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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控讓人和科技更貼近 P.84

觸控讓人和科技更貼近 P.84

當許多人都拿支小棒子在 PDA 或股票機上點來點去; 當大型的公共場合出現一台台觸控式的解說電腦,連阿公阿媽都在和電腦螢幕做「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敏感的科技業者已然發現,「觸控」讓人和科技更貼近。

愈便利、愈多人懂得使用,代表商機也就愈大。台灣做觸控式面板的廠商不少,近兩年來更是達到高峰,而且長江後浪推前浪,幾家讓人期待的廠商,如洋華光電、突破光電與富晶通科技,都是這個產業的新生代,只不過,三家廠商對產業的看法大不相同。


賴義森小學就懂得賺錢

「我要提醒現在還想進入觸控面板領域的人,這個產業三年內都不樂觀!今年能夠提出損益兩平的不超過三家,三年後至少要關掉一半的廠!」洋華光電總經理賴義森一開口,就說出如此驚人的看法,讓人不知該如何繼續問下去。

從做進出口貿易起家,已有十六年資歷的洋華,近兩年才開始生產觸控式面板,平日因為作風低調,外界消息一直不多。 但是,經常觀察國內 PDA 產業就會注意到, 碧悠電子正是洋華的大客戶之一,以小尺寸的 PDA 觸控面板為主,洋華在業界可是赫赫有名。

剛退伍不久,頂著個小平頭,賴義森就招了一干同學、朋友共同創業,儘管大家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賴義森卻一點兒也不擔心資金來源,因為,「從小學開始,我就懂得賺錢了!」談起賴義森的「賺錢史」,原本嚴肅的他,臉上出現可愛的笑容。

出生在彰化的賴義森,家中務農,種了不少果樹。小學時代,賴義森會邀同學來家中摘橘子、吃橘子,然後酌收門票錢。有一陣子,小學生流行養蠶,賴義森趕緊去批蠶來賣,也小賺了一筆。而且他還會觀察市場,看到大家熱度漸退,他見好就收,以免造成「庫存」賠錢。


進出口貿易商變身科技業

上了高中,賴義森更上一層樓。他發現銀行正在鼓勵土地貸款,利率非常低,卻很少有農民懂得申請。於是他要父親去申辦,把貸款的錢拿來投資或轉借給別人,賺進更多的利息錢。等上了大學之後,賴義森所有的空閒時間都在哥哥的工廠幫忙,更是累積了許多賺錢本領。

所以,當賴義森從中興大學化工系畢業、服完兵役後,他已經算是個有積蓄、有經驗的「生意人」,創業自是理所當然的事。最早賴義森創立的叫洋華實業而非洋華光電,做的是種類複雜的進出口貿易。

打從公司成立開始,賴義森就一直有個堅強的信念:「痛恨賠錢、盡快賺錢」,因此無論是鞋子、電線電纜、電腦產品、科技業零組件,只要有利潤,賴義森都試著做,範圍遍及全球各地,尤其是非洲等落後國家,因為這些地區的市場尚未飽和,價格較好。

不到半年時間,洋華就已經損益兩平。隨著營業額、資本額的逐漸擴大,賴義森也轉投資了許多傳統產業公司,像是合機電線電纜、凱邦工業、秀森實業、世紀鋼構等等,營運狀況都很穩定,但是其實賴義森心裡最大的希望是:進軍高科技業。


洋華光電已通過國際PDA大廠認證

評估過幾種產品,仍找不出適當切入點的賴義森,為了「不賠錢」的信念,遲遲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兩年前,碧悠開始設立第二條 STN 生產線,PDA 面板的需求浮出台面,透過一位設備廠商楊文正的建議,賴義森決定以觸控面板作為自己第一個科技投資,並將洋華實業更名為「洋華光電」。

投資觸控面板的好處是資金需求不大,國際上的技術雖然相當成熟,但是以 PDA、手機為主的後電腦時代來臨後,市場的潛力仍然值得期待。洋華選擇的產品其實不特別,就是市場上最普遍的四線電阻式面板,特別的是賴義森對品質認證的要求,以及節省開支的鐵血作風。

和碧悠做生意,當然要通過碧悠的兩大買主──  PALM 和 HANDSPRING 的認證,洋華已經通過 HANDSPRING 的認證,PALM 則是在認證階段。 到目前為止,洋華是國內第一個通過國際 PDA 大廠認證的觸控面板廠商, 日前洋華也率先通過南亞科技的認證。

