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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那麼壞的一個人 p.24

我並不是那麼壞的一個人 p.24

﹁亦正亦邪﹂是潤泰集團總裁尹衍樑給外界的神祕印象,他可以大筆大筆地捐錢給中國大陸,也可以毫不忌諱地跟國民黨維持相當良好的關係,就因為與中國官方及國民黨的關係,他甚至還被外界認為是兩岸的密使,雖然尹衍樑在專訪時多次否認他是密使,但總統陳水扁在今年四月九日特別拜訪尹衍樑,他是阿扁拜訪的企業中,第一位跟國民黨淵源最深的企業家,阿扁還曾語帶玄機地說,今後外交的第二、第三管道要靠尹幫忙,透露了不少尹在兩岸之間的特殊性。

新政府上台後,過去依靠國民黨過活的企業卻一一傳出財務危機,靠營建與紡織起家的潤泰集團,其金融事業中安泰人壽及華信銀行卻都有不錯的評價,甚至安泰人壽的台灣分公司,今年可能有超過一千億元台幣的價值,擁有二○%台灣安泰股權的尹衍樑,可謂是「逆勢突圍,現金在握」。

「我並不是那麼壞的一個人嘛! 」尹衍樑這樣評斷自己。面對這麼特殊的尹衍樑,本刊社長謝金河親自出馬與尹衍樑對談,深入剖析尹衍樑的事業、生活及人生觀。以下是專訪的內容:


罵走許立慶大錯特錯


謝金河(以下簡稱謝):今天傳統產業像東帝士集團面臨財務吃緊的情況,而潤泰集團兼顧傳統及金融產業,在金融方面經營得相當出色,可否請總裁談談發展的理念?

尹衍樑(以下簡稱尹):談金融事業,則要從光華投信談起,是我和我的夥伴一起設立,當初幫忙最多的是許立慶,他是光華投信的創辦人,但因自己當初年輕氣盛,對他發了脾氣使得他離開了我,這是我在金融業剛發展時所做的一項大錯誤。

當初創立投信的資本額是一億元,但很少人知道投信在做什麼業務,我求許多學長同學來加入,其中有很多潤泰的老同事像劉振純、鄭銘源、李廣進、蔡瑞修等,還有我任教八年的台大財經所學生,光華投信設立之後,民國七十六、七十七年,當時黨管會主委徐立德找我們來幫國民黨設立大華綜合證券,這是台灣的紀錄,從決定要做到開幕只有五十四天。大華證券是由鄭銓泰、鄭銘源、王溢利、王炳南、徐志漳等十四個夥伴創辦,當初由沈柏齡指導,後來,在大華證券股票上市之後,陸續賣掉手中的持股。之後,又先後設立匯弘證券、復華證券,到最近成立的金華信銀證券。

謝:現在已經很少人知道大華證券是您設立的了,後來又如何跨進壽險市場及金融市場?

尹:十二年前,台灣開放壽險業,我鼓勵光華的股東安泰人壽盡早來台灣這片壽險的處女地開發,這像是麥當勞比漢堡王來得早,麥當勞就等於是漢堡的代名詞,所以我建議安泰早點來,一方面有招募人才的優勢,一方面占有市場的優勢,之後安泰也採取我的建議,他們拿到了第一張外商保險的執照,並且成為外商中最好的保險公司。

金融業包含證券、保險業,都是「以人為本」的行業,潘燊昌是保險行業中,最菁英、最正派、最奮鬥的人,我跟他不是賓主的關係,而是好朋友的關係。我是潘燊昌與盧正昕最好的朋友與最忠實的支援者,我是他們的啦啦隊長,負責幫他們「求人」,求人是我的專長。


華信銀行股權只有一五%


盧正昕是華信銀行真正的創辦人,他從花旗銀行離開以後,我跟他兩人在香港合開貿易公司,做了三年,他是比較了解企業經營的一個人,因為他從零開始,在平林貿易公司見識到真正企業經營的辛酸。

