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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台幣升值 外匯市場最勁爆的話題 P.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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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都告訴人家我是利瑪竇的後代,真的有人相信!」三月二日剛剛從花旗銀行轉檯到中國信託商業銀行擔任協理的利明憲笑著說。

利瑪竇是明朝的西方傳教士,他來中國不止傳教,還把西方的天文曆法知識帶入中國,曾經被封為欽天監,以現代來看,就是天文台台長。

利明憲是屏東客家人,當然和利瑪竇沒有關係,只是因為台灣姓「利」的人太少,只好把「利瑪竇」這位外國人搬出來,姓利又懂外匯操作的人更少,利明憲成為市場焦點除了專業能力獲得肯定外,這個罕見的姓令人印象深刻也有部分原因。

利明憲的英文名字和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一樣, 都叫 Morris,Morris Li 跳槽,是農曆年後外匯市場除了新台幣升值之外,最熱門的話題。外匯交易員聽到消息之後,大家奔相走告,忙著打探這次挖角身價,和背後的原因。


Morris Li 跳槽驚動匯市

一九九八年利明憲的頂頭上司陳聖德高升花旗銀行亞太區財資部負責人,陳聖德主管的財務處、商人銀行處、花旗證券部門均由利明憲負責,不過,利明憲一直掛財務長兼金融市場部主管頭銜,陳聖德升官之後,遺缺一直沒有人遞補上去,反而是先前陳聖德的嫡系人馬、也是呼聲最高的接任人選、原國內企業處處長郭明鑑,已經跳槽大通銀行擔任總經理。

個性沉穩、不急功近利、從來沒有爭取升官傳聞的利明憲,這次被中國信託挖角,表面看起來事出突然,但是,其實是有淵源的,早在八十四年,亞洲開發銀行首度來台灣發行小龍債券,第一次承銷商就是中國信託商銀,而負責小龍債券的換匯銀行就是花旗銀行,利明憲就在那時候和中信銀有初步接觸,雙方印象不錯。不過,小龍債券後來幾次發行均由大華證券得標,花旗則一直擔任換匯角色。

利明憲不諱言,這次不是中信銀第一次挖角,幾年前就曾經談過,但是,他並沒有打算異動,買賣不成仁義在,雙方一直維持既合作又競爭的關係,至於這次會做出跳槽的決定,利明憲說,他經過三個月的長考後才下決定,畢竟在花旗待了十二年,已經到了可以退休的年齡(在花旗工作十年就可以申請退休),對他來說,舊工作的發展空間已經顯而易見,而新工作卻賦予他更寬廣的空間,因此,他選擇中年轉業。

他在中信銀擔任協理、同時是法人金融總管理處副處長,負責中信銀全球金融交易、風險管理、大型融資與國內外聯貸案,業務範圍比以前大很多。

利明憲以前管四十個人,到了中信銀後,部屬高達一百人,針對這個變化,他半開玩笑地說:「人越少越好。」現在他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每天一進公司,就忙著熟悉環境,了解業務,還有媒體記者搶著要報導他,他覺得好煩,一再叫記者不要寫,可是,媒體有關他異動的報導卻是一篇比一篇大,一篇比一篇長。


許建基牽線 辜仲諒親自「動手」

促成這次挖角成功的關鍵人物是中信銀副總經理許建基,許建基和利明憲熟識,這次找他來,主要就是協助許建基掌管法人金融業務,並負責整合工作,許建基和利明憲談了以後,總經理辜仲諒也親自挖角,才敲定這件人事案。

財務長宣布離職,對花旗有一定的震撼,除了總經理鮑浩文多次挽留,連利明憲的前任長官陳聖德也在一個禮拜前親自奔回台灣慰留,無奈利明憲已經做了決定。

花旗是最早來台灣設分行的外商銀行,也因為奠基得早,成為最賺錢的外銀,台灣是外匯半管制的國家,衍生性金融商品才剛剛起步,相關的外匯商品美國早就行之有年,一個商品走在前面的銀行,來到剛起步的地方,難免引起主管機關||中央銀行的高度關注,因為常常會一不小心就觸及央行底線。