品質是競爭的第一關鍵,第二關鍵就要看老闆的管理功力了。「現在景氣這麼差,為了降低成本,洋華的後段必定要移往大陸,台灣這裡只好裁員。如果過一陣子還達不到要求,減薪也有可能。」賴義森說,他很實際,不想膨風、打腫臉充胖子,不過這番「誠實宣言」,員工恐怕聽得心驚肉跳。


突破光電帶點「賭性」

洋華業務部每個禮拜都要和賴義森開會,報告進度和解釋原因,七月原本預定的業績是二千萬元,但是到了月底,卻只達到一千七百多萬元。雖然達成率也有個九成,但是賴義森仍大為不悅,他說:「原本七月就可以損益兩平,現在看來要延到八月了!」

對於前仆後繼生產觸控面板的廠商,賴義森顯得憂心忡忡。他認為,真正的需求不到當初預估的十分之一,洋華幸而已占有一席之地,又懂得開源節流,「如果沒有接到國際大廠訂單,每月開支不能縮減至三百萬元以內(以洋華為例),且預備金不到每月開銷的二十五倍的廠商,可能就撐不下去了!」

相較於洋華的審慎保守,突破光電總經理陳屏生,可說是觸控面板界的超樂觀派。

去年四月才成立的突破光電,是突破通訊董事長、人稱數據機鬼才的陳鴻鈞個人的轉投資。有趣的是,突破光電給人的感覺是「有股賭性,不是大起就是大落」,和陳鴻鈞的作風有點神似,儘管陳鴻鈞並沒有參與突破光電的技術研發。

會給人這種感覺,起因於突破選擇了與眾不同的技術。陳屏生聽到外界的說法,面露微笑說:「我能理解別人的看法。說起來好像有點臭屁,但是國內的觸控面板業技術、人才不足,只能稱為觸控的加工業。突破的六線電阻式面板,以及用獨特 XGT 技術生產的面板,將是市場需求的主流, 我有自信突破一定會起來。



陳屏生揮別神寶自立門戶

待過仁寶電腦七年半, 幫仁寶轉投資的神寶做 PDA 產品規畫,以及進入世界一流的觸控廠商微觸︵ Micro Touch ︶, 陳屏生說像自己這種四十到四十八年次的科技人,歷經電腦業最風光的時代,也親身參與後電腦時代的興起,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創業的成功機率也最高。

話雖如此,從小到大,陳屏生壓根兒沒想過要創業,他覺得受雇於人只須負責分內的事,埋頭苦幹即可;而創業者或總經理非常辛苦,凡事都得關照全局。但是,看到龐大商機出現在眼前,又是自己拿手的範圍時,陳屏生終於受不了「誘惑」,跳入創業的苦海。

也曾有人問陳屏生, 想做 PDA 領域,為何不直接留在神寶就好?他語帶惋惜地說,其實自己原本就看好 WINCE 系統,神寶也是國內最早做 WINCE 系統的廠商,當年比現在的宏達更紅。但是後來神寶的方向卻是走封閉規格,造成不受市場歡迎,由領先變成遙遙落後,讓他失望離去。

有此經驗,陳屏生進入突破後,格外注重技術方向和市場方向,即使明知山有虎,仍勇敢向前行。突破的產品先攻日本,再進美國,等於從最難的市場開始,做最嚴格的體質驗證; 而且,六線電阻式面板和 XGT 技術難度高,取得認證的時間也長,陳屏生豪邁地說:「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等待!」


3G開放後手機觸控面板一定是主流配備

最受人注目的 XGT 技術,因為牽涉到特殊玻璃材質, 材料的取得和成本問題讓人關切。陳屏生說,玻璃材料已往上游廠商做整合,可解決來源問題;而成本畢竟是和使用數量成反比,現在很難比較成本,往後突破的面板成為市場主流,價格就掌握在突破手上。

在突破加入之前,台灣的觸控市場早已有經營十年以上的資深廠商,初生之犢的陳屏生卻有把握,能在今年就開始賺錢,預估每股盈餘一.五元,甚至在三年後業績成長二十倍。

「三 G 開放之後,手機的觸控面板一定是主流配備。 電腦進入以瀏覽為主、輸入為輔的時代後,滑鼠的位置也將被觸控取代,但是在小尺寸面板上,我還沒有看到主力產品出現。」陳屏生說,市場很現實,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突破能否異軍突起,就留待時間去驗證。

