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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客方世聖 遊走兩岸金融急先鋒 P.92

台客方世聖  遊走兩岸金融急先鋒 P.92

方世聖每隔兩個月固定回台,每次為期約十天到二個禮拜,每天忙得不見人影,比以前在台北工作還忙,都在忙些什麼?方世聖避重就輕不願多談,只說「上海很多人對台灣證券圈很感興趣」??

二○○四年春天,上海股市正開始蠢蠢欲動,比較不受注意的股市指數期貨也準備整裝上路,一切方興未艾,獨缺「錢」與「技術」;前者不難,多少外資捧著大把鈔票跨海來叩門,但是在技術方面,尤其是一套適合中國資本市場的法令規章、一個能幫上海證券期貨業者快速進入狀況且同文同語言的人才,很缺。

從台灣轉戰大陸 第一年年薪只剩一半


同一時間,台灣剛經歷過一次總統大選,社會動盪不安,股市直直落,證券市場叫苦連天,法令限制又讓業者坐困愁城,眼看市道越來越差,在金融業界的工作者,一看到對岸有人招手,兩相合拍,腦筋動得快的立刻有人翻牆而過。

方世聖在二○○四年的冬天踏上上海,這之前,他只來過二次,就決定辭掉復華期貨副總經理年薪超過二百萬元的工作赴任,第一年的年薪差不多腰斬。

「出發前一天,我還叼著菸斗,站在辦公室窗前,往下看著台北市忠孝東路的車水馬龍,心裡想的是上海浦東陸家嘴金融中心的一片繁華,沒想到去了之後,和想像差了十萬八千里。」

方世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國營的上海中期期貨擔任高級顧問,這家公司位在陸家嘴金融中心沒有錯,但他的辦公室大約只有二坪大小,空調常常壞掉,只要超過一位以上的訪客,他就必須走到外面大廳上的小桌子,才有足夠空間說話,和過去台北風格簡約的辦公室,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中國走透透 兩年跑遍二十個省


「後來我發現,辦公室什麼樣子根本沒差,因為我很少有時間待在辦公室裡,」在上海的時候,方世聖經常赴上海交易所報告、開會,指數期貨交易的法令規章,裡頭有不少方世聖努力過的痕跡;但更多的時候,「我是全中國走透透,前一年半,我走過十三個省,二年多下來,我一共跑了二十個省。跑完之後,回到辦公室,覺得空調壞掉的辦公室像天堂。」

在台北,方世聖是習慣抽菸斗、扣袖扣,出入精緻餐廳的都會雅痞;到了對岸,他跑遍二十個省,擠人滿為患的火車、睡硬鋪,一百多名營業員、會員擠在沒有空調、三十坪大會議室裡聽他演講,是常有的事;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汗臭、還有北方人特殊的焦躁、大嗓門,一個不懂立刻打斷台上人的演講等等不禮貌舉止,他說,「我都走過來了。」

不過,這一切都還只是表面的壓力,更重要的是,方世聖每隔二個月固定回台,但回來的主要任務不只看老婆、小孩,他常常還帶著一大群「上海朋友」一起飛過來,由他作導遊。

方世聖回到台灣這段期間,每次為期約十天到二個禮拜,每天忙得不見人影,比以前在台北工作還忙,都在忙些什麼?方世聖避重就輕不願多談,只說「上海很多人對台灣證券圈很感興趣」,他語帶保留但還是聽得出來興奮的情緒,「如果能為兩岸金融交流多貢獻一點心力,我真的很願意把自己特殊的經驗貢獻出來。」

「不過,現在局勢幾乎逆轉過來,和我二年多前剛去的時候,有了完全不一樣的變化,」方世聖說,剛去的時候對岸需才孔急,非常迫切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有用的資訊。

經驗寶貴 台大EMBA課程上海取經


方世聖坦言剛開始的階段,身分未明,只能用掛「高級顧問」的方式任職,「和上海交易所的人開會,自己都會角色混淆,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有時覺得自己是台灣人、有時又回到中期期貨的業者身分,有時候一晃神,也會誤以為自己是上海交易所裡的官員;但只有一件事是確定的,就是我希望兩邊金融環境都能提升。」

一待待了二年多之後,局勢完全翻轉,如今反過來是台灣對上海股市興趣越來越高,六月中,台大EMBA全班由老師李存修帶隊,專程飛到上海,請方世聖安排了一整天的上海股市實務課程;不僅如此,「今年以來A股大漲,我接電話接到手軟,都是台北朋友要我幫他們代操A股,需求多到簡直可以開投顧了。」

搖身一變,方世聖的角色從上海交易所的活字典,變成了台灣人赴上海的開路先鋒,為了順應這個局勢變化,方世聖思索再三之後,決定跟著過去在中期期貨一路照顧他的總經理黨劍,一起跳槽到被證監會歸為「創新券商」之一的東方證券;東方證券雖然還是不脫國營色彩,但因為是新興券商,空間比較大,順應方世聖角色的轉變,也比較好做事。

台灣第一人 上中國財經頻道解盤


轉台到了東方證券後,過去只能掛名顧問的方世聖,一下子活躍起來,還在每個禮拜四晚上六點的黃金時段,在上海財經專業頻道「第一財經」,上電視分析盤勢。上了電視之後,知名度大開,這位「台灣來的」股市專家,一下子在上海變得家喻戶曉起來。

現在,在上海就連餐廳門口泊個車、進電梯,都會遇到有人開口問他:「方先生,接下來股指盤勢會怎麼走?」連在咖啡廳和朋友喝咖啡哈啦,方世聖說,隔壁桌的一直越坐越近,似乎想要「偷聽」一點什麼。

除此之外,演講費、場次也明顯攀高,「但這些只是表象」,方世聖說,從今年開始,與台灣這邊的主管機關有所接觸,才是他覺得有意義的事,「我願意把一切在對岸的收穫、心得,和大家分享。」

過去,台灣證券圈赴對岸任職的人不少,但絕大部分,都還是以台資券商的員工名義,在對岸工作。像方世聖這樣,直接一腳踩進當地本土券商的,不敢說往後沒有,但絕對是台灣證券業的先遣部隊。

赴任前,除了個人生涯規畫之外,他有沒有其他任務在身,沒有人知道,但赴任之後,無論是對台灣、對上海的證券交易,他確實幫兩邊都帶來了正面的效應,也貢獻了難得的經驗,方世聖開啟了一個新的模式,走出了一條新的路,他是不是兩岸金融互動過程中的暗樁之一,似乎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小檔案/
方世聖
出生:1965年
現職:上海東方證券副總經理
學歷:文化大學企管系
經歷:中期期貨高級顧問、復華期貨副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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