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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讓「可能」成真

創作,讓「可能」成真

2014-09-01 14:54

如果說,創作幫助你了解自己,那麼隨之而來的恐懼就是質疑自己的能力:害怕自己做不到、做不好、成功一次就沒有第二次;害怕自己不是真的懂得創作、不是優秀的創作者、沒有才華、沒有內涵。創作者和自己作品之間的那條線非常模糊,自己甚至感覺不到那條線的存在。

創作與恐懼

直到停止創作的痛苦超越了創作的痛苦,藝術家才會開始創作。
──史蒂芬.德史塔布勒(Stephen De Staebler,1933–2011,美國雕塑家)

想創作的人不妨先看看過來人的例子,你會發現,大部分的人才剛起步就放棄了。這真是一場悲劇,更慘的是,這種悲劇其實可以避免。畢竟,繼續創作的人和中途放棄的人,兩者的心路歷程非常類似,甚至在外人眼中根本一模一樣。

身而為人,我們都受制於一些大家都很熟悉的難關,會遇到的狀況也都差不多,我們大抵都能安然度過,但說來奇怪,這些難關卻往往能扼殺了創作。要成為創作者,首先必須面對這些難關。基本上,那些繼續從事創作的人,就是懂得如何持續下去的人,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學會永不放棄的人。

奇怪的是,雖然創作者總有千百種放棄的理由,他們還是會等到某些特定的時刻才放棄,例如,他們堅信自己下一個作品鐵定會失敗時,就會放棄;在他們失去創作方向時、不曉得自己的作品該何去何從時,就會放棄。

有些創作者害怕自己的作品不夠好,結果還沒做完就放棄了

其實所有的創作者都曾經歷過這樣的時刻,害怕自己下一件作品會失敗是很正常的,這種情緒會不斷出現,對整個創作週期來說,通常也是正向助力。這種情況經常上演:你一開始著重作品裡幾個新的概念,便嘗試著放手做做看,然後達到報酬遞減的臨界點,最後決定不值得繼續下去,作家甚至造了個詞來形容這個過程:「文思枯竭」,其他創作領域也有類似說法。這其實是相當正常的創作週期,讓你知道自己繞了一圈回到原點,又是開始孕育下一個新概念的時候了。

但是在創作的死亡論裡,只會看到最後發生的事而已,那就是放棄:你嘗試一個新概念,不管用,放下工具,直到三十年後跟別人喝咖啡時才透露,沒錯,你在年輕時曾經想過要創作。放棄跟暫停創作,兩者本質上並不相同,暫停創作這件事會不斷上演,可是放棄只有一次,放棄就是再也不重新開始了,然而創作的重點正是要不斷重新開始。

一旦創作者失去了目標,也會失去繼續創作的動力

第二個讓創作者看清現實的時候,就是頓失創作目標的時候,而以老手創作者的例子來說,奇怪的是,他們常常在達成目標後就失去了方向。筆者想起我們一位共同的朋友,過去二十年來專心致志,唯一的目標就是在城市最大的美術館舉辦個展,最後他終於達成了目標,但從此再也沒認真創作出上得了檯面的作品。看到成功如此容易就變了樣,而這樣的故事屢見不鮮,著實諷刺。

要避免走上這條路,方法就是不要讓你現在的目標變成唯一的目標。以單一作品來說,要放出幾條線,留下尚未解決的議題,如此下件作品才能持續探索下去;如果是更大的目標(像是撰寫專書或舉辦大型展覽),就要時時帶著靈感,朝下個目標邁進;如果是一些身體風險較高的創作(如舞蹈),甚至要留著後路,要有別種展現的方式,以防因為年紀大了或受了傷,而沒有辦法繼續創作。

許多學創作的學生,畢業之後很快就放棄創作

對學習創作的學生來說,所謂的失去創作目標,還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畢業。隨便問問就知道,有多少人的畢業展覽是人生中唯一一次展覽?在創作生涯前五年當中,是產量最豐富的時候,如果這時唯一的目標就是在講評時能獲得好評,那麼五年過後耗損率便竄升,一點也不令人意外。要是百分之九十八的醫學院學生,畢業五年後就不行醫了,美國參議院一定會展開調查,但每年卻有這麼多創作相關科系的莘莘學子,早早結束了專職創作生涯。當他們的作品突然沒有曝光的機會、沒有展覽、沒有人評論及鼓勵,很少有人可以繼續創作下去吧?換成是你,可以繼續下去嗎?