央行和花旗銀行多年來的關係一直十分微妙,央行需要像花旗這樣資深的外銀提供國外的發展經驗,像幾年前央行、財政部雷厲風行的要建立亞太金融中心的一連串計畫,都是由花旗提供的建議書,央行要仰賴花旗的國外經驗,花旗業務卻受到央行管轄,花旗外匯部門主管,常常被請到央行「喝咖啡」也就不足為奇了。

利明憲應該算是最常去央行喝咖啡的花旗主管了,尤其是八十六年下半年,亞洲金融風暴爆發,負責穩定匯市的央行,就和大做無本金遠期外匯交易(NDF)外商銀行槓上了,當時在花旗擔任財務長的利明憲一度成為箭靶,當然被請去央行「喝咖啡」是少不了的,後來,彭淮南乾脆關掉 NDF。


是央行請喝咖啡常客

利明憲說,大家都說「喝咖啡」,其實去央行根本沒有喝咖啡,是喝茶。只是因為有證期會請證券商「喝咖啡」的前例,從此,「喝咖啡」就成為主管機關關切的代名詞,利明憲私底下也不常喝咖啡,喝茶比較多。

他說,雖然去央行的次數很多,但是,不是每次都是「喝咖啡」,有時候安排外國客戶拜訪央行官員,有時候洽公,不是每次去央行都像媒體形容的那般緊張。

利明憲在外匯市場時間長達十八年,早期曾經在匯豐銀行、信孚銀行擔任交易員,也曾經任職外貿協會,一九八九年進入花旗銀行,就在財務部任職,一九九三年被派往花旗香港分行,接受衍生性金融商品的訓練,回國三年後,升花旗財務長迄今。

在外匯市場擔任第一線交易員十多年,利明憲剛進入外匯市場時,新台幣匯率是三十六,一直呈升值走勢,也就是說,他進入外匯市場剛好碰到台灣景氣復甦期,所以,新台幣向上盤堅,現在新台幣又開始在三十塊附近蠢蠢欲動,升值壓力日益龐大。

談到這次挖角代價及幕後故事,利明憲語多保留,不願多談,但是,談到他個人的興趣,他的精神立刻來了,他說,他很喜歡運動,以前還曾經是台大田徑校隊,至於最喜歡什麼運動?他說,只要是運動他都喜歡,什麼球都打,至於現在,則是在跑步機上慢跑和打高爾夫球。


辜仲諒大挖外銀人才

他說,中信銀和花旗最大的不同是,花旗是分行,所有的制度都是總行制定好了以後,分行照辦就對了,中信銀是總行,也就是必須制定各營業單位的遊戲規則,角色很不一樣,會有比較大的創新空間,當然必須花時間嘗試,會比較辛苦,他說,選擇來中信銀,就是想做點不一樣的事,至於決策過程、步調,他覺得兩家銀行都差不多。

中信銀自從第二代掌兵符後,展現了旺盛的企圖心,在電子商務方面,辜仲諒一馬當先,積極為中信銀編織網路銀行的夢想,除了網路之外,辜仲諒更積極網羅外銀人才,在利明憲之前,已經挖來匯豐銀行財務長徐志誠,擔任金融交易部經理,緊接在利明憲之後,原花旗銀行首席經濟學家錢欽璋,也被辜仲諒請來擔任中信銀首席經濟分析師。

中信銀去年賺五十八億元,和花旗銀行相差不多,但是,中信銀員工高達四千三百多名,營業單位有五十三個,而花旗員工只有將近三千人,營業單位十個,以相近的盈餘角度來看,花旗每名員工貢獻度顯然較大,或許這就是辜仲諒大挖花旗人才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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