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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Tuber酷砸500萬製作《中文怪物》爆紅,為何電視台有資源、有預算,卻做不出?業界老鳥揭密輸在這幾點

YouTuber酷砸500萬製作《中文怪物》爆紅,為何電視台有資源、有預算,卻做不出?業界老鳥揭密輸在這幾點

小資媽媽今天也很厭世

職場

擷取自Youtube《中文怪物》影片

2025-09-23 10:48

編按:Youtuber 酷的夢製作的《中文怪物》,邀請100位外國人挑戰「誰中文最好」,推出不到24小時就創百萬觀看數,在網路上好評不斷,很多網友盛讚「做出Neflix實境秀的感覺」,然而,大家第一個反應就是:「這種節目為什麼電視台做不到?」

一腳跨在新媒體、另一腳則是在影視圈,曾製作過多部百萬點擊的新媒體影音的「小資媽媽今天也很厭世」,從業界人士的角度分析,電視台面臨哪些結構性的限制,為何就算同樣砸500萬來製作《中文怪物》,可能還是吃力不討好?

 

酷的夢推出《中文怪物》後,大家第一個反應就是:「這種節目為什麼電視台做不到?」

 

 

電視台欠缺創作者個人品牌:觀眾買單的不只是節目,而是「酷做這種題材」

 

《中文怪物》並不是全然獨一無二的構想,但這類企劃其實很挑人來做,當發起者是外國人時,企劃的價值才會被更好的凸顯出來。

 

觀眾往往會把焦點放在「讚賞外國人學中文的熱情」,甚至在感覺得他們比某些台灣人更投入的時候,自然產生更高的娛樂性。

 

酷本身是 KOL,自帶粉絲與話題流量。觀眾買單的不只是節目,而是「酷做這種題材」。同樣的企劃若由電視台推出,可能就缺乏這份個人風格,容易顯得平淡、不夠吸睛,也需要另外創造出做這個節目的理由。

 

同時,因為這是酷自己的頻道,他能保有完全的控制權與自由,不受體制或規範限制。這也是電視台或串流平台自製節目難以複製的關鍵。

 

在電視台「外國人考中文」題材,可能提案初期就被否決

 

傳統電視台最在意的仍是收視率和廣告主,因此題材往往選擇「安全牌」,像是唱歌比賽、談話綜藝、旅遊美食。

 

《中文怪物》這種「外國人考中文」的企劃在電視台眼中屬於高風險、小眾題材,很可能在提案初期就被否決。

 

在體制內要推動這樣的節目,得先回答一連串問題:為什麼要做?台灣的外國人有多少?有名的外國人是誰?節目的定位又在哪裡?如果放在國際串流平台,觀眾可能期待看到金高銀、潤娥這樣的明星;但若是電視台企劃,主管往往會認為核心受眾是年輕人,而這群人已經不看電視,甚至有些主管會連「酷」是誰都不知道。

 

換句話說,老闆可能會直接反問:「為什麼要做外國人中文測試?誰會想看?」即便做出來了,觀眾也可能質疑:「這些題目是誰出的?」

 

這並不是單純電視結構老化的問題,而是因為「中文」這個題材本身就帶有文化和政治的敏感性(例如:標準中文的定義、口音判斷、語言多樣性)。

 

而《中文怪物》發起人本身是外國人時,觀眾更容易以娛樂和欣賞的角度來接受;若由電視台來做,這層緩衝就會消失。

 

電視台的資源一定比網紅多?為何酷的人脈優勢難以複製

 

很多人直覺會認為電視台的資源一定比網紅或 YouTuber 豐富,但事實上並不完全如此。

 

以人脈來說,酷本身是 YouTuber,又是外國人,反而比許多電視節目的企劃更有管道與人脈,來賓也更願意自發性宣傳。

 

台灣電視節目通常外包給製作單位,而企劃往往是年輕人,能掌握的資源有限,也不一定能直接和電視台的資源整合。

 

換句話說,電視台的資源其實是分散的,並不是一個完整集中、隨時可用的體系。

 

公視的《誰來晚餐》能夠邀請各行各業的人上節目,靠的是公共媒體的公信力與公益性,但面對網紅族群,電視台的吸引力就小得多。因為網紅的主要曝光管道並不是電視,上節目對他們來說不一定是「加分」。

 

