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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鴨」員工打造IBM王國 P.99

「野鴨」員工打造IBM王國 P.99

美國《財星》雜誌(Fortune)二月公布的全美最佳企業風雲榜,藍色巨人IBM,在睽違十七年後總算重返前十名,甚至二月初股價還一度站上一百美元大關,是否意味經營團隊改造IBM,讓大象跳舞的策略奏效了!

談到IBM的崛起,就得從創辦人湯瑪士‧華生(Thomas J. Watson, SR.)說起。

一八七四年,華生出生於美國紐約州北部一個貧困的農民家庭,父親是來自英國的移民,靠伐木和種地謀生。華生十七歲時,便在家鄉的農場區拉著馬車,認真地挨家挨戶推銷鋼琴、風琴和縫紉機,每星期老闆付給他十二美元的工資,但他從另一位推銷員口中得知,推銷員拿的是佣金,不是工資,而實際上他每星期可獲得六十五美元。華生一怒之下便辭去推銷的工作,拿著之前攢下來的錢和朋友合開了一間肉舖,卻因為合夥人掏空資金而關門大吉。

推銷奏功──三年讓公司營收飆漲一倍


華生身無分文後,進入國民收銀機公司當起推銷員,國民收銀機公司總裁約翰‧亨利‧帕特森被譽為現代銷售術的鼻祖,他的推銷術和經營理念深深影響了華生。一九一○年,華生已成為僅次於帕特森的第二把交椅,不過,人生總是在最順利的時候出現轉折。一四年帕特森與二十二位主管被控違反「反托拉斯法案」,帕特森與當局達成協議,只要主管們認罪他就可免除刑責,因此要求大家認罪,但是華生堅持沒做錯,此舉引起帕特森的不悅而要求他離職。

丟了飯碗的華生,帶著新婚妻子和兒子小華生,赴紐約闖蕩。旋即進入計算製表記錄公司(C-T-R,IBM公司的前身)擔任經理,這家公司主要生產天秤、磅秤、計時鐘和製表機等。華生心想,計時鐘、製表機是讓辦公室自動化的產品,應該很有前景,因此在一開始他就借貸了五萬美元,做為開發新產品的經費。

一五年,華生展開大規模的推銷活動,使得C-T-R的年營收從一四年的四二○萬美元飆升到一七年的八三○萬美元,不到三年時間公司營收足足成長一倍。當時公司有一千二百名雇員,由於內部員工不團結,許多老鳥喜歡欺負菜鳥,針對此一弊端,華生提出三大要求,這三大要求也成為日後IBM公司的三大信念。

三大信念──尊重個人、最佳客服、追求完美


IBM的第一個信念:尊重個人。IBM實施「敞開大門」(open door)政策,目的在使每位員工有暢通的申訴管道,受到不公平對待時,可越級向上呈報。敞開大門的觀念,源自華生勤於走訪工廠和辦公室,和許多員工話家常,員工不滿就直接向他反映,他則會立刻處理,讓員工覺得受到尊重,由此可看出,IBM是非常注重個人的企業組織。

IBM的第二個信念:提供全世界最佳的顧客服務。「IBM就是服務」(IBM means Services.),是IBM響譽全球的口號,也是IBM企業文化的精髓所在。華生年輕時,在紐約州各鄉鎮推銷鋼琴和縫紉機,他的顧客幾乎都是農夫,即便沒有現金,他也願意以物易物達成交易,於是口碑相傳,顧客都很樂意和他交易。華生深信,優質服務對於企業形象的塑造有多麼重要,是企業信譽賴以維持的關鍵因素。

IBM的第三個信念:做任何事,都要以最優秀的方式完成它。華生常說:「與其追求不完美而成功,不如追求完美而失敗。」以完美為追求目標,才能鞭策人們進步再進步,凡事務必做到盡善盡美,一個組織才能真正的出類拔萃。

突破危機──研發小型電腦帶動風潮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製表機需求若渴,甚至政府部門也積極採購,源源不絕的訂單讓C-T-R接到手軟。一九二四年華生將公司更名為International Business Machine(簡稱IBM),三九年IBM的銷售額增長到三九五○萬美元,一躍成為全美最大的商用機器公司。

四四年二次大戰期結束後,華生與哈佛大學共同開發第一部電腦——Mark I,造就了IBM在電腦業的霸主地位。但五○年雷敏頓蘭德公司推出一款尼維克(Univac)電子計算機,獲人口統計局採用,肩負全美人口普查工作;因為尼維克的電子計算機,比IBM電動式打卡機的統計速度快了十九倍,因此人口調查局告知IBM要退貨,華生才驚覺危機來臨。

五一年華生退居幕後將權力交棒給小華生,小華生走馬上任後,重金研發電腦,以超越尼維克。五二年底第一台國防電腦問世,稱為IBM 701,兩年後又開發出IBM 650小型電子電腦,採每月租金四千美元方式,使得一般學校、銀行、保險公司都使用得起,很快地,全美就掀起一股650型小型電腦熱。五六年,IBM已經遙遙領先雷敏頓蘭德公司,重新奪回商用機器業霸主的地位,可惜此時IBM的精神領袖華生也因病去世。

IBM挾著強大的行銷優勢,使得小華生登上《時代》雜誌(Time)的封面人物,「電腦」頓時成了十分時髦的字眼,幾乎所有電腦都是IBM製造的,不論是第一代電子管電腦,還是第二代電晶體電腦,IBM一直領先同業;第三代積體電路電腦研發經費更高達五十億美元,遠遠超過美國研發第一顆原子彈的二十億美元經費。

六四年IBM 360型研發成功,接著的兩年內,訂單堆積如山。六六年營業額竄升到四十億美元,純利高達十億美元,此時小華生的事業如日中天。

成長基石──維持以小公司自居的心態


華生常提到野鴨(wild ducks)哲學,野鴨的寓意源自丹麥哲學家齊克果。有一個人在海岸觀看野鴨在秋季成群結隊往南飛,他出於好奇,帶了飼料,灑在野鴨聚集地的一座池塘邊,經過一段時間,其中有一些野鴨懶得再往南飛,決定留在有飼料的池塘過冬,時間久了,往南飛的鴨子愈來愈少;三、四年後,留在原地的野鴨變得又懶又肥,連飛也飛不動了。於是齊克果得出結論,野鴨或許能被人馴服,但是一旦馴服,野鴨就失去了它的野性,再也無法海闊天空地自由飛翔了。

小華生謹記父親的教誨,他相信任何企業都需要野鴨,因此在IBM他從不馴服員工。一九四六到六二年IBM全球員工劇增超過十萬人,隨著公司急速擴張,產生許多新的管理階層,如何灌輸這批新的經理人公司的信念,變成最重要的問題。小華生要員工時刻提醒自己:
如何讓利益不同的人團結在一起,如何拉進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如何維持「以小公司自居」(small company attitude)的心態,而這正是當年IBM賴以成長茁壯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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