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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日大臣命運大不同 P.110

美日大臣命運大不同 P.110

七十七歲的美國聯準會( Federal Reserve; Fed )主席葛林史班(Alan Greenspan )與六十一歲的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兩人有個相同點, 那就是他們都被視為是國家經濟的救星;但在最近的一些「宣示」中,卻點出兩人迥異的命運。

兩人之中,前途率先被「宣示」、而且還是出自民望高升的美國總統布希之口的是葛老,所以他在與小泉兩人中,成了好運道的代言人。四月二十二日,布希在接受媒體訪問時,被問及對葛老表現的看法,他的回答是:「葛老做得很好。我想,他應該再幹一任。 」白宮發言人佛萊謝( Ari Fleischer )在事後補充道:「目前美國的貨幣政策方向正確,總統認為葛老這位經濟總管很能幹。」美國財政部部長約翰斯諾( John Snow )則表示, 葛老連任將增加美國金融市場的穩定性。


能力獲肯定──葛老已獲布希欽點

這一連番好話粉碎了外界的一項流言。今年二月間,布希總統向國會提出了減稅方案, 葛老率先提出質疑與批評, 接著就傳出「白宮將不再任命葛老擔任 Fed主席」的消息,媒體還煞有介事地討論繼任人選,甚至還列出了長串名單,例如有白宮首席經濟顧問葛倫霍伯( Glenn Hub )、 紐約聯邦儲備理事會主席威廉麥當諾( William McDonough ), 以及美國國民經濟研究局( NBER )行政總裁馬丁費爾斯坦( Martin Feldstein )。

但沒想到,打了一場仗、傳聞也繞了一圈,布希還是以語言表達對葛老的鍾情。而在欽定葛老繼續做當天,美國道瓊工業指數大漲一五六‧○九點,既呼應了布希的決定,更讓才打勝伊拉克戰爭、想藉葛老的能耐刺激經濟以贏得連任的布希信心在望。至於當事人葛老,因為當時才住進醫院要進行攝護腺肥大的外科手術,只好用一紙表達「我願意」的聲明稿回饋布希與股市的支持。

原本,葛老的同僚還擔心他住院的消息會對股市有不利影響。不過,美國投資人顯然對葛老的身體非常有信心。至於布希卻在葛老此次任期結束前的十四個月宣布新任用消息,或許是為進手術房的葛老打一劑復原特效藥。如果這項命令獲得國會批准,當上 Fed 第五任主席的葛老,將成為 Fed 史上任期最長的主席。


改革已失敗──小泉高支持度已不再

相反的,兩年前才當選日本史上最高民意支持度的首相小泉,命運則大不同,他看到葛老的際遇,恐怕是既羨慕又難過。學經濟、自民黨出身的小泉,在競選時,改革口號喊得震天價響,贏得了民心和選舉。二○○一年五月七日,就任的小泉第一次對日本人民發表政策演說,他宣稱:「經濟成長必須靠結構性的改革。」當天,日經二二五指數漲到一四五二九‧四一點,比四月二十六日就任時的一三九七三‧○三點上漲了五五六‧三八點。

但走了兩年改革路,日經股市跌到七七九三點、蒸發掉近一百五十一兆日圓(約新台幣四十三‧八兆元)市值。而據帝國資料庫( Teikoku Databank )調查,在去年裡,日本有近兩萬家企業倒閉、四百萬人失業,打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那年的紀錄。如此慘況,令日本讀賣新聞忍不住地在四月二十四日以專文批評:「把日本經濟搞到垂死狀態,小泉經濟政策已經失敗!」

這兩年,對小泉和日本人來說,成也改革、敗也改革。當初,是日本人民以團結而強烈的民意,將小泉推上首相高位,而憑藉著日本史上最高民意支持度,小泉也雄心壯志地推動許多改革,使得小泉內閣的被支持度維持在八○%以上,還讓他所屬的自民黨在二○○一年七月二十九日的參議院選舉中,席次大增,在野的共產黨與社民黨大敗。

在民間有人氣、在國會有席次,小泉的改革路應該走得順暢才是,結果卻相反。就因為自民黨選得太好,黨內各派爭權更劇,牽制小泉的力量也更大。二○○一年九月前後,逾五%的失業率、降低醫療保險給付的爭議、股市跌到歷史低點,加上經濟負成長、出口衰退等負面消息不斷,而小泉又得進行結構改革,他只有開始追加預算,執行降低失業率的新政策。這等於背叛了他自己上台時,宣示減少政府支出、發行國債的承諾。

隔年,小泉內閣的支持度下降,從最高的八○%,跌破六五%。曾在小泉上任之際就預言「小泉的改革只會失敗」的日本政治評論家森田,在見到他預言即將成真時,他仍不忘批評指出,日本人有兩個錯覺,一個是誤信小泉的「要振興經濟,就要先改革」,一是誤以為日本還是世界經濟大國。

森田表示,小泉的主張,讓日本人以為,改了體制就能恢復經濟景氣。但森田認為,日本首先要做的是設法恢復經濟景氣,然後才談得到改革。而在現實的日本國裡,小泉既沒做好改革,也沒能恢復經濟景氣。這些事實讓愈來愈多的人像森田一樣,對小泉內閣感到不滿。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小泉到現在仍然堅決地說:「不會對經濟政策做任何改變」。看到國家有如此固執而不通的首相,難怪讀賣新聞的重砲抨擊,大有「你不改,人民可以改掉你」的味道。相較於葛老,有個民氣可用的總統支持著,氣勢正高,小葛老十來歲的小泉其境遇可說背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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