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回想兒時記憶,當時田裡生物應該更多,還記得的有野兔、虎皮蛙、澤蛙、金線蛙、泥鰍、鱔魚、水蛇、螢火蟲…,還有溪溝裡的鯽魚、田螺、土虱、狗甘子…,可是現在他們都哪裡去了?
去年毒油事件爆發之後,我們才知道製油大廠的老闆並不吃自家產的油,而是特別從外國進口的。可是大家知道嗎?有很多農夫也不吃自家田裡種出來的作物,他們總是另闢菜園,稻米也是特別留某一畝的稻子給自家人吃。
這次的週休假日,我就是這樣安排,先到廣興農園營區和親子團夥伴們相聚共勉,然後到元長鄉探訪田貓仔,下午則到農場工作耗盡體力,晚上睡個好覺。第二天醒來即趕赴鰲鼓溼地,把記憶卡填滿後,啟程北上到大山北月和桃園分會第十期解說員對話。
當我看見滿天飛舞的田貓仔,心完全放空了,然後把心專致在尋找他們降落歇息的位置,直到在菜田中找到牠們,直到在水田聽到他們如貓叫一般地互動嬉戲,臉上總算浮現幾天來難得笑容。
其實愛戀上這些自然朋友,還有兩個過往的小故事可以分享。
在加入荒野前,我和多數人一樣,生活中認識的鳥兒大概就是麻雀、綠繡眼、白頭翁和烏秋。學會自然觀察後,第一次在校園裡看到停在菩提樹上的樹鵲,我在樹下發出驚嘆的心語,台灣竟然有這麼美麗的鳥兒。後來雖發現原來樹鵲幾乎是和麻雀一樣常見的鳥兒,而且叫聲聒噪難聽,但至今我還是把它當作初戀情人。
十九年前上完荒野第一期解說員的課程,買了鳥圖鑑和望遠鏡,就帶著到熟悉的田洋中尋訪窺探。我永遠不會忘記,在水田中發現四五十隻小辮鴴時的興奮之情,可是外人肯定不會知道,當我由望遠鏡第一眼看到牠時,心中浮出的鳥名竟然是【戴勝】,直到查閱圖鍵才知道是可愛的田貓仔-小辮鴴。
所以在和解說訓學員分享時,我常會舉這個例子以及第一次帶解說時,甚至攀木蜥蜴都不認得來自我消遣。當然不是要告訴大家荒野解說員多好混,而是想要讓人明白解說員的門檻不一定高不可攀(我都可以了,還有誰不行?),只要你願意花時間投入定點觀察,久而久之,不僅可以勝任解說勤務,還可以豐富提升自己的生活。
從第一次和田貓仔相遇之後,每次回鄉,一定會到田洋中探訪這些自然朋友,我也才發現水田中還有鷹斑鷸、金斑鴴、小環頸鴴、紅冠水雞、白腹秧雞、彩鷸、棕扇尾鶯、鷦鶯(褐頭、灰頭)、斑文鳥、紅隼、燕鴴、鵪鶉…等眾多的鳥兒。
和哥哥回想兒時記憶,當時田裡生物應該更多,還記得的有野兔、虎皮蛙、澤蛙、金線蛙、泥鰍、鱔魚、水蛇、螢火蟲…,還有溪溝裡的鯽魚、田螺、土虱、狗甘子…,可是現在他們都哪裡去了?
在觀察這些鳥兒時,我也留意到他們固定會在某幾塊田歇息覓食,心中不免疑問,這幾塊和其他的田有何差別?我大膽推測這幾塊田一定使用農藥比較謹慎,所以田裡頭還有食物可以吃。很多人並不知道超限使用農藥的結果,土裡頭可能蚯蚓沒有了,沒有了蚯蚓的田地種出來的作物,可以吃嗎?
去年毒油事件爆發之後,我們才知道製油大廠的老闆並不吃自家產的油,而是特別從外國進口的。可是大家知道嗎?有很多農夫也不吃自家田裡種出來的作物,他們總是另闢菜園,稻米也是特別留某一畝的稻子給自家人吃。
那麼田裡頭的稻米、蔬果哪裡去了?都到城市人的肚子裡去了。
每次從家鄉北返,後行旅箱裡總載滿姐姐給的蔬果米糧,一開始我還推遲,說市場賣的便宜的,姐姐總說那不一樣。知道實情後,現在我還會主動詢問有沒有可以採收無毒的蔬果?
水田中的生物其實是很好的環境指標,在作著夢的同時,我已經開始動手築夢,期盼有一天,所有田洋中的生物都能夠回來,田貓仔可以毫無顧懼地在每一塊田地歇息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