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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子女的,幫忙父母善後爛攤子是理所當然?一個80歲退休公務員啟示:每個人的人生課題,要有界線

當子女的,幫忙父母善後爛攤子是理所當然?一個80歲退休公務員啟示:每個人的人生課題,要有界線
圖片僅示意,非當事人

吳淡如

情感關係

shutterstock

2023-12-20 10:00

學會處理猴子,牠們會反過來幫你。會變成幫手的猴子來自於你為了學習某種技能或吸收知識而給自己的挑戰。我背上當然也有不少殺不掉、揮不開的猴子,不過,我會盡力把牠們的重量控制在我可以承擔的程度。

 

猴子,不只出現在工作中,家庭中的猴子也很多。為了不要讓任何人因為對號入座而感到不安,或引起各種不必要的猜測,以下我都用故事方式陳述。

 

阿娟是白手起家的女創業者。阿娟的母親過世之後,父親有了女朋友。本來阿娟也覺得,有個人陪父親挺好的,抱持著樂觀其成的態度。不過,問題出在女朋友不只一個。而且來者的動機也有點「詭譎」。

 

阿娟的父親是公職人員,20年前就領有退休俸,早期退休俸相當豐厚。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母親晚年受癌症折磨的時候,父親身旁就有人替他介紹女朋友。終身俸雖然不多,但可是一大吸引力啊。某位父親的「好友」怕父親寂寞,介紹的女朋友從30歲到75歲都有。某天夜裡十點半,阿娟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80歲的父親非常焦慮的說,請她打電話給麗美。

 

「誰是麗美?」父親欲言又止。

 

因為沒有干涉父親的交友,所以她並不知道這個「阿姨」是誰。父親解釋了老半天,原來麗美是目前在照顧父親的一位70歲阿姨。她只從父親出遊的照片看出,麗美仍然風姿綽約,的確不像70歲。

 

「為什麼要打給她?發生什麼事?我不認識她呀!」又問了半天,原來父親要跟麗美分手,而麗美不肯,要求補償。

 

阿娟日理萬機且江湖行走得不算短,馬上明白父親要她幫忙談分手費的問題。她拒絕了。她腦海裡浮現很多畫面。之前,在母親還沒過世時,母親似乎也在處理類似的問題。母親一直很不快樂,雖然在她身為妻子的時候,「不得不」積極處理父親的問題,又為了面子隱藏在心裡。正如古老年代許多「賢能」的妻子,老公有小三,想分手了,就把善後留給元配解決。元配抱持著「反正他願意回頭也是好的」的心理,還會幫忙老公付分手費。

 

一個男人會有這樣的習慣未必是妻子養成。父親「讓女人幫忙解決問題」的習慣,應該也是阿娟能幹的祖母開始培養起來的。印象中,父親只要把不會做的事情交給祖母,自己就沒有什麼責任了。婚後,母親又把祖母代為扛在背上的猴子揹上身,心裡應該也有苦難言。這就是女人難為女人的間接套路。能者多勞,卻從未獲益,因為她們處理的都是爛攤子。

 

阿娟決定要當「不孝女」。因為她知道,這隻猴子如果扛到背上來,那麼就代表她成為這個家族的「猴子繼承人」,猴子將會沒完沒了。她也不想問為什麼父親要她打電話給不認識的麗美,只在當下告訴父親:「這是你的問題,麗美不是我媽,我也不認識,你跟她的感情問題請自己解決。」

 

後來阿娟才搞清楚,原來父親是為了另一位30歲的年輕女朋友才要跟麗美阿姨分手的。父親碰了釘子之後,就改打給阿娟的弟弟和弟媳,要求他們出面代為解決這隻桃色猴子,沒料到兒子、媳婦也拒絕背負。父親後來還是透過那位一直幫他介紹女友的「長輩」,付了一筆分手費解決掉了。而那位「長輩」竟然還託人來罵阿娟姊弟,說他們不孝,連自己父親的問題都不願意解決。

 

這個故事拿來解釋「誰的猴子誰解決」,是挺好的案例,我想誰都不會認為阿娟應該繼承家族中的女性傳統,替家中那個最會甩桃色猴子的人把猴子扛在自己身上。

 

你是個界線分明的人嗎?

 

有些猴子的確被大量放在「不該解決」的人身上。請回答下列問題吧:

 

■ 你認為你有責任幫兒女選擇他的升學志願嗎?

■ 你認為你應該用你的人脈幫孩子找工作嗎?

■ 成年的孩子買房買在哪裡應該經過你的同意嗎?

■ 你認為公公婆婆應該出面解決兒子媳婦的婚姻問題嗎?

■ 你認為家族中有人欠下了大筆債務,大家應該要幫忙他償還嗎?

■ 某個你喜歡的明星有小三,你認為他應該出來跟大家道歉嗎?

 

類似的問題,我可以擬出一百個。這些都是把家族視為共同承擔團體的華人社會中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我們必須無條件承接親人的猴子,才叫有情有義。在我看來,有情有義沒錯,但請思考:每個人的人生課題,要有界線。別太感性的搞「投名狀」—動不動就說,你沒幫我,不是兄弟。當你看到跳過來的猴子時,請睿智的你在「要不要接」之前先判斷「那隻猴子」是誰的?

 

一個有能力的人,背上當然有不少隻猴子,有的猴子隨著人生成長而來。比如說,你當了父母;或者,你開了公司要付員工薪水;或者,父母年老時的奉養與承擔;或你要養兒育女。當必要的猴子來到你背上時,不要逃,不逃就表示你是一個勇敢的人。你可以為自己鼓掌。但是不要因為接了一隻隻亂跳過來的猴子就覺得自己很棒。

 

作者簡介_吳淡如  

臺大法律系學士、臺大中文研究所、臺大EMBA丶上海中歐國際工商學院碩士、嶽麓書院歷史學博士與上海交通大學中歐國際工商學院(瑞士分校)商學博士班就讀中。

本文摘自時報出版 《窮思維、富邏輯:人生實用商學院之致富之前先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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