當我知道銀行業要開放,我認為找國民黨入股也許比較容易拿到執照,所以我就建議接納國民黨的股份,所以外界都認為華信銀行是黨營企業(謝:外界認為華信是黨營企業,是後來劉泰英將股權讓給你),那時候徐立德找了謝仁棟要做銀行,但謝沒有時間籌畫,於是徐立德就來找我要跟我們一起做,所以華信銀行真正籌畫人是 Paul 盧與他的夥伴,華信是以專業為主的團隊,股東只是啦啦隊的角色,我認為台灣未來如果要做國際銀行業務的話,華信銀是經營國際業務最具實力的團隊,因為他們是具有國際觀、實務的團隊,其餘的銀行恐怕很難。

謝:盧把花旗的精神真正落實在華信。

尹:應該說是 Paul 盧參照花旗的制度,創造出獨特的華信文化,並不是完全拷貝,我們很感謝花旗銀行,因為花旗是台灣銀行人才最重要的培訓基地,真的是「花旗研究所」。我在華信的股份一直都保持一五%,符合集團投資銀行上限的規定,國民黨的股份並不是賣給我,並不是如外傳私相授受給我,而是透過市場交易賣出去,接手最多的是外資,而對於外界的揣測,我一向不否認也不承認。

謝:這段過程滿重要的,大家都有一個錯覺,以為國民黨把華信弄得很好之後就全部賣給你……。

尹:其實國民黨只是華信銀的股東之一,並沒有特殊的地位與角色,相反的,因為政黨的色彩對華信造成一些「不便性」,導致外界諸多揣測。


我不是密使我只幫忙倒茶


謝:這十幾年,外界認為總裁與國民黨的淵源很深,是否可以談談這段過程?

尹:我是跟徐立德開始建立與國民黨的緣分,那時並沒有黨管會,徐立德是財委會的主委,我幫他設立大華證券,後來又一起籌畫興業建設公司,之後徐立德想要更換中華開發的江萬寧,於是我那年買了不少中華開發的股票,董監事改選時,我將委託書與選票全部交由徐去分配,當時徐建議我當董事長,我拒絕了,我連潤建、潤紡的董事長都不願意做了,當時我就推薦我的老師劉泰英當中華開發董事長,後來也經過李總統的同意。我跟劉泰英的關係是從在台大商研所念書的時候就開始,已經有幾十年了。

記者:現在復華證券董事長陳定國是您的恩師之一,您和他的關係如何?他在大陸金溫鐵路興建中扮演什麼角色?

尹:陳定國是我碩士論文的指導教授,他離開台塑之後去了卜蜂,他也跟南懷瑾老師結緣。金溫鐵路興建初期我負責踏勘,而在與中國官方簽約時,南老師交代這件事就由李傳洪及他的姊姊李素美負責,我則去做別的事。香港的聯盈公司是南老師的公司,我們都是他的弟子,金溫鐵路是李傳洪、李素美秉持南老師之意所進行的一個案子。

記者:從參與金溫鐵路到後來被認為兩岸密使,您的角色如何?

尹:沒有沒有,我不是密使,我當天只是在場幫忙倒茶之後就出去了,我也記不得那段時間發生什麼事(提到密使,尹衍樑就避開不談)。

謝:在國民黨時代,企業界維持黨政關係,要有點黏又不能太黏,應對進退之間的分寸最難拿捏,如果拿捏得不好,像小沈跟劉泰英太黏,致使小沈的形象受到影響,另外像宏國的林鴻道及長億的楊天生,也因為黨政關係帶給社會負面的印象,但尹總裁卻不是如此,在參與時都有您,而有爭議的時候就沒有您,這不容易啊!


南懷瑾、盧光舜、沈力揚影響一生


尹:我跟劉泰英老師是非常非常親近的,劉也是光華投信的發起人及原始股東,當時他並不是很有錢,他還是繳了一%當股東,後來也幫他賺了不少錢。而我跟南老師的親近,是在十六年前透過我的好朋友李傳洪介紹,也因為這樣信奉佛教,我跟李傳洪、李素美、朱文光博士、洪文亮醫生從台灣陪同南老師到美國,之後我幾乎每一個禮拜都會去看南老師。南老師像是我的父親,他對學生即兒女、兒女即學生,是我精神上的支柱,我很重視這個因緣。我一生的幾次大變化,像是跟隨南老師、進博士班等等,都帶給我思想上很大的變化。

謝:除了您父親外,影響您一生最大的三個人?

