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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更容易接受的陳珊妮《完美的呻吟》P.134

讓人更容易接受的陳珊妮《完美的呻吟》P.134

聽陳珊妮的最新專輯時,我正好在看一本法醫辦案的推理小說,書裡的女法醫很容易心痛。我說的不是心絞痛或什麼生理上的症狀,純粹是因為看著屍體,回想死者生前所作的事所環抱的願望,而難過得心痛。故事進行到一個段落,彼時她正唱著︿幻覺〉,我重聽了兩次,也覺得心痛了起來。

不妨這樣說吧,從她的歌聲中我看到一具死去的愛情,想著環抱這愛情卻還不想承認愛已死去的人,覺得心痛了起來。

一直都覺得陳珊妮是國內難得的創作型歌手,她能寫詞,而且被喻為「很像現代詩,意象拼貼造成很特異的深刻感」;她能寫曲,而且認真地跟隨國際間的樂風與實驗;她能演唱,在女巫店的演唱會總是座無虛席。陳珊妮的作品,除了討論愛情之外,還有很多不同層次的問題,不過這次《完美的呻吟》卻是她努力寫愛唱情的一張專輯。

整張專輯十首歌曲都是純粹的愛情描寫,其中有愛戀中的矛盾心理,有即將失去愛情的心情,有已經分手的習慣性想念和緊接而來的︿不行,不行再想他〉的自我提醒,也有一種明明身在其中卻又抽離到旁觀者位置的,關於愛情的殘酷分析。

至於第十首︿你在煩惱些什麼呢?親愛的〉雖是薛岳的舊歌,陳珊妮卻將原本的藍調改為電子音樂,並在曲末加入夏宇的詩作。原本歌曲中不需要理由的暖意頓時夾雜了一縷哀傷。雖然,在記者會上陳珊妮自己說,抒情歌最難跳出固定模式,寫出自己風格,不過這張專輯卻還是用腦子來看愛情,很有 Sandee 的風格。

就拿讓我突然心痛的︿幻覺〉來說好了,它和上一張專輯的︿來不及〉有類似的風格,抒情,不甜蜜,但是乍聽下感覺會很濃。老實說,甜蜜的愛情通常不會讓人覺得美;甜蜜是一式一樣的,是身處其中者才能體會、旁人則無法感同身受的事(有些身處其中者還常常忽略呢)。

痛苦的愛情讓人有感覺,再加上陳珊妮特有的、略帶神經質的呢喃式唱法。在聽歌的同時,我彷彿化身為巷口小酒吧吧台上的人客,只不過請了身旁這名寂寞女子一杯酒,她就把整個三十歲的苦難都告訴我了……我想,這將會是這首專輯裡最容易被聽眾接受的一首歌吧。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專輯中有來自香港音樂人黃耀明、 李端嫻、 人山人海、minimal 等人的加入,這些與陳珊妮長期合作的音樂人,在這張專輯裡更有淋漓盡致的發揮。而黃耀明更與陳珊妮合唱︿電車上的情侶〉(要很仔細聽才聽得到喔),這也是陳珊妮第一次和其他歌手對唱。

至於我喜不喜歡這張專輯?我只能說,愛情原本是禁不起分析的,如果喜歡這張專輯,別讓你的情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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