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戰暫歇、激情未止,在選舉中人們到底學到了什麼?選舉可以是一種藝術,藝術則是一種語言的形式,透過藝術的詮釋,可以解釋、檢驗選舉的文化,也可以釋放選舉的激情。年底大選才剛結束,國立台北師範學院有一群剛握有選票的年輕學生,聯合展出與選舉對話的藝術作品,一同探討這場選戰之於人民以及土地的關係。
藝術批判惡質的選舉文化
為了讓學生有較長的時間思考,作品從構思到完成,幾乎都經過一個學期的時間才成形,池農深說,有些學生一開始只想到用激烈、煽情的手法表現,所以曾經現擺三個豬頭、斬雞頭……的提案,後來經過不斷的修正、討論,才慢慢引導學生走向更理性、深入的層次。經過兩個多月的時間,池農深很高興看到學生的轉變,他們對選舉的態度,也不再如當初的冷漠,而且幾乎都沒有放棄投票。
這次總共展出了二十餘件作品,基本上是以裝置藝術為主,雖然大三學生的作品還不見得成熟,對選舉的觀感也常流於負面及制式的批評,但他們都認真思考,如何透過藝術的形式,展現個人對選舉的觀感,有的是和內心喊話;有的是呈現選舉文化的現象;有的批判惡質的選舉文化;有的則在作品中寄託心中的理想國。
進入展場,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桌傳統的路邊酒席,它是黃筑的「我是牛肉?是牛肉?」,在塑膠盤、餐巾紙、飲料保特瓶……上,都印有候選人黃筑的照片及文宣字樣,桌子的中央則大剌剌的放了一塊牛肉,氾濫的文宣無所不在,強選民接收,而中間的牛肉,不知代表著選民心目中的政見,抑或是候選人心中的「肥羊」--選民。流水席的擺設,不只意味選舉的買票文化,也是一場主題模糊的選舉混泥戰。
除了霸道、搶眼的紅色流水席,在展場左邊牆上,也有一幅以紅色為基調、黑色選舉兩字的油畫作品「無題」,紅色的表現力量強,最足以代表選舉的煽情與激情,這樣的顏色和筆刷,似乎混雜了創作者楊彝安的不安與矛盾。
而洪宗男「誰是頭家」的作品,有觀念藝術的味道,他以分類廣告的形式誠徵市長及民意代表,作品相當中性,比起其他的作品,它不喧鬧、不批判,也不激昂,只是單純的告訴觀者,我要的是這樣的人,短短幾行字的徵才條件,要求不多,對候選人來說,卻是異常困難。
鬧聲同時作響 選民無力制止
在展出作品中,有一件相當特別,作品面向十分完整,它是廖翊君的「最高品質」。只要參加過童軍活動的人都知道,只要指揮官在台上一喊「最高品質」,其他人就要齊聲喊「靜悄悄」,這件作品名稱雖然如此,卻一點也不安靜,它是個展場中的最大噪音來源。這個裝置藝術品,必須從一個小小的窄門進入,進入這個空間後,展現在觀者眼前的是二十個裝在透明玻璃盒裡的鬧鐘,這些鬧鐘的鬧鈴時間被調在不同的時段,幾乎任何時間都有數個鬧鐘同時作響。
創作者廖翊君說,鬧鐘有提醒時間的功能,通常是賦有正向意義的元素,不過,鬧鐘很吵,會引起人們心中的焦慮,只要一響,就會想要把它關掉,把它放在死的玻璃盒內,看得到、聽得到卻關不到,除非打破它、受傷流血,否則沒辦法把鬧鐘關掉,它比壓克力更有強制的阻隔力。
還有一件室外的作品:吳慧怡的「炎」,用的是十幾個轟然大響的瓦斯爐嘴,當火點燃時,火焰耀眼、聲響懾人。候選人為了爭取選票,發表政見,往往無所不用其極,製造相當吵的噪音,這樣的干擾、轟炸隨時發生,選民卻無力制止,難道這就是我們的社會、我們的選舉文化……。
(展覽地點:國立台北師範學院藝術館二樓展覽廳、中庭;展覽期間:十二月十四日至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