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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老又男 中華民國缺官真相

又老又男 中華民國缺官真相

今周刊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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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3期

2016-05-19 14:08

4月底,準行政院院長林全內閣成員全部出爐,卻被外界批評「又老又男」:平均年齡超高、女性閣員只有1成,遠低於國際比率。我們都沒有傑出的年輕人或女性了嗎?為什麼林全找不到呢?

「看林全找人就知道,真的很難!」帶領37名政務官總辭之際,行政院院長張善政對《今周刊》的記者說。馬政府任期最短、卻也是評價最高的行政院長,張善政在剛擔任副院長,尋找政務委員時,也曾苦嘗碰壁滋味,對尋覓政務官的苦,甚是熟悉。

《今周刊》分析從近年3次政黨輪替的中央內閣的背景,若與美國比較,可以看出2大問題。

第1,台灣政務官有越來越老的趨勢;第2,我們政務官來源,7至8成都是文官與學者的「趕鴨上架」;不同於總統制的美國、內閣制的英國,從專業人士到國會議員的養成,有一條完整的人才培育管道。

《今周刊》追蹤訪談32位現任及卸任政務官發現,有高達78.2%認政府不足以吸引優秀人才擔任政務官,只有16.1%的人有再次擔任政務官的意願。雖然有9成政務官認為政府待遇不合理,但法規僵化(18.4%)、剝奪隱私(16.3%)與立院互動困難(16.3%),還是最讓政務官困擾的3大主因。

 

病因 1 僵化法規妨礙施政 我像赤著胳膊上戰場


「我就是一個沒有武器的將領,赤著胳膊上戰場。」前國發會主委管中閔說。他說,當初推動創新創業中心,好不容易找到了老舊社區裡的廢棄印刷廠,「我們已經規畫好怎麼重整那個破工廠,結果里長不讓我們用,整個計畫就被擋了下來。」「沒有做好,我要負100%的責任。但是一個里長就可以擋你,政務官怎麼做事?」

李鴻源則認為,保守心態是來自法規的綑綁,「如果一項採購案流程走得太順利,檢調就會介入偵辦;公務員怕犯了『圖利罪』,當然處處刁難廠商、將法規從嚴解釋。但這項罪名是很荒謬的,公務員正正當當沒收回扣,圖利廠商是讓民眾賺錢帶動經濟,有什麼不對?防弊重於一切的法規框架,就沒法有效率地運作。」

 

病因2 與立院互動困難 被立委針對性羞辱,誰受得了


「政務官的工作是制定政策方向,所以我期待和立委做政策辯論,但立法院談的,多半是地方建設要給多少錢之類的庶務性問題,這種縣政府層級的問題,根本不是政務官該關心的,我找個署長來就可以解決。」李鴻源認為,自己耗費了大量時間與立委對答,內容卻經常無關政策路線。

除了枱面上的辯論,還要處理枱面下的互動。管中閔說,立法院中興大樓(編按:多數立委的辦公室所在地)像他第2個辦公室。「動不動就會被立委叫去說明。退休老兵宿舍的問題,也要我去。副主委還不行,要不然他沒辦法對選民交代!」管中閔說。

 

病因3 薪資低又沒保障 只有退休的人才想來


薪資多寡,是衡量一份工作是否吸引人的最簡單條件。接受《今周刊》問卷調查的政務官幾乎一致認為,國內政務官待遇確實偏低。

事實上,部長級公差交際的特別費,每個月有7萬元,遠低於直轄市議會議長20萬元的特別費,甚至年終獎金也經常被立委威脅刪減。一名卸任的財經官員就說:「如果訂出KPI(關鍵績效指標),像GDP(國民生產毛額)沒達標,要我不領薪水都行。但被選擇性針對,誰受得了?」

 

病因4 政黨輪替就被司法調查 我做事怎敢勇往直前?


如果從事一份職業的風險,是被檢調司法單位用放大鏡檢視一舉一動,甚至可能遭羈押判刑,有誰願意鋌而走險?

「我做行政院副院長時督導二次金改,卸任後因為二次金改案被特偵組傳訊,檢察官竟然問我:『你和吳淑珍有沒有親戚關係?』」行政院前副院長吳榮義談起自己的經歷,聽來雖然像是一則趣聞,但在當事人心中留下的陰影,不是外人所能想像。

 

520將上任,對新政務官應多點肯定


「很多政務官剛上任,對政府運作不熟悉,就像只有開小汽車經驗的人突然開起貨櫃車,一定跌跌撞撞。但台灣的政務官都是坐上駕駛座才開始訓練,如果摸索期間犯了錯被大肆攻擊,陣亡率當然很高。換個人進來還是得進入摸索、陣亡的循環中,最後就變得沒人願意蹚渾水。」李鴻源認為,媒體與政論節目理應監督政府,但不該拿著顯微鏡檢視細節,或對政策做不合理的扭曲攻擊。

「我們都嘗過這個苦頭,我也很希望林全內閣可以成功。」管中閔說:「一做不好,在野黨就會見獵心喜。對新政府,社會應該要有耐心,不要用過去那種不理性的方式(監督政府),2年、3年後再來檢視,新政府才有辦法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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