《中文怪物》的參賽者多數是網紅或幕前工作者,當然也有些是素人,來上節目可能只是單純的『幫朋友』,他們願意參加的原因往往是人脈、互惠,甚至單純是對酷本人的支持。而這種動員方式,是電視台無法複製的,甚至可以說是任何人都難以複製的。

 

酷砸500萬製作《中文怪物》  電視台不是出不起,但回得了本嗎

 

另一個關鍵資源是時間成本。《中文怪物》光是處理 100 位外國來賓的工作證與資料,就需要相當冗長的行政作業。

 

而酷公開的 500 萬預算,很可能只計算到節目製作本身,並未涵蓋他個人與工作室的薪資。

 

如果以四人團隊(含酷本人),每人月薪 4 萬來算,一年下來或許就有近 200 萬人事成本被忽略(如果有計算進去,我只能說這預算大約更明確是電視台無法執行的)。

 

電視台當然也能承擔這樣的支出,但問題會回到根本:這個企劃能不能達到損益平衡?

 

同時,我認為這團隊的每個人都有相當高的工作覺悟以及熱情在燃燒,不然這個節目中有相當繁重的工作、細節的確認、流程的安排,方方面面都不是能夠以一種「我只是在工作」的心情完成。

 

電視台製作《中文怪物》成本一定大幅增加的原因

 

台灣電視節目的單集預算多落在 20 萬左右(還是要看節目類型有差異),電視台本身擁有攝影棚、器材、人員等自有資源,實際支出成本可以稍微降低。

 

2021 年在台灣串流與電視平台播出的某檔旅行實境節目,一季十集的成本約 1000–1200 萬,但這樣的預算,在近年也是難以執行了。

 

這次《中文怪物》動員了 100 位來賓,光是酬勞就相當可觀。不同於 YouTuber 之間常見的互惠或友情參與,電視台邀請來賓多半需要正式支出。若以保守估算,每位來賓每天 5000 元(未含梳化費用),僅這一項就會讓成本大幅增加。

 

此外,如果要在電視台播出,還必須投入額外的設備與技術升級,也會使預算更難控制。對電視台而言,這樣的製作成本很難在損益上成立。

 

同樣砸大成本,觀眾會支持網紅,卻不會對電視台產生共鳴

 

更重要的是,網路節目的「大成本」會讓觀眾感受到製作者的投入與壓力,進而產生支持與追看的情感。但在電視體制內,觀眾通常不會因為製作規模大就產生這樣的共鳴。這是結構上的差異。

 

在內容呈現上,YouTube 的節奏、剪輯、場景安排與口語互動更貼近網路實境節目的風格,自由度也高,不必顧慮電視台的規範與尺度。

 

反之,電視若要投入大成本,不僅要確保觀眾持續收看,還必須維持品牌與節目的長期經營。因為這樣的投資如果沒有獲得廣告或版權收益支持,損失風險就很大。

 

傳統電視廣告依賴收視率保障,會保留 30 秒或 60 秒的廣告時段;YouTube 則能以「深度置入」的方式呈現,例如《中文怪物》中的道具與場景布置就可以結合品牌。

 

韓國的《Running Man》甚至能讓整集節目圍繞某款飲料或零食,但在台灣電視上,目前比較少看到這樣的方式,這樣的差異,我們會發現台灣電視節目的廣告空間也比較缺乏,所以回收的計算上也會越來越困難。

 

《中文怪物》市場小眾且年輕 這樣的觀眾早已不看電視

 

最後,從企劃本質來看,《中文怪物》面向的是相對年輕的小眾市場,這類受眾本來就不以收看電視為主。

 

即使製作出來,收視率也不會太高,自然難以吸引廣告商或爭取到好的廣告收益,在國際版權上,目前全球市場並不樂觀,所以能預計的收入也偏低。

 

整體的計算上,電視台通常難以承擔這樣的風險。因為電視台必須對股東、廣告主、甚至 NCC 負責。

 

最可能對「語言比賽+綜藝娛樂」這類節目有興趣的年輕族群,早就不再以電視作為主要媒介,時間多半花在 YouTube、抖音或 IG,透過短影音與社群來追內容。

 

對電視台來說,這就形成兩難:即使真的製作了這類節目,主要受眾也不會守在電視機前收看。換句話說,觀眾群已經轉移,電視台投入再多資源,也很難在傳統收視數字上得到正面回報。

 

這也是為什麼同樣是「中文考驗」題材,公視的《一字千金》在中老年觀眾中有一定口碑,但年輕人幾乎不看;而《中文怪物》則能在網路上引發討論,直接對準 18–34 歲的核心族群。

 

電視台知道自己要轉型,但或許他們也知道這不會是一個《中文怪物》就能解決的問題,基本上他們尋求的是『可複製的商業模式』,而這點也是最矛盾的,畢竟沒有開始,就沒辦法複製。

 

邀請 YouTuber上電視,為何最後往往導流有限?

