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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弊案都肇因一名小主角 P.42

天大的弊案都肇因一名小主角 P.42

2007-05-31 15:37

教育部長杜正勝在民進黨執政七年期間,財產多以現金申報,創造「清官」形象。但一場故宮正館擴建工程醜聞案,毀了前院長石守謙的清譽,也讓新任閣揆張俊雄背上禍首源頭的黑鍋,這一切都從杜正勝用錯了前故宮主任祕書薛飛源開始。

二○○○年五月,民進黨首次執政,原本擔任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所長的杜正勝,被任命為故宮博物院院長。

杜正勝帶著自己的心腹、史語所行政室主任王文陸走馬上任,同時又將自己的同鄉兼鄰居、法務部總務司長薛飛源找來當他的主任祕書;直到二○○四年五月,杜正勝帶著王文陸到教育部,留下薛飛源在故宮。


任職法務部時就爭議不斷

薛飛源過去一直在法務部總務司服務,直到廖正豪接掌法務部長後,被拔擢為總務司長。薛飛源任內有關法務部與所屬機關採購案件上,針對他的檢舉函不斷;但因薛飛源是廖正豪一手提拔,讓政風單位處理上相當棘手,也讓外界批評薛飛源是廖正豪用人的一大敗筆。

薛飛源為人現實,當時廖正豪早上請辭部長獲准,薛飛源中午就走進部長室對著機要人員喊著:城部長(前司法院副院長城仲模)明天就要搬進來,你們今天一定要將部長室淨空。廖正豪的機要人員於是拜託薛飛源,念在昔日都曾被廖正豪所提拔的情面上,由總務司派工友、司機一起幫忙清空廖正豪的文書資料,但薛飛源則回一句,「工友、司機都有事做,沒空!」

薛飛源後來歷經城仲模、葉金鳳兩任法務部長,也都穩住總務司長的位置,直到二○○○年五月,已故法務部長陳定南即將就任,薛飛源趕忙從法務部轉到故宮。當時法務部官員都以為薛飛源調職只是要躲陳定南,卻沒想到薛飛源竟然是搭上杜正勝的關係,升官到故宮,當上杜正勝的主任祕書。

杜正勝上任後,正巧接手前院長秦孝儀留下的故宮正館第五期擴建工程,於是任命當時的副院長石守謙擔任召集人。石守謙並不熟悉工程招標作業,薛飛源因也是整建工程評選委員,又曾擔任法務部總務司長,於是總綰擴建案的大小事務。

擴建工程主分設計監造、營建、展示櫃三個標案。其中,設計監造、營建是在杜正勝任內完成,並由建築師羅興華得標。

但故宮第一次僅公告二五○萬元的前期規畫案,後來以後續擴充的理由,將一三三○萬元的設計監造標與前期規畫案,一起以限制性招標方式,直接與羅興華議約。故宮的作法形成當時投標的建築師,第一次只看到二五○萬元的前期規畫案,卻未注意到故宮第二次公告時,已將一三三○萬元的設計監造標納入。包括現任工程會副主委陳柏森,當年也曾參與故宮正館擴建案的競標但落選。

陳柏森就曾表示,當時是二五○萬元的故宮規畫案,他完全不知道後面還有一三三○萬元的設計監造標,與三億元的整修工程。而建築師羅興華得標後,故宮又辦理工程變更,追加預算,將擴建工程案由三億多元一路追加到八億多元。

但捲入故宮弊案的建築師羅興華卻發表聲明指出,故宮工程預算追加,是當時行政院長張俊雄來故宮巡視時,指示故宮應力求全面改善,以符合現行建築及消防法令,致使預算增加,預算變更皆「依法辦理」。

羅興華拿剛就任行政院長的張俊雄當擋箭牌,讓張俊雄氣在心裡口難開,因為當年張俊雄去視察故宮,對故宮預算需求相當支持,如今卻變成追加預算的藉口,顏面無光。

但羅興華將責任推給剛組閣的張俊雄,卻不能保證他平安無事。檢調單位明白指出,擴建工程圖利案的關鍵,是薛飛源幫了羅興華;同時表示,雖然目前未對羅興華限制出境,但專案小組已掌握羅興華的相關事證。


人脈廣  檢調務求一擊中的

因此當原法務部檢察司長蔡清祥接掌士林地檢署檢察長後,對於檢調專案小組偵辦薛飛源涉及故宮弊案時,蔡清祥要求專案小組要一擊中的,否則以薛飛源在司法界的人脈淵源,要再抓他就不容易了。

檢調單位在調閱故宮擴建案歷次追加工程款的相關文件時卻發現,每次追加工程項目彼此間缺乏設計上的一致性。檢調舉例指出,故宮在辦理館區耐震工程追加預算,以及辦理正館動線結構規畫費,這兩者沒有關聯性,卻綁在一起。而這些決策過程,又以薛飛源為關鍵。

檢調單位表示,薛飛源對於擴建案歷次追加工程預算,及採用限制性招標的理由與決策過程一直避重就輕,因此檢方才會向士林地院聲請羈押禁見獲准。

故宮弊案共橫跨兩位院長任期,一是杜正勝,一是石守謙。雖然檢方曾向士林地院聲請羈押石守謙,但最後法院認為石守謙涉案情節不重,連他任內的總務室主任葉張繼都獲飭回,他的主任祕書劉昌信則未被檢調約談。因此整個故宮弊案的偵辦重心,都在杜正勝當院長任內。

檢調指出,薛飛源以主任祕書身分兼評選委員會的內部委員,主導委員會討論的方向和決議,並且懷疑在薛飛源背後還有個藏鏡人在下指導棋。專案小組目前將釐清,當時是杜正勝透過薛飛源影響評選委員會的運作;或是薛飛源利用杜正勝、石守謙對工程招標認識不足而拿著雞毛當令箭,掀起這場風波。

晚清文人劉鶚所著的《老殘遊記》曾寫道:「贓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蓋贓官自知有病,不敢公然為非;清官則自以為不要錢,何所不可?剛愎自用,小則殺人,大則誤國……。」反觀今日的教育部長杜正勝的處境,不正是有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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