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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島民滋潤的源頭 ─ 雪山 P.122

台灣島民滋潤的源頭 ─ 雪山 P.122

在高山羅列的台灣島上,雪山是最靠近島民的峰頂。


溯著生命的溪流而上,在白雪覆蓋的山頂,有一個古老神祕的世界。從遙遠的冰封世紀起始,隨地球生命的更迭,雪山像母親豐厚溫柔的胸膛,滋潤著島上每一個生命。


SYLVIA 峰的探險旅程

一八六七年,英國軍艦 SYLVIA 號,航經台灣東部海域,在北方看見一座高聳的山峰,於是以艦名 SYLVIA 為這座山命名。一八七二年後,加拿大傳教士馬偕醫生在賽夏人的帶領下展開對 SYLVIA 峰的探險旅程,但是同行的賽夏人因為一隻飛鳥的姿勢顯示凶兆,而拒絕上山,此後相隔四十多年,來自日本國內的探測隊伍完成首登雪山創舉,這座台灣第二高峰,才首度和島民有了聯繫。

隨著日本人離台,所有關於雪山的學術調查工作皆停止了,雖然島民日後仍絡繹於雪山道上,但是雪山卻只是充滿溫柔之美,對雪山則是一無所知。

台灣島的中央,中央山脈、雪山山脈和玉山、阿里山、海岸山脈五大山脈平行而列,雪山山脈從三貂角起到濁水溪北岸,遼闊的山區是台灣大甲溪、大安溪、淡水河和蘭陽溪四大河流的集水區,山和水架構的島的生命軸線,也孕育台灣豐富的人文和歷史。

居住在雪山上的泰雅族人,在雪山腳下生活,在山上打獵,世世代代與山為伍,山上艱困的生活,讓每一個泰雅人都有一個獨特的生活哲學,也建立了他們對山獨特的信仰,山,對泰雅人來說,是生活的憑藉,也是一座至高無上的祖靈象徵。去年十二月,考古學家劉益昌也在雪山腳下的七家灣溪河階台地上,挖掘出一處四千年前原住民的生活遺址,印證島民在遠古世,就接受山的哺育,在山水之間延續的島民生機,山和人不能分割的緊密關聯。


雪山的精靈--泰雅族人

在出土的捕魚工具和八十歲的老人歌聲中,我們知道在雪山腳下傍著七家灣溪生活的泰雅人,能在潺潺溪水中,網捕不盡的鱒魚,但是當年下水就能輕易捕到的魚,如今已是僅存數百隻的國寶魚了,枯竭的魚群是否正是泰雅人日漸枯萎的命脈?

櫻花鉤吻鮭,是與冰河同時來自遠古年代的古老之迴游魚類,因為地球的變遷而回不了大海的家,被迫留在台灣的高山河流裡,被大自然軟禁在雪山腳下的河流間,開始禁錮的生活。現在因為人類的貪婪一步步奪走牠們唯一活命的泉源,這些原來叫台灣鱒的櫻花鉤吻鮭,數量由俯拾可得到今天的五、六百隻,物種以消失作為向人類最深沈的抗議,預告人類活水命脈的枯竭。

走在陡峻的山路上,同行的泰雅老獵人,在濃密的林樹間,為我們引出一道清澈的山泉,讓一群難以適應三千五百公尺高度的都市島民,頓時獲得甘泉潤澤。泰雅人可在山上輕易找到水源,一如他可以在林中嗅出野獸的足跡。在山區化為保護區之前,他們是山區裡最活躍的精靈,每一個泰雅人都知道如何在山上尋覓生命的活泉。

但老獵人也告訴我們,泰雅人不會任意獵捕動物懷孕的母親或是幼兒,因為牠們長大了會生出許多小小動物。泰雅人如是溫柔地對待山,山也以母親的胸膛,千年來無悔地哺育她的子
民。

對老泰雅人來說,他們並不清楚,他們從小熟悉的雪山頂,那個白雪覆蓋的世界,和七家灣溪裡的鱒魚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們卻知道,四千多年前,老祖宗就在七家灣溪畔,利用山上的森林、水源和河裡的魚,延續了泰雅人的生機,泰雅人深信,世代喝雪山水的泰雅人,是高山永遠的子民。


公共電視台深度報導節目「我們的島」


四月十二日(一)晚間十時播出:台灣島的母親 雪山(下)
走尋雪山的冰河之謎,並由學術界對復育櫻花鉤吻鮭的爭議出發,對「生物多樣性」的先驅觀念進行深入探討。

四月十三日(二)下午三時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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