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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肅名單「超展開」 保險大亨吳小暉人間蒸發 鄧小平孫婿也動 習近平19大前急了?

整肅名單「超展開」  保險大亨吳小暉人間蒸發 鄧小平孫婿也動  習近平19大前急了?
(圖片/shutterstock)

王耀武

傳產

1070期

2017-06-22 09:41

他不是等閒之輩,曾經是鄧小平外孫女婿,其生意夥伴還是中國開國十大元帥之子,即使如此,他仍突然被官方帶走,究竟他踩到哪道紅線?下場又會如何?

英文字母的開頭是A和B,以A、B為縮寫的安邦保險集團(以下簡稱安邦),在中國商界的地位也是首屈一指。
 

交友非官即貴 川普女婿本要和他談生意


正因如此,當六月十四日,安邦董事長吳小暉傳出被官方帶走,消息立即抓住全世界目光。因為指揮安邦購併全球知名資產的吳小暉,曾是中國領導人鄧小平的外孫女婿,他的生意夥伴,是中國開國十大元帥、外交部前部長陳毅之子;在失去人身自由前,吳小暉差點買下美國總統川普女婿庫許納(Jared Kushner)家族在紐約曼哈頓的一棟大樓。

每個人都好奇,吳小暉到底觸犯了什麼法令?另一個問題更為禁忌:如果他犯法,為何官方隻字不提?又為何今天才被抓?

濃眉細眼的吳小暉,浙江溫州人,今年五十一歲,說話有微微南方口音。光看外表,他只是位普通商人,神祕失蹤後,公司態度雲淡風輕,說吳小暉「因個人因素暫不能履職」,整篇聲明不到六十個字。

吳小暉絕非等閒之輩,他招待庫許納的葡萄酒,來自法國五大酒莊之首拉菲(Chteau Lafite Rothschild)、每瓶要價二千一百美元(約新台幣六萬三千七百元);他打著領結、盛裝出席的場合,身旁坐著的都是國際政要,像是美國前國務卿季辛吉、香港前任特首董建華等;他經營的安邦,同時身居中國工商銀行、招商銀行等多家銀行的前十大股東。

因而,吳小暉失蹤的消息,立即為積弱的中國股市,造成一記扎實的重擊:消息見報當天,中國滬深兩市雙雙下跌近一%,安邦持股的二十四家公司,有二十二家下跌,光是這一天,二十四檔持股總市值就減少人民幣五三八億元(約新台幣二四三○億元);相比上證指數幾乎文風不動,安邦持股比率最大的幾家公司,一周跌幅都超過三%。

 

業界急速崛起 他的資金來源成謎


由於今年下半年中共將舉行十九大,攸關未來五年權力布局,外界原本就預期,中國當局維穩力道將超越以往,但直到吳小暉失蹤,外界才發現,原來當局早就把目標鎖定在金融界人士,連首長也不放過;從長居香港的明天集團負責人肖建華、有意吃下萬科的寶能集團創辦人姚振華、外號「漲停板敢死隊隊長」的徐翔,到保監會主席項俊波,乃至於吳小暉,全都神祕失蹤或中箭落馬,大有人人自危之勢。

這番風暴,對台灣人有何意義?長期研究中國政治體制的警察大學公共安全系教授董立文直言:「台商最好不要輕易壓寶,以免惹禍上身。」董立文分析,吳小暉被外界視為「鄧家的人」,因此快速成為保險業一方之霸。「連吳小暉都出事,代表習近平為鞏固權力,不惜挑戰所有紅色家族,熱中進軍中國市場的證券、保險、銀行業,在布局當地市場時,未來得特別當心。」

過去五年,「吳小暉」與「安邦」這兩個名字,幾乎與中國資本出海、鯨吞國際資產畫上等號。○四年成立於浙江寧波的安邦,最初登記為產險業,資本僅人民幣五億元,《金融時報》解釋,「當時要進入國企主導的保險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經過連年急速增資,如今安邦集團總股本膨脹為人民幣六一九億元,對照之下,老牌國營保險人保集團總資本額是人民幣四二四億元;深圳起家的巨頭平安保險,總資本額僅人民幣一八三億元,安邦崛起之快,十分罕見。

據當地媒體揣測,這次安邦遭調查,或許就是因為「資產驅動負債」的高風險營運模式,已被當局盯上。

資本額如此巨大,錢從何來?《財新》雜誌調查指出,安邦現有三十七個股東,共同指向一○一家公司;看似分散,但拆解這一○一家企業背後的八十六位自然人股東,多半是吳小暉浙江老家的親友、舊識。《紐時》去年的調查則指出,安邦有五個股東,使用一模一樣的電子郵件地址,種種疑點,令人對背後的權力結構更好奇。

