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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導演新作品 ─《小百無禁忌》、《運轉手之戀》P.132

新銳導演新作品 ─《小百無禁忌》、《運轉手之戀》P.132

雖說國片不景氣,但這一檔卻有兩部本土新銳導演的作品上映,一部是章蕙蘭導演的《小百無禁忌》,一部是陳以文的《運轉手之戀》。

《小百無禁忌》以「小百」這個女孩貫穿全片,但影片又分為三個短篇,分別記敘了「小百」五歲、十七歲和三十歲不同階段的經歷。於是你不僅可以將它視為主角的成長史,也可以把「小百」當作是女性共同成長經驗的縮影。這三段故事的基調也彼此不同,可以從刻意處理的顏色上感知(藏青色、紅黃藍、灰藍),更像導演本身企圖嘗試不同類型、風格的試驗。

第一段五歲的小百目睹父母感情失和,夫妻的爭吵被誇張成探戈一般的舞蹈動作與靜止畫面,帶點黑色幽默地耍弄表現主義氛圍,以表現小孩的主觀視界,以短片長度來表現這個故事,恰如其分。第二段十七歲的小百變成一個愛冒充人家身分的少女,遇到了因車禍而失憶的男子,而展開一段光怪陸離的關係,這一段擺在全片的調性最不搭,但單獨抽出卻是很棒的短片,峰迴路轉、吊人胃口,最後豁然開朗的謎底卻有青澀迷人的情味。相較之下,明星味道最重的第三段雖有舒淇、金燕玲的過招,但母女從對立到自省的過程,則太流於表象,反而少了前兩段的精巧而略顯平凡。

頂著政治家族的光環(也是包袱),章蕙蘭晉升導演之路,表面上比別人都順遂,卻也容易混淆焦點,而得不到公允的評價。平心而論,她在《小百無禁忌》刻意展示各種影像及敘事風貌的企圖心,積極表現了她的才能,就一部導演處女作來講,成績還不錯。

至於執導《運轉手之戀》的陳以文,之前就已導過《果醬》、《想死趁現在》兩部以黑道為題材的作品,因此《運轉手之戀》徹頭徹尾的喜劇氛圍,著實讓人感到意外。

本片是以屈中恆飾演的年輕計程車司機為核心,一次載客過程,遇到了拿槍要他猜是真是假的混混唐從聖,在這危急時候,前塵往事全部湧上腦海,於是透過他的第一人稱觀點,我們看到了他的計程車家庭形形色色的人物:包括了當法醫的媽媽因職業特殊覓無對象,卻跟開計程車的爸爸結成良緣(飾演父母的太保、程秀瑛表現精采,也雙雙入圍金馬獎);喜歡做各種奇怪汽油配方的妹妹,最後嫁給了一個什麼佳肴都被他分析得食之無味的生化博士(這部分反而跟全片顯得脫節);還有計程車車行裡可以一邊開車一邊吃飯、順便講大哥大的運將,以及沒事都能撞車的甘草人物;當然還有他如何以違反交通規則,來吸引女警宮澤理惠的注意,進而結成夫妻的經過。

一輛計程車,可以看盡人生百態,也是男主角不會說話的摯友。《運轉手之戀》的特色不在飛車競速(雖然它也不乏類似場面),而是導演陳以文以輕鬆逗趣的方式,來詮釋光怪陸離卻又不時滲出人情冷暖的台灣社會,不僅開車的人什麼樣都有,就連坐車的乘客也千奇百怪,而變得更加多元。

陳以文一反大部分台灣電影的沉重步調,這也是目前多位剛拍了第一部作品、等著上片的本土新導演們的共同特色。只不過陳以文在觀點、形式的開發以及導演手法上,最為成熟、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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