令人驚訝的是,創作相關科系的輟學率並不高,真正扼殺創作的元兇,是畢業後沒有體制繼續支持他們。如果是這樣,既然外界人士沒興趣支持創作,創作者就得自己來,從這個方面來說,可以有以下策略:

永不放棄的創作守則
-跟同行來往,常常分享彼此正在創作的作品。
-學習將第一條守則謹記在心,而不要一直把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當成作品的最終目的地。(要這樣想:如果一切順利,博物館最後就會自己找上門。)

創作幫助你了解自己,也讓你懷疑自己

創作的慾望很早就萌芽了,大家總是鼓勵孩童創作,或至少是放任他們去做,反正無害,但之後往往要他們走上「正規」教育一途,因而扼殺了無數夢想與憧憬。筆者確實知道一些家長會要求學生,不要再浪費時間搞創作了,不然就自付學費,但是有些人創作的慾望還是持續燃燒,遲早要解決這個問題,而且這是有道理的:這股創作的慾望,想創作出美的、有意義的、有感染力的作品,是定義自我不可或缺的一環

人生與創作一旦交織,馬上就會變得密不可分。美國建築師法蘭克.洛伊.萊特(Frank Lloyd Wright,1867–1959)九十歲時還在設計;美國攝影師伊莫珍.康寧漢(Imogen Cunningham,1883–1976)九十歲時還在攝影;俄國作曲家史特拉文斯基(Igor Stravinsky,1882–1971)九十歲時還在作曲;畢卡索九十歲時也還在作畫。

如果說,創作幫助你了解自己,那麼隨之而來的恐懼就是質疑自己的能力:害怕自己做不到、做不好、成功一次就沒有第二次;害怕自己不是真的懂得創作、不是優秀的創作者、沒有才華、沒有內涵。創作者和自己作品之間的那條線非常模糊,自己甚至感覺不到那條線的存在,這情況相當自然。創作可能感覺很危險,必須展露自我,確實也是如此。創作讓人更加懷疑自己,懼怕「自己應該要是什麼樣子」和「自己實際上會是什麼樣子」之間的落差。對很多人來說,光是這點就足以讓人望之卻步、裹足不前,即使真有勇氣跨出這一步的人,不久後也會碰到困難。事實上,懷疑很快就會湧現:

我不是創作者,我是個冒牌貨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不確定自己在做什麼
其他人都比我優秀
我只是個學生/物理學家/媽媽⋯⋯
我從沒舉辦過正式展覽
沒有人了解我的作品
沒有人喜歡我的作品
我一無是處

但是客觀來說,這些恐懼跟創作沒什麼關聯,甚至和個別作品的關聯更少,反而跟創作者本身比較有關。說到底,創作時你會使出渾身解數,用自己最感興趣的材料,對自己最關心的議題表達看法。創作是崇高的使命,恐懼也是說來就來,甚至可以說是鬼鬼祟祟、破壞力極強,恐懼可能偽裝成各種形式:懶惰、拖稿、厭惡某種材料或環境、看到他人的成就而分心⋯⋯等等,任何讓你無法專心創作的原因,其實都是恐懼

創作者和「前」創作者的差別是,戰勝恐懼的人就能繼續創作,而遭恐懼擊垮的人只能放棄。創作中的每個環節都在考驗著創作者是否能堅持下去。

願景和執行

你在回頭檢視時感到害怕,也在往前瞻望時感到害怕,如果你生性悲觀,甚至會發現自己進退兩難,望著完成一半的作品,害怕自己沒有能力完成作品,或是害怕就算完成了也沒人看得懂。

不過,恐懼更常在執行的速度不如預期時浮現,出現的時間點再巧也不過,也常常反覆出現。聽聽一個年輕學生的例子,其實就是筆者大衛.貝爾斯啦,大衛拜師學琴,經過幾個月的練習,他感觸很深,對大師說:「在我腦中的旋律比我實際彈出來的好聽多了。」

大師回答:「你怎麼會覺得能夠改變這點呢?」這就是大師之所以為大師的原因了。他將大衛的自我懷疑昇華成對現實的觀察,此時不確定的因素反倒成為一項資產。今日教訓:先有願景,才有執行。本來就應當如此。每位創作者都必須學習了解何謂願景、不確定性,並了解創作素材,一定是先有願景,才有執行,了解素材才能與現實接軌,而不確定性則是你的優勢。

想像力

在你開始創作時,想像力就開始主導。一件作品在下筆之際、彈奏第一條弦時,在這個神奇的時刻,潛力是最高的;但開始創作後,漸漸由技巧和工藝接手,想像力就變得沒那麼實用了。一件作品的形象要愈來愈明確,才能繼續發展下去。美國作家赫曼.梅爾維爾(Herman Melville,1818–1891)寫下「叫我以實瑪利」這第一句時,《白鯨記》這個故事就從眾多可能的發展走向中脫穎而出,貫穿了接下來的五百多頁,每個句子都呼應了前面章節的文句。美國作家瓊.蒂蒂安(Joan Didion,1934–)形容得很恰當,也帶著她特有的悲觀主義:「第一個句子之所以難,是因為你從此再也擺脫不了,所有東西都要圍繞著這個句子發展。一旦你寫下前兩個句子,就再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所有的創作媒介都是如此:在空白帆布上畫下的前幾筆,可能發展出不同風格的畫作,但是最後幾筆只能成就特定一幅畫作,不可能有其他發展了。腦海中的構想逐步成形,變成一幅畫,創作過程中,選擇不斷減少。創作的每一步就是將一種可能變成現實,而且只有一種,因此未來的選擇不斷減少。最後,遲早在某個時候,這個作品不可能發展成其他的樣子,這也就是完成的時候了。