保險業的長治久安,要靠保費收入,還有優質資產,安邦對後者似乎興趣較大。最近幾年,安邦一方面在陸股積極舉牌(公開買進),專買金融街、招商銀行、中國建築、萬科、金地等大型龍頭股。二方面,安邦更把眼光投向世界,馬不停蹄地購併各類資產。

 

狂掃海內外資產 高調購併、低調做人


最為人熟知的一役,自然是一四年安邦斥資十九.五億美元(約新台幣五九二.一億元),買下紐約華爾道夫酒店,因知名地標落入中國老闆之手,這可能也是美國社會第一次察覺到,中資渴望鯨吞國際資產的強烈欲望。

隨後,安邦又購併比利時菲迪亞保險(FIDEA)、洛伊德銀行(Delta Lloyd Bank NV)、荷蘭維瓦特保險(VIVAT)與韓國東洋人壽。因為這一連串購併,安邦資產規模大增,截至目前,集團資產已達人民幣一.九七兆元(約新台幣八.九兆元)!

管理如此巨大的保險公司,理論上領導人得「抓大放小」,但消息顯示,吳小暉事必躬親,管理風格極細。《財新》雜誌曾報導,吳小暉過去開會,動輒兩、三天,讓與會者無不暈頭轉向,後來才有所改進。此外,安邦也曾臨時取消一次慶祝大會,且不願支付公關公司費用,最後雙方對簿公堂,安邦敗訴,但安邦毀約的金額,不過人民幣六萬元。

吳小暉管大錢,也管小錢,他更在意形象。早在購併華爾道夫酒店前,安邦就嚴格限制員工在社群網站討論公司事務,違者將被開除;有一次《財新》雜誌大篇幅報導安邦,公司甚至派出數百名員工買光各書報攤的該期雜誌。

極為神祕的吳小暉,能夠調度上兆元保險資金、全球四處購併,也能長期隱身在富豪榜之外,顯見手腕確實高人一等。但連如此「高人」,也難逃黨的五指山,看來今年中共接班的權力鬥爭,內情確實凶險無比!

 

吳小暉背後的「紅二代們」


吳小暉雖是安邦靈魂人物,但若紅二代沒有慧眼識英雄,吳小暉恐怕也難嶄露頭角。在吳小暉經商之路上,陳小魯與鄧卓芮是兩大關鍵人物,其實這兩人本有通家之好,只是透過吳小暉,三方關係更加緊密。


原來國共戰爭期間,陳毅與鄧小平、劉伯承共同指揮淮海戰役(徐蚌會戰),取得大勝;後來陳、鄧升任中國國務院副總理,兩家在中南海官邸一前一後,鄧家的四合院,後門正對陳家前門,鄧小平么女鄧榕,因此和陳毅女兒陳姍姍非常要好。


至於吳小暉的前妻鄧卓芮,則是鄧小平次女鄧楠所生,鄧楠曾任中國國家科委副主席,並陪同鄧小平南巡,是父親與外界溝通的重要人物;一般認為,吳小暉與浙江省副省長盧文舸之女離婚後,與鄧卓芮結縭,這才快速發跡。


陳小魯是陳毅么子,他娶大將粟裕的獨女粟惠寧為妻,兩家名將聯姻,自己也投身軍旅,讓陳小魯儼然成為家世相當顯赫的紅二代。陳小魯退伍後經營基金、投資生意,除了被視為安邦幕後大老闆,他對文革「鄭重道歉」,言行也頗受關注。原來陳小魯就讀高三時,正逢紅衛兵運動興起,他雖然一度參加造反,但堅決反對批鬥師長,被視為「保守派」;2013年10月,陳小魯在北京代表同學,向被批鬥的老師鞠躬道歉,掀起中國社會熱烈討論。


陳毅辭世後,留給子女一首詩,後兩句寫到,「莫道浮雲終蔽日,嚴冬過盡春蓓蕾」,或許是吳小暉被帶走後,陳小魯商業帝國頓挫的心情寫照。
(王耀武)

 

 

生意夥伴陳小魯。

 


吳小暉前妻鄧卓芮。

 

吳小暉

出生:1966年

現職:安邦保險董事長兼執行長、北京國通高盛投資公司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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