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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範生華通到底怎麼了? P.74

模範生華通到底怎麼了? P.74

華通遭受前所未見的營運衝擊!四月還信心滿滿表示今年獲利會超過十二億元的華通,出乎意料的,六月底公布年度獲利目標僅一‧五億元,是過去全年獲利的零頭。 此外,老臣相繼離職、專為英特爾( Intel )生產的第二代覆晶基板遲遲無法通過認證,顯示華通內部出了問題,也讓董事長吳健寢食難安。

從去年第三季開始,華通的業績表現就怪怪的,從每季少說獲利數億元的成績,一下子銳減成只剩幾千萬元,第四季更是低空飛過只賺了二九○六萬元。這樣的「榮景」並沒有維持太久,今年第一季意外地出現虧損,創下華通創業時期以外,單季營運首度出現虧損的紀錄。從今年訂定的目標來看,第二季也好不到哪裡去,預備虧損三.四億元,情況若再繼續惡化下去,不禁要讓人問,一向獲利優秀、形象很好的華通到底是怎麼了?

華通問題出在事與人兩部分

華通的問題出在事與人兩個部分。「事」的部分,華通因規模大、技術能力佳,所以把自己定位在生產高階印刷電路板( PCB )以及與半導體相關的 PCB 精品店,且往來的客戶都是國際知名大廠,並與 Intel 成為合作夥伴。 初期雙方合作愉快,生產第一代覆晶基板( FLIP CHIP )時, 當時 PC 景氣好,Intel 給了不錯的價格。

到了準備生產第二代覆晶基板時,Intel 先把第二代產品交由南亞電路生產,讓往來已久的華通很尷尬,但頭都洗了,距離南亞電路半年後,華通也開始生產第二代產品。 不知是華通技術有問題,還是 Intel 留一手,製程上遲遲無法克服散熱的問題, 最後還是 Intel 從美國派了二十幾位工程師駐廠指導,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克服,並原則上通過第二代覆晶基板製程上的認證。

不過華通也別高興得太早, 第二代覆晶基板 BGA 的認證還在克服中,是否能如所預期的八月中旬通過認證, 以過去的紀錄恐怕不能太樂觀, 至少得等 Intel認證過,一切才算數。原本華通認為既然有生產第一代覆晶基板的技術與經驗,生產第二代產品的難度不大,至少可以比南亞電路還快進入狀況,可是事實是華通的進度不如南亞,而且時間上的拖延,讓華通原本冀望靠 IC 載板來拉抬業績的希望落空。

華通近幾年來營運每下愈況,業者認為關鍵在於華通過去太張揚且自恃甚高。為了持續開發新產品,華通養了一大批人進行研發工作,以致後來出現許多人沒事可做的現象。曾經有同業向吳健勸說,不須浪費太多經費在人員培訓上,可惜當時他聽不進去,等到聽進去時卻為時已晚,公司的營運早就一路下滑。

太過迷信國際牌 卻碰到英特爾與思科

另外,華通也太迷信國際牌,認為只要與國際大廠合作就可保證業績無虞。曾經用「伴君如伴虎」來形容與 Intel 之間關係的華通, 前年又找來另一隻老虎││思科。

前年通訊產業景氣大好,思科畫了大餅給華通,還要華通趕緊建新廠來生產可能出現的訂單。結果華通去年在桃園蘆竹廠旁蓋了一座新廠(六廠),外觀蓋好了景氣卻下滑,說好的訂單也不見蹤影,這座廠現在只好養蚊子,等到景氣回升再來利用。 幸好曾與 Intel 交手,華通不敢一下子買太多的機器設備,只花了幾億元蓋廠, 表面上損失不大,卻在之前 BGA 設廠失敗還未痊癒的傷口上,再撒下一把鹽。

已有一個令華通頭痛不已的 Intel,再加上不能得罪的思科,華通根本沒本錢與這兩家大公司翻臉,只有默默等待景氣回升,才有翻身的一天。

至於「人」的部分,是華通這一年來內部彌漫不安氣氛的原因。吳健做事態度認真是業界公認的,因為他的事必躬親招致外界以霸氣、不授權等負面評價看待他,既然都是為了做事,情形還不那麼嚴重。但自從他把兩個兒子帶進公司任職,過去平和的氣氛就起了「化學變化」。

首先,去年農曆年前現任執行副總裁童家慶萌生去意,後來在吳健的極力勸說下留任。吳健在去年十一月宣布自己原本兼任的總經理一職,改由另一位執行副總裁劉騰凌兼任時,這讓童家慶有些許落寞。外界對吳健這個動作的解讀是為大公子吳柏毅鋪路,配合度很高的劉騰凌就是因此出線。

雖然吳柏毅在華通僅擔任行政部的課長,但他是老闆公子的身分,比公司內高階主管的頭銜還大。以今年二月到耀文擔任總經理的陳振南為例,他原本在華通大陸廠當了五年的總經理,惠州廠就是由他擔任開路先鋒、從無到有創設出來的,去年他被調回台灣,降級做副總。據側面了解,去年華通的獲利下降,公司決定縮減員工的年終獎金,陳振南認為員工很辛苦,公司雖然獲利下降,卻不該縮減員工獎金,所以和吳柏毅據理力爭,其間還曾臉紅脖子粗。最後當然是陳振南輸,只好拍拍屁股走人,耀文正好在找總經理,雙方一拍即合立即轉戰舞台。


吳健愛子心切 夥伴無法適應

華通的人事變生肘腋,只要得罪老闆或是公子們,最後的下場只有走人。談起陳振南,華通的員工不願多說,只是說有的人是在很無奈的情況下離職,道出了在華通任職超過二十年的陳振南,是在很不甘願的情況下離開熟悉的工作崗位。

陳振南離職引發了連鎖效應,也是從基層做起、最高當上美國廠副總與執行副總的朱兆營,也在六月底轉戰金像電子擔任執行長。老臣相繼離去,顯示出華通內部存在著某些問題,而吳健為了栽培兒子不惜把路上的「石頭」一一搬開,愛子心切由此可見,但這樣的作法難免令早年一同打拚的工作夥伴心寒。過去這些老幹部是華通的寶貴資產,如今一一離開,華通未來的價值,外界恐怕要重新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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