尹:南老師是第一個,還有一位是榮總的副院長盧光舜醫師,我這裡有他的神位,我從十八歲開始跟他相處十年,我二十八歲那年他得肺癌去世,是我幫他辦的後事,之後我在榮總辦了一個盧光舜肺癌基金會,他是一個兩袖清風的醫生,他是第二個對我有影響的人,另外還有一個醫生沈力揚,他接下盧光舜榮總外科主任的位子,他是腦神經外科的權威,自己得了血癌,但還是抱病幫孫運璿開刀,沈力揚告訴我兩句話,他說:「要用出世的精神經營入世的事業;用入世的精神經營出世的事業。」這兩位醫生我都在陽明山幫他們立了涼亭。當時是為了找老師來教沈力揚打坐,因此透過李傳洪的介紹認識了南老師。

謝:企業界對您影響最深的人?

尹:我受我父親影響非常大,是他給的基礎,我父親是一個信用非常好的人。

謝:您跟學界一直維持相當頻繁的往來,企業界相當少這樣?

尹:我是抱著感恩的心情,我是「吃水土而敬地頭」。我念三所大學,文大、台大商研所、政大企管所,在文大做了兩年董事、教了兩年書,出了一個相當有名的人是范可欽,不過因為太忙,我就辭職了,後來我捐了一筆錢幫文大修了一半的老舊廁所。

謝:您提到這個我突然有個想法,大陸很多學校有校辦企業,像北大方正與青鳥、復旦微電子、清華是同方跟紫光,都很有活力,其中復旦微電子的學生及研究人員持股二三.八%,這是共產體制下從來沒有過的,這將會改變中國的未來,台灣的學校則都是坐著等大家的捐款,總裁是否可以談一下您的觀察?


安泰人壽賣給 ING 大陸壽險夢重新設計

尹:現在中國大陸沒有共產主義,只有共產黨,現在跟資本主義沒有什麼區別。我從一九八九年一月十六日,坐上台灣第一班開放飛大陸的飛機去大陸,國泰飛機上只有我一個台灣人,我進入大陸的目的就是幫助同胞,幫助自己。大陸極欠缺的是教育,我原先是在大陸辦講習,九五年開始辦教育,先後辦了光華管理學院及安泰管理學院,光華教育基金會的獎學金申請沒有任何條件,其次是以研究生為主,另外我們有少數民族的比率。

謝:您從一九八九年第一次踏上中國大陸的土地,至今已經十年了,您進出兩岸也多達二○九次,回頭看看中國大陸的感覺,您認為未來十年大中華圈的情勢會如何?

尹:我對政治上沒有任何意見,我以個人的觀點來說,中國大陸是走在正確的發展方向上,對兩岸之間有正面的效益,兩岸之間的差異也越來越少,進大陸是跟我個人的人生目標有關。

我跟隨南老師以後,九五年我因為跟杜俊元(矽統科技老闆)到河南賑災之後皈依證嚴,九八年又因緣際會地皈依法鼓山的聖嚴,因為承包法鼓山工程的關係,我每天打坐,真正修行場所就在人間。

謝:最近各界矚目的問題是安泰賣給荷蘭 ING 集團後, 您個人在持股上有何打算?

尹:美國安泰總公司做錯了一件事,安泰總裁修伯是巴西人,會講流利的葡萄文跟英文,因此主張投資巴西,但因巴西對美國的匯率變動太大,以致安泰在巴西虧損嚴重,另外,安泰承做美國的 CHMO (類似台灣的全民健保),使得虧損加大,必須出賣資產以實現帳面的利益來彌補虧損,我個人滿尊重及同情修伯,我跟安泰合作至今已有十二年,沒有領過一毛錢的股利跟股息。

我本來是要跟安泰一起到中國大陸發展,花十年的時間去營造一個壽險王國,但安泰賣掉之後,我這個壽險夢必須要重新設計。 但是安泰賣給荷蘭 ING 的案子還沒有完全定案,年底還要通過三分之二股東出席的股東會同意,所以現在還有很多變數。大的變數是說,一九九八年安泰台灣分公司的估價報告有將近一千億元台幣的價格,約九百九十億元;二○○○年的今年,以安泰在台灣業績的快速成長一定有超過一千億元價值,我的推測今年一定比九八年的估價好很多很多,如果這個案子送到安泰總公司的董事手上, 發現占安泰與 ING 交易金額七十七億美元一半, 一定會覺得賣得太便宜了,但是因為安泰與 ING 有簽一個備忘錄,如果今年底這項交易沒有辦法完成,安泰要被罰款一億六千萬美元。


潘燊昌留在安泰就繼續投資


記者:您投入安泰成本多少?

