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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選代表有智慧辨別真正的群體利益嗎?

民選代表有智慧辨別真正的群體利益嗎?

史蒂芬.羅德斯(Steven E. Rhoads)

政治社會

經濟學家眼中的世界(40周年好評增修版)

2023-05-22 11:13

經濟學家眼中的民主政治

利經濟學的經濟學家強調成本效益分析,會建議政治人物選擇好的政策,也就是接近消費者偏好的政策。對於理想的政策決議過程和政治制度,經濟學家表面上並沒有明確的看法,而是將觀點隱藏在消費者主權後面。由於人人偏好不同,再加上所有選擇都有外部性,因此需要某種政治過程,去評估所有個人偏好並進行權重與加總。

 

經濟學的前提假設是消費者有明確偏好,就像以斯拉.米尚所說:「所有在成本效益分析或任何資源配置研究所使用的經濟數據,都必須基於以下原則:數據必須是決策者在最後決定的當下,對衡量對象的價值評估 。」另外,消費者不僅得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應該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借威廉.鮑莫爾的話:「重要的是,⋯⋯政府干預的設計必須明確根據民眾的欲望 。」

 

正如本書第 7章所提及的,在應用經濟學的研究中,民眾的欲望是透過市場決策,推導出大家對政府提供商品的偏好;若沒有市場決策,則以民意調查為基準。這就等於假設:決策前的討論和研議,並無法改進公共政策。然而這種研究方法忽略代議政治的一項主要功能和論點。

 

因此,福利經濟學除了否定政策法案的研議外,也拒絕獨立的民意代表或政治領導者;一邊宣揚公共政策應基於消費者的「支付意願」,背地裡卻又假設了消極的代表權 ( passive representative)。需要政治判斷或領導時,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找到最佳策略,以落實當今消費者對政策的欲望。

在這個議題上,多數公共選擇學派的經濟學家公開教導的,也和福利經濟學背地裡的教導相差無幾。在他們看來,好的政治代表就應該像是彙總消費者偏好的書記或祕書 。然而,儘管經濟學家相信,總會有部分民意代表願意履行由經濟研究建議、且符合消費者期望的公共計畫,但公共選擇學派似乎不相信會有這樣的民意代表存在。

 

公共選擇學派認為:民意代表追求的是個人的經濟和政治利益,而非更廣泛的公共利益 。此學派的早期文獻表示,追求連任的自私願望,會誘使民意代表或多或少提供選民想要的東西 。但後期的文獻則強調,由於選民的「理性」無知,民意代表能在支持「低效率且帶有特殊利益的立法」中,獲得政治利益,甚而從推動政府偏愛項目的利益團體手上獲得資金 。在這一點,公共選擇學派與福利經濟學家的看法相近,甚至還創造了一個負面名詞—「推卸責任( shirking)」,以描述民意代表沒有按照選民欲望行事的行為 。

 

如前面提到的,在政治哲學上,傳統代議制民主理論認為:法案研議過程的潛在好處,在於能產生優於單純民意彙總的結果;但公共選擇學派則認為:民意代表因受到狹隘的自身利益所支配,不可能在國會中進行有效率的研議(例如討論某法案的法律意義)。公共選擇學派質疑國會代表的工作動機和成果,也不相信美國國會等機構有能力自我改善。另外,有些學者甚至認為公民投票是比國會立法更好的選項。舉例來說,詹姆斯.米勒( James Miller)在成為聯邦貿易委員會主席的 10多年之前,就曾提議讓選民使用電腦登記並對公共議題進行表決。

 

如果選民認為自己的知識不足以對特定問題進行有判斷力的投票,他們可以將決定權委託給對議題有更深認識的代理人,由代理人投票 —只要選民相信代理人的選擇會是自己在具有知識下的選擇 。戈登.塔洛克等經濟學家也支持米勒的提議,其他人則提出不同形式的公民投票和「直接民主」的設計 。最近,這些早期經濟文獻的想法重獲新生。維基百科中有一篇關於「流動式民主( liquid democracy)」的條目,解釋了這種自願的直接民主 。經濟學家詹姆斯.葛林—厄米泰基( James Green-Armytage)重新論述代理投票的可行性 ,也有一些學者研究此類民主系統的效率條件 。