談起觸控面板的景氣,有人悲觀,有人樂觀。富晶通科技總經理陳茂盛說:「要談景氣很難推測,也有點沒意義,總之只要整體環境成熟,觸控式面板需求就會一躍而起。」


中日混血的富晶通

去年十一月才成立的富晶通,目前的重心放在各種準備和技轉上,業績和景氣都還不是當務之急。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為富晶通的後台大有來頭,有日本富士通和中環兩大股東撐腰,分別持股四三%及四二%。

要帶領這樣一家中日混血兒,勢必要找個精通兩邊文化的總經理。陳茂盛在日本待了十一年半, 是日本知名自動化設備廠 OMRON 任用的第一個外國人,資歷實力同樣堅強,而且,他也是促成富士通和中環合作的最大功臣,總經理之職自是非他莫屬。

客家籍的陳茂盛出生在新竹,家中五個子女只有他是男生,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客家族群向來克勤克儉,但是當陳茂盛高中畢業,家裡卻毅然同意他到日本去求學,為了負擔日本高額的學費,父親甚至把一棟台北市忠孝東路四段的房子賣掉。

知道自己背負家人的期望,陳茂盛進入近畿大學系統工學系就讀後,努力念書、打工、廣交朋友,把每一分鐘都用來經營學業和為往後鋪路,因此他不但成績好,人際關係更是一把罩。


陳茂盛身在曹營心在漢回台創業

「曾經有一次我交不出學費,坐困愁城,朋友的媽媽知道後,竟然直接就拿了一百萬日幣給我。」日本同學的深厚情誼,讓陳茂盛大為感動,再加上他在日本工作的愉快經驗,因此陳茂盛給人的感覺相當「親日」,非常希望台灣與日本能在產業上加強合作。

好人緣讓陳茂盛就業也很順利, 日本 OMRON 聽聞他在學校的出色表現,破例採用他這個外國人。這件事情在 OMRON 造成轟動,連 NHK 都派人來專訪,陳茂盛在專訪中侃侃而談,又讓長官眼睛一亮。結果往後公司在面對媒體時,經常會指定陳茂盛出面。

「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陳茂盛打趣地說。儘管日本生活一帆風順,但是台灣畢竟是血濃於水的故鄉,自己又是家中獨子,不能再讓父母引頸期盼。民國八十一年,陳茂盛回到台灣,繼續在台灣 OMRON 任職經理。

為了賺進更多的財富,進一步造福家族,陳茂盛在八十四年離開 OMRON,開始打造自己的事業版圖。他先創立自己在行的高科技、半導體材料廠,後來又因為女兒得了異位性皮膚炎,讓他涉足電解水生成器的行業。創業期間,陳茂盛持續和日方保持密切聯繫,引進日本的技術、人才和資金來台。


越過震盪的山頭就是柳暗花明

「二十一世紀的經濟體系,會變成太平洋彼岸和中國兩塊,日本和台灣剛好夾在中間。如果能夠日本設計、台灣製造,在大陸做量產,以台灣七千萬人(含海外華僑)、日本一億二千多萬人的規模,兩者連手就能和美國匹敵。」在陳茂盛眼中,隨著「最適化」社會的來臨,台灣和日本也是一種最適化的合作。

這個期望,在去年年初有了實現的機會。一位好友專程來找陳茂盛,告訴他日本富士通有意在台灣尋找長期合作夥伴,希望他能過去富士通一趟,幫忙做評估。陳茂盛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就答應了,透過他的穿針引線,富士通在短短半年內就同意和中環合作,一反日本人觀察夥伴的「龜速」。

富晶通的設廠進度,更讓富士通直呼:「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順利!」因為陳茂盛深諳日本人的要求,本身個性又講求效率,所以成效斐然。不過日本人還是不了吹毛求疵的個性,一再對陳茂盛說:「真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啊!進度順利當然很好,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們沒看出來?」

有富士通的技術指導,在研發團隊上,富晶通比同業無後顧之憂。有人質疑,富士通占的股份比中環還多,是否意味富晶通要面臨產品必須回銷日本,以及主導權的問題。不過,陳茂盛選擇另一個角度來思考,他認為富士通四三%的股份,代表日方要負責四三%的營收,在市場情況艱難的時候,反而幫富晶通帶來更多保障。

現在科技業吹起寒風陣陣,去年的過度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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