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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拉波是下一位華倫巴菲特? P.122

艾迪拉波是下一位華倫巴菲特? P.122

金融家艾迪.拉波,使一度破產的Kmart改頭換面,成為身價三十億美元的賺錢工具,其投資手法與投資大師華倫.巴菲特如出一轍,儼然是下一位巴菲特。

艾迪.拉波(Eddie Lampert)設在康乃狄克州格林威治(Greenwich)的辦公室警衛森嚴,這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他去年才在下班時遭人綁架。

來到這棟低層辦公樓,你看不見ESL投資公司的標示,ESL設在辦公樓二樓的門前沒有標示,自然也沒有任何跡象顯示,那位坐在裡面的老闆,可能就是下一位華倫.巴菲特(Warren E. Buffett)。

如果有人能承繼當代最傳奇的投資大師華倫.巴菲特的衣缽,這人非拉波莫屬。自一九八八年創辦ESL以來,他的策略、作法都讓人想到巴菲特。他取得的年均投資報酬率高達二九%,不讓華倫.巴菲特專美於前。

媒體鉅子大衛.蓋芬(David Geffen)、戴爾電腦創辦人麥克.戴爾(Michael S. Dell)等人,都是他的主要客戶。雖然年僅四十二歲,拉波已有約二十億美元的身價。他的敬業精神更是讓人讚歎:在從綁匪槍口下脫險兩天之後,他又已經開始談一筆大生意了。

師法大師/艾迪拉波手法形同巴菲特

像現年七十四歲的巴菲特一樣,拉波的成功也構築在一些看來最不起眼的投資上。他專挑價值未能發揮,甚至因管理或策略不佳而搖搖欲墜的公司進行投資,因為這類公司的潛在投資報酬率較高。

目前,ESL擁有Sears, Roebuck & Co.一四.六%的股份,擁有第一號汽車零件零售商AutoZone Inc.與全美最大汽車經紀連鎖公司AutoNation的大股,還持有電訊巨人MCI的小額股份。

但他最主要的投資,是在Kmart五三%的股份。如果說,巴菲特當年靠著使Berkshire Hathaway(麻省一家紡織公司)起死回生而發跡,則Kmart或許也是拉波大展雄圖的基地。一度破產的Kmart,現在除擁有三十億美元資金以外,還有三十八億可以在未來抵稅的額度,以及節節攀升的股票。這些優勢使Kmart成為推動大規模購併計畫的絕佳工具。

但對拉波而言,他寄望於Kmart的不僅是高額投資報酬而已。在美國《商業周刊》一連幾次的訪談中,拉波明白表示,他也要向世人展現他經營企業的專業技能。

高盛歷練/對投資有藝術家的鑑賞力

像巴菲特一樣,他希望執行長們能敞開雙手接納他,與他結為夥伴。他承認,自己雖然以巴菲特為角色典範,但巴菲特是很難效法的對象。以Berkshire Hathaway為例,雖然它自巴菲特於一九六五年取得控制權以後,投資報酬率為二五%,比ESL的二九%略遜一籌,但它持續的時間遠較ESL為長。拉波說,「巴菲特的投資禁得起時間考驗」,並表示自己也將面對這種考驗。巴菲特則不願對拉波的這些話置評。

早在他踏入社會之初,拉波已經了解投身權貴門下的重要。他曾經先後替前高盛證券負責人羅伯.魯賓(Robert E. Rubin)、諾貝爾經濟獎得主詹姆斯.陶賓(James Tobin)、與投資金融家李察.蘭華特(Richard Rainwater)等人工作。

如果拉波確實將Kmart轉換成另一個Berkshire Hathaway,他只須遵行巴菲特的作法就行了。巴菲特在二十五歲那年成立投資基金,拉波離開高盛、創辦ESL時,也是二十五歲。巴菲特自一九六二年起購買Berkshire Hathaway股份,並且在六十年代末期開始用賺進的資金投入其他商務。

到一九七○年,巴菲特將基金解散,賣掉基金投資項目,讓投資夥伴在現金與Berkshire Hathaway股份之間有所選擇。許多投資人相信拉波也會這麼做:用Kmart進行新投資,或賣掉它的資產、將之解散。

拉波曾以多年時間仔細研究巴菲特的經營手法。早在任職於高盛時期,他已經開始反覆研讀巴菲特的著作。他說,他會以「逆向工程」的方式分析巴菲特的投資。

以巴菲特在一九七○年代進行的GEICO保險公司投資案為例。拉波會找出巴菲特投資前兩、三年的GEICO年度報告,「設身處地的思考,我能了解他進行這項投資的原因嗎?這是我的一部分學習過程。」

儘管兩人之間有許多類似之處,拉波卻絕非巴菲特的翻版。例如,他在管理方面就較巴菲特獨斷得多。以AutoZone為例。他在一九九七年開始購入AutoZone的股票,並於一九九九年成為它的董事。當時AutoZone管理層曾設法削弱他的權力,但拉波反將了他們一軍。AutoZone執行長小約翰.亞當斯(John C. Adams Jr)不久離職。拉波在ESL也採取鐵腕經營手法,任何投資都必須經過他的批准。