 

一些公共選擇學派的經濟學家雖然支持直接民主,但也認為若要滿足米勒系統的要求,提供所有選民足夠的資訊,其成本將巨大無比。經濟學家丹尼斯.穆勒( Dennis Mueller)、羅伯特.托利森( Robert Tollison)、托馬斯.威利特( Thomas Willett)都指出,儘管電腦降低了投票成本,科技卻也同時增加了公共議題的複雜度。換句話說,若要讓民眾先獲得足夠的資訊再去投票,所需成本至少和從前一樣高。這 3位經濟學家支持代議制政府,因為代議制的分工可以降低充分資訊下決策所需的時間成本。他們也順帶提出一種更接近直接民主的民意代表形式—國會議員不是經由選舉產生,而是從全體選民中隨機抽出 。

 

近期布萊恩.卡普蘭等經濟學家挑戰了學界的普遍共識,對第 4章討論的選民理性無知提出新的看法。他稱其為理性的非理性( rational irrationality),亦即低成本的政治參與會鼓勵人們系統性地投下帶有偏見的選票。之前也有一些公共選擇學派的經濟學家認為:在政策範圍內,選民的理性無知是隨機分布的。於是,偏見產生的結果就會相互抵銷,直到擁有充分訊息的選民政策偏好被採納。卡普蘭認為:無知的方向並非隨機,而是偏往某個特定方向。由於相信個人手上所握的一張票不會具有決定性,所以選民有充分的理由暫停理性分析(即使理性分析在消費市場中重要無比),選擇順從個人各自的偏好,不管議題的實際內容。用經濟學術語來說,政治是一個行使非理性行為的低成

本特殊場域,能讓選民肆意在放縱自我、妄想和假設下自我娛樂 。

 

卡普蘭利用 1996年的美國公民和經濟學家經濟意見調查(Survey of Americans and Economists on the Economy, SAEE)數據,發現在某些特定領域(如自由貿易、價格管控、可節省勞動力的技術發展),民眾往往會拒絕經濟學家的共識,像是第 4章所提及,經濟學家認為經濟成長和更高的生活水準,取決於能夠節省勞動力的技術革新。

 

然而民眾卻經常懷疑這類技術。本書第 4章和第 5章中也解釋了,為什麼經濟學家認為隨著時間推移,資本主義制度能使美國一般家庭的實際收入增加。對此解釋,民眾同樣不買帳。在 1996年的一項研究中,當問及「過去 20年內,家庭平均所得成長的幅度是否超過生活成本的漲幅?」有高達 70%的民眾回答「否」,然而只有 22%的經濟學家回答「否」。問及「近期汽油價格上漲是供需平衡下的正常結果,還是因為石油公司為了尋求更高利潤?」有 73%的民眾認為是石油公司的錯,但 85%的經濟學家認為是供需平衡 。

 

法學教授伊利亞.索敏( Ilya Somin)與卡普蘭一樣,希望能夠改善普遍的選民無知現象,並建議用「去中心化(decentralization)」加以對抗。他鼓勵選民「用腳投票」,藉由遷徙來肯定自己支持的公共政策,也就是搬到認為會實施理想政策的行政區。這麼做,也可以鼓勵選民花費更多時間和資源去認識公共政策,成為更加知情、更加理性的公共政策「消費者」。索敏也和卡普蘭一樣,認為面對一群不在乎與其生活相關公共政策的選民,政府很難給出更多回應 。卡普蘭的論點等於是在批評經濟學家的傳統論述,認為選民在決定政策時,像消費者一樣以個人偏好和願望支配我們的政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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