大位的基礎。羅文嘉的客委會主委則明顯是衝著台北市長選舉,客家票在北市約四十萬票,過去這些選票多半偏向泛藍,失去外省與客家選票的民進黨無法在北市與泛藍進行一對一的廝殺,如果羅文嘉在客委會表現亮眼,得到客籍人士認同,起碼在北市族群對決中,民進黨不會居於劣勢。

陳其邁的入閣很明顯也是為培養完整經歷,為日後參選高市市長鋪路,只是扁原本承諾陳其邁擔任行政院祕書長,游錫不同意,折衝的結果,陳其邁只好依林佳龍模式,以顧問身份接任發言人。

陳水扁確定了論功行賞的主軸,為接班梯隊預做準備之後,剩下來的就交給游揆處理,前半段不管陳水扁是選舉考量,或是培養自己人,基本上是節奏明快,理路清晰,受封領過的人都心服口服,但游錫主導的後半段,就邏輯不通,甚至給人只會用自己人的口實。

不過,游揆在四月初陸續與各界精英接觸,有人建議一些讓內閣耳目一新的名單,如惠普台灣區董事長何薇玲接國科會主委,禮聘嚴凱泰接經濟部長,陳長文、徐小波等在法界享有一定地位的人擔任法務部長。

游錫對於學者及財經人士的建議頗為重視,但是似乎仍有不同的聲音及執行上的難處。

入閣思路四:強用自己人?


游錫起初有意任命葉俊榮擔任內政部部長,消息傳出就引起黨內嘩然,內政部部長是第一大部,是黨內公職最覬覦的位子,竟然曾考慮交給一位沒有政治實力的學者,後來又把文建會主委陳郁秀換下,由游系人馬陳其南接任。陳郁秀被認為在文建會表現傑出,陳郁秀的亡夫盧修一是新系的老大,因此引發派系的不滿。

教育部部長黃榮村的去職,從彰化縣長翁金珠到故宮博物院院長杜正勝都可以接任,也完全看不出此一職位更替的脈絡與用意為何。因此外界批評這次的內閣改組只打了半場好球,後半場是荒腔走板,只感到游內閣的格局狹小,手法粗糙。

游錫身旁人士解釋,由於年底立委選後還會有一波改組,因此這屆的內閣只有不到一年的壽命,情勢不穩的狀況下,沒有人願意進入此短命內閣,此說聽起來有道理,但有些人看不出被換的道理,換上來的人的評價又沒有現任者高,才會引起黨內與社會的非議。

過去國民黨時代的內閣從閣揆的特質與閣員的專長分佈,往往被賦予所謂「財經內閣」、「治安內閣」的稱呼,內閣日後的施政重點與方向,約略可以從內閣組成的思考看出端倪。

但這次的改組,據聞李應元、林佳龍和陳其邁的意見頗受重視,不過,整體而言,可以凸顯黨的世代交替與黨的活力外,不論是論功行賞,或是厚植實力,都讓內閣人選的思考顯得片斷零碎,看不出整體的氣勢,更不能理解游內閣未來的施政重點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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