想像力是無限的,而執行能力是有限的

作品的完成也難免意味著損失,損失了構想作品時其他可能的面貌。諷刺的是,最後的成品總是和想像中差了一點,或差一點就會和其他你能想見的樣子一樣、和你差一點就要想到的樣子一樣了。設計師查爾斯.伊姆斯(CharlesEames,1907–1978)稱得上是二十世紀多才多藝的經典人才,他以前常笑笑著抱怨,自己只花了百分之一的氣力構思一項設計,而其餘百分之九十九的氣力,都花在創作時緊扣在這個構想上。

這番話並不讓人意外,畢竟你的想像力可以盡情奔馳,在腦海裡構思上百件作品,想著你可能的創作、應該著手進行的創作、也許有一天真的會執行的創作,但都不是今天,不是手邊這件創作中的作品。你今天可以創作的東西就在你眼前,你的工作是將可能實現的構想創作出來

事實上,成品能檢視想像和執行間的落差。也許你會感到驚訝,執行成果不如預期的時候,最常見的阻礙不是創作時毫無紀律,其實是想像力奔馳過頭了。你在落實某一構想時,很容易就會覺得,自己用的材料比實際上更能延展、你的構想可以更有趣、執行方式可以更精細。就如同美國詩人史坦利.康尼茲(Stanley Kunitz,1905–2006)所言:「腦中的詩句總是完美的,當你試著轉變成語言寫下來時,阻力就來了。」確實如此,多數創作者不會做白日夢,幻想自己如何創作出絕佳的作品,而是幻想自己已經創作出絕佳的作品了。創作者尚未體會到創作出完美草圖、初稿、負片或旋律的狂喜,卻在試著將這些誘人的構想創作成最後的壁畫、小說、攝影、奏鳴曲時,遇上撞牆期。創作生涯之所以令人沮喪,不是因為過程漫長,而是因為創作者自以為很快就能走完全程

材料

材料的潛力深深吸引著我們,草圖就是一例。紙張的材質、顏料的氣味、石頭的重量都帶著暗示或影射,撩撥著我們的幻想。看到好的素材,對創作的期望增加、可能性倍增,這也很有道理:有些材料容易操弄、反應敏捷,幾千年來的創作都在使用了,可能接下來幾千年也是如此。許多創作者認為,接觸某特定素材的反應,其實是很私密的事情,就像是材料能直接跟他對話一樣。據說西班牙大提琴家帕布羅.卡薩爾斯(Pablo Casals,1876–1973)小時候第一次聽見大提琴的聲音時,就知道那是他的樂器。

雖然素材有潛力,但也有其限制:墨水想要流動,但不是什麼材質都可以;黏土想要塑型,但不是所有形狀都可以。無論如何,如果你沒有積極參與,這些材料的潛力就只是潛力而已。材料就像是基本粒子一樣:各自帶電,但加總起來會成為中性的物品。材料不會自己竊聽你的創作幻想是什麼,不會因為你坐著空想就自己動起來,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事實就是,你的手怎麼動,決定它們是什麼樣子:你將顏料放在哪裡,顏料就在哪裡;你寫下的字句,不是你需要寫下的字句或想著要怎麼寫的字句,而是紙上出現的字句。引一句美國寫實主義畫家班.尚(Ben Shahn,1898–1969)的話:「站在空白畫布前的畫家,必須想著顏料要怎麼下。」

創作的重點是,你腦中構思的內容必須和材料的材質契合,要做到這點,就必須在創作過程中時時注意:材料如何反應、這種反應(和抗拒)引發什麼新構想,這些真實普通的改變才是重點。創作就是實踐的過程,而材料正是你能控制的變因。因為材料看得見、摸得到,所以很可靠。

〈本文選自全書,曾琳之 整理〉

作者:
大衛‧貝爾斯 David Bayles
除了專業攝影師的工作外,也開設工作坊。大學與研究所唸的是社會學,但是他無法忘懷對攝影的熱情,於是決定放棄研究所學業。他與泰德‧奧蘭德是多年好友,兩人合著本書,多年來成為鼓舞從事藝術創作者最重要的書籍。

泰德‧奧蘭德 Ted Orland
藝術生涯始於插畫藝術,後來成為知名攝影師安塞爾‧亞當斯的助理,讓他的藝術創作更多元。目前致力於教學、寫作與攝影,開設與藝術相關的工作坊,除了本書,也編有多本作品集。

出版:遠流
書名:開啟創作自信之旅:走在創作的路上難免害怕,只有不放棄的人才能不斷成長


目錄:
作者序

第一部分
一、問題的本質
幾個假設

二、創作與恐懼
願景與執行
想像力
材料
不確定性

三、對自我的恐懼
假裝
才華
完美
毀滅
魔法
期望

四、對他人的恐懼
理解
接受
認可

五、找尋自己的創作
準則

第二部分
六、看看外面的世界
常見問題
共通點
創作議題
競爭
深入了解體系

七、學界
教師的問題
學生的問題
創作書籍

八、概念的世界
想法與技巧
工藝
新作
創意
習慣
創作與科學
自我指涉
隱喻

九、人聲
問題
常數
人聲

關於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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