 

很多人會認為只要邀請 YouTuber 上電視,就能帶來流量與宣傳。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在我之前製作節目的經驗中,基本上能導流的相當有限,因為觀眾喜歡這些youtuber是喜歡他們的個人特質以及企劃,但一旦搬到電視上,就很容易讓原本的粉絲覺得「失去特色」,而不認識的人則會疑惑「這是誰啊?」最後兩邊都不討好。

 

因此,跨平台導流效果不佳,電視台也難以真正鞏固新的基本族群。除非該 YouTuber 本身具有專業背景,且其觀眾輪廓與節目設定高度重疊,才有可能成功。

 

例如江老師接棒黃韻玲 主持《古典魔力客》,因為具備專業音樂背景,加上其頻道內容也能吸引兒童觀眾,所以在節目中能有所發揮。

 

電視台還面臨哪些結構性限制?

 

此外,網路節目可以靠後續切片、二創與社群討論持續發酵;電視節目播完通常就結束,即使上架 OTT(如 MyVideo、公視+),觸及效果也有限,收入也有限。

 

《大嘻哈時代》就是典型案例:在電視上的收視表現雖然普通,但切片放上 YouTube 後卻能累積上百萬觀看,真正的影響力仍來自網路。

 

不過,即便如此,因為節目首播平台是電視台,相關銷售也會以「電視收視」作為主要依據。換句話說,在一開始的評估邏輯上,還是會回到傳統電視的框架裡。

 

另一方面,還有版權的考量。有些節目若在網路平台上公開,可能會影響到後續的國際版權銷售,這也是電視台在決策時特別在意的地方。

 

這些結構性限制,讓電視台在操作時往往更加保守,即使看得到網路的優勢,也未必敢完全依循網路邏輯來做。

 

總結

 

《中文怪物》確實相當精彩,也是一個很「屬於“酷的夢“」的內容。從本質上來看,它的排他性很高,同樣的預算下其實不容易被複製。

 

而且絕對要稱讚就是剪輯,這些所有資料以及畫面的選擇都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後呈現的結果相當好,我自己是覺得非常了不起,台灣還是有許多很有才華且能選擇適合節目節奏的剪輯師。

 

當然,台灣電視台也還是有不少不錯的節目,只是娛樂性上相對有限。

 

像我自己很喜歡小公視的《換個爸媽過幾天》,這個企劃執行難度也不小,節目的敘事方式相對中立而完整。

 

又例如《綜藝大集合 》,雖然形式老梗(走跳宮廟玩遊戲),但就是有用、而且適合闔家觀賞,阿公阿嬤可以跟孫子一起看,娛樂感還好,但沒有排他性。

 

在現在這個時代,節目之所以精彩,正是因為市場已經高度分眾。觀眾在收看時,很快就會自己幫節目定位。所以,我覺得也不必太執著在「為什麼台灣電視台不做」這個問題上。

 

畢竟電視台永遠有一百個理由告訴你「這樣不行」,卻不會告訴你「那要怎麼做才可以」。

 

他們多半只希望員工把企劃修到「可以過關」的程度,而這條路通常就是安全、熟悉、走過的老路。於是我們看到的內容就顯得保守、重複,但這也正是目前的產業現況。

 

或許對目前節目製作人員來說更接近的真相是:「我們敢做,但公司不會讓我做。」

 

而《中文怪物》之所以讓人眼睛一亮,正是因為它再度告訴我們:網路內容和電視節目,本來就不該走同一條路,只是電視台的那條路,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開始大刀闊斧地走,目前還不知道。

 

作者簡介_小資媽媽今天也很厭世 

一腳跨在新媒體、另一腳則是在影視圈。

製作過多部百萬點擊的新媒體影音,也開發過進入國際創投的故事。 有時候追劇是興趣,有時候是工作。

喜歡從劇中人物中找到一些小小的想法,然後記錄下來。

行銷出身,偶而會興之所至的揀著寫一些觀察。

 

本文獲「小資媽媽今天也很厭世」授權轉載,原文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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