曾擔任ESL分析家的賈文.亞伯拉姆斯(Gavin Abrams)說,拉波有一種神奇的本領,能憑各種蛛絲馬跡拼湊出投資遠景。他說,「一位藝評家在觀察一件藝術品時,他不僅能告訴你這件藝品的用色與技巧,還能談到一種歷史,以及這件藝品在整體藝術上的地位。而艾迪對投資也有同樣的鑑識力。」

另一位前ESL分析家丹尼爾.派克(Daniel Pike),也對拉波對於風險精確的認識大為歎服。他說,拉波只對經過仔細研究、瞭若指掌的商務進行投資,而且同時進行的重大投資項目絕不超過七項或八項。

拉波只聘用了十五個人經營ESL,其中多數是研究分析專家。前高盛銀行家克洛里(Crowley),是ESL總經理,也是拉波左右手。拉波的辦公室與洛里緊鄰,辦公室中最主要的陳設,是辦公桌上兩個黑色的平板電腦屏幕。辦公室四面牆上,除掛有一幅拉波與美國前總統老布希的合影以外,幾乎擺滿書籍。幾位員工就在幾個小工作間無聲地工作。拉波也覺得這裡太安靜,不像個辦事機構,「倒像是個研究工作室」。

力爭上游/父親猝逝 扛起一家重擔

激發拉波的投資興趣的,是他的祖母。她是電視節目《華爾街周刊(Wall Street Week︶》的忠實觀眾,也投資可口可樂一類股票。拉波的母親回憶道,早自十歲起,艾迪就會坐在祖母膝上,與祖母研究報紙上刊出的股票報價,討論她的投資。九年級那年,拉波雖然也像其他同年齡玩伴一樣愛看電視運動比賽節目,但他已經開始閱讀企業報告或金額教科書籍。拉波十四歲那年,父親因心臟病發猝逝,身為獨子的他,在一夕之間必須負起一家生活重擔。
友人都認為,這段遭遇與他奮不顧身、力爭上游的人生作為有很大關係。在二○○一年結婚那天,拉波曾舉酒遙望空際一飲而盡,說道,「爸爸,我做得還可以嗎?」

拉波靠著財務補助、暑期打工攢下的錢、以及學生貸款進了耶魯,主修經濟學。在耶魯期間,他憑藉優異的成績,成為榮譽學會會長,並且加入只吸納精英分子的骷髏(Skull & Bones)祕密會社,開始尋找能幫助他發展事業的良師。

拉波在一九八四年畢業以後加入高盛,但不是從基層做起。他說服當時的老闆魯賓,讓他進行幾項專案,直接為魯賓工作。不出幾個月,拉波成為高盛舉足輕重的套利部門的一員。
這個部門的主要工作,在於分析一項剛宣布的交易(如接管案)是否有望成功,然後根據分析結果投入數以百萬美元計的巨資,而這一切都必須在幾分鐘內完成。拉波說,這段經驗使他學會如何在資料往往不完整的情況下,迅速評估投資風險。

即使是在這樣一個精英薈萃的部門,拉波仍顯得出類拔萃。在魯賓成為高盛共同執行長之後,繼任套利部門主管的法蘭克.布洛森斯(Frank P. Brosens)說,在一九八七年夏,拉波極力認為,鑑於長期利率過高,股價哄抬過高,於是讓高盛將持股減少三成,同年十月,股市果然崩盤。布洛森斯說,「艾迪是我們這個領域最有獨立精神的思想家。」

在大多數與他同年齡的人剛展開在高盛的工作時,拉波卻辭去這份工作,於一九八八年前往伍斯堡(Fort Worth)會晤基金管理人李察.蘭華特。蘭華特邀他使用自己的辦公室,還將兩千八百萬美元種子基金的大部分撥給他,讓他成立基金。拉波根據自己姓名的縮寫,為這個基金訂名為ESL。

收購Kmart/歹徒綁架拉波 揚言殺害

拉波因投資Kmart而開始聲名大譟。二○○二年,Kmart申請破產保護,拉波乘虛而入,收購它的債務。但這家零售業者越來越疲弱,拉波於是加倍投入資金,收購更多債務,終於取得破產程序主控權。於是,在二○○三年一月,就在收購談判進行到最高潮之際,他遭到綁架。

那是在一個周五晚上,拉波在離開ESL時,在停車場上遭四名歹徒綁架。綁匪根據網際網上的資料鎖定拉波,他們將拉波塞入一輛福特車後車箱,帶進一家廉價汽車旅館,把他綁縛在一個浴盆中。然後他們向拉波的妻子播放錄有他聲音的錄音帶。據說歹徒告訴拉波,他們受雇以五百萬美元殺害拉波,不過他們願意放他走,只收他一百萬美元。

拉波當時相信自己必死無疑。他在有關這次綁架案的首度公開談話中說,「我想著我的母親、我的兒子與我的妻子。他們以後會怎麼生活?他們在槍殺我的時候,我會不會痛苦?」

據有關人士說,隨著案情發展,綁匪情緒愈來愈不穩,拉波於是說服他們,只要放他走,他會隔兩天給他們四萬美元。歹徒於是在周日上午在格林威治一條路上放了他,後來遭到逮捕、定罪。

拉波獲釋回家,見到滿屋親友守候著消息,感慨頗深。他說,「那就好像參加自己的葬禮一樣。」但是,隔沒多久,拉波又回到了Kmart的談判桌上。(By Robert Berner with Susann Rutledge in N. Y., BusinessWe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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