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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玩變臉 向高附加價值靠攏 P.146

中國玩變臉 向高附加價值靠攏 P.146

中國政策大轉向,技術官僚引進一連串措施,轉向更高附加價值的產業,如精密電子產品或是重工業,希望可以改變出口產業的面貌。

長期以來,中國都以身為世界工廠而自豪不已。成批的勞力密集低成本商品,從玩具到短襪無所不包,已將這個國家造就為出口巨人,過去三十年萊,每年成長率都將近一○%。

不過北京發現此一策略有其缺點,黑心食品、毒牙膏等,恐怕會讓全球強烈抵制「中國製造」產品。而且,中國的巨額貿易順差也讓美國想要祭出制裁手段。

這些爭議造成中國政策大轉向,技術官僚引進一連串措施,希望改變出口產業的面貌。這些措施各別看來似乎沒那麼重要,但就整體而言,卻宣示中國產業政策的新定義——傾向更高附加價值的產業,如精密電子產品或是重工業,低成本的製造與組裝業可能會被取而代之。

但這些措施的確有助低階企業從普通商品中跳脫出來,進而發展出自己的設計與品牌,未來可能會出現的是:環境改善、工作薪資更高、中國商品信譽更加良好。

勞力密集產業將出走

這當然不可能發生在一夜之間,不過中國政府恩威並施,務求企業要符合標準。在過去十二個月中,中國二度縮減出口補助,也因而減低了五百種以上高汙染產品的加值稅退稅額度,未來其他二千八百多項的低階產品也是如此。

另外,根據中國在六月底所通過的勞動合同法,也可望提升勞動薪資水準,這可能會逼使鞋業或服飾業之類的低邊際產業提升產品、或是將生產線外移到東南亞成本更低廉的地點。

北京當局開始嚴加控管環境汙染標準,鋼鐵、煤業以及水泥業等產業的投資,在未來可能也沒那麼吸引人。Bear Stearns的經濟學家庫茲(Michael Kurtz)表示,「在中國部分地區,環境衰退已成為某種政治穩定性的議題。」他也指出,要是中國脫離汙染產業的速度能夠更快,「中國領導階層所得到的收益也定會隨之增長」。全新的產業政策也對跨國企業產生影響,自一九九一年以來所實施的外國企業稅務優惠,北京當局打算要在明年予以取消。

北京的命令也會加快市場中已運行多時的變化,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在過去二年間已上升了九.四%——美方對此還不滿意,這卻足以侵蝕中國出口商的獲利,尤其對那些金字塔底層的公司更是如此。

逐步上升的工資、加上如越南等低成本國家的激烈競爭,某些中國製造商覺得自己飽受箝制,自然也不難想像。隸屬於商務部智庫的研究員劉雪琴表示:「這幾年來,中國都是以低成本打敗對手,如今,也只有任此策略自行發展。」

溫州的泰馬鞋業也感受到這種壓迫,這家鞋商在全球有兩百家以上的零售商,公司副總陳哲西表示,由於政府決定要削減鞋類出口退稅,將會造成泰馬鞋業每年淨利下跌二%。但是這家廠商不需政府幫忙,當泰馬鞋廠在二○○五年建造新廠時,已自義大利進口了比本國製更貴的製鞋設備。陳哲西很自豪:「我們的鞋子現在還好過義大利產品。」

出口商向外商取經

其他中國出口商也開始向外商取經。三年前,位於浙江的高級絲綢公司開始延請義大利與美國的設計師,為J.C. Penney與Liz Claiborne等顧客設計服飾與領帶。

該公司總經理林平表示,這筆投資很值得,因為他的客戶願意為了新設計而多花一○%的錢,他說:「一家公司的生存能力端賴其創新能力而定。」

經濟學家指出,中國改變出口結構意味著這個國家正在轉型,要從低階的製造業走向更先進的產業。以下正是其中之一的範例:中國近來轉型成為新的工業機械輸出國,如上海振華港口機械已成為產業龍頭,全球港口一半以上的起重機均由其製造。

此外,根據商務部的資料,去年中國高科技產品所占總出口的比率高達二九%,超過了二○○○年的一五%。不過,這些出口商品多來自於戴爾、索尼、蘋果及諾基亞等跨國企業的工廠。儘管如此,如聯想、華為及中興等企業的中國本地廠商,還是對自己的海外銷售成績相當自傲。就連醫療器材企業邁瑞(Mindray)也開始作起HP、西門子以及其他外商的生意。

某些觀察家認為,這證明了中國正朝向下一個南韓、台灣或是日本邁進。不過,可別期待華盛頓當局也會跟著歡欣鼓舞,中國今年的貿易順差顯然會超過去年,美國政治人物恐怕會氣得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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