尹:利息不算,現金陸續投入約有八億五千萬元,都是以我個人的名義投入,當初許多上市公司都不願意去承受保險公司可能長達八、九年的虧損。就像光華投信也是沒有人要的東西,根本沒有人相信它會賺錢,當初光華投信資本額一億元,經過不斷地盈餘配股及增資,光華投信的資本額已經近八億七千萬元,賣給荷蘭銀行每股五十二元,我大約賺了四十三倍。

記者:您是否可能自己發展保險業?

尹:我跟安泰之間有一個默契,在台灣的金融管理業務我只跟安泰合作,除非安泰不做,過去十二年來,有許多歐系、美系的廠商來接觸過我,統統被我拒絕,雖然我跟安泰之間僅止於口頭的承諾,也因為這樣的關係,我跟安泰去了香港,也一起去了大陸。

記者:潘燊昌總經理對於安泰被賣掉的態度呢?

尹:潘總跟我共同的感覺都是很沮喪、很錯愕,自己的兒女養這麼大突然要嫁給別人了,自己也要跟著賣過去,而我自己的股份就看看吧,可以賣也可以不賣,我也許會賣一小部分,大概十分之一左右,因為台灣打算放寬集團對銀行的持股比率到二五%,我打算繼續加碼買進華信銀,另外投入一部分在大潤發於台灣與大陸的發展,以及潤紡與潤建的負債,同時我也要辦一點公益事業。

事實上,影響我繼續留在安泰人壽的最大因素,就是潘燊昌,如果他很愉快地留在安泰我就繼續在那裡,如果他不留下來,我很可能就不做保險公司,等到潘願意再做保險的時候,我還願意跟他在一起。


會用遠東商銀名義進軍大陸


謝:台灣的事業版圖,您個人怎麼規畫?

尹:潤紡與大潤發的合併已經進入了作業程序,我們希望以一年半的時間,成為營業額兩百億元的霸主,但是在台灣這麼競爭的環境中不可能,台灣只能容納大潤發約三十五個點就已經飽和了,其餘只能靠大陸,未來五年內我們打算在大陸設立一百個點。

謝:其他大型零售業沒辦法進大陸?

尹:目前我們在大陸有四個點,重點是人才素質及電腦軟體與網路,所有外商大型零售業中以我們的電腦中文軟體最強,我們都是以中方合資的方式在大陸經營,大潤發將來會是華人世界中最大的實體物流典範。

謝:華信將來登「陸」的機率高不高?

尹:非常高,華信百分之百投資的遠東國際銀行在美國的辦事處已經成立四年半了,將來我們打算以遠東國際銀行的名義進軍大陸。

謝:台灣的營建股股價很低,包括潤泰建設在內,是否可以談談潤泰建設包括集團將來的發展?

尹:房地產賺三種錢,賺土地的錢、賺銷售的錢、賺加工生產的錢,今後要賺的錢是加工製造的錢,但具有條件賺加工製造的錢台灣非常少,潤泰建設已經有百分之百持有的水電、營造公司及轉投資的潤弘精密工程,要賺相當多製造的錢,我們的評輝營造也從國外引進預鑄的營建技術,來建造高科技的廠房,像晶圓廠房等,可以讓建廠時間從十八個月縮短為十個月,我們擁有很多專利。現在潤建也採取邊建邊售,而不採預售屋的方式,讓客戶真正看到我們施工的品質,沒有幾個人敢讓客戶直接看。潤泰營造已經拿到台北縣市的安全衛生第一名,極有可能在今年拿到營造的國家品質獎。


潤泰集團不是養老院


謝:以總裁這個年齡的企業家,很多都紛紛投資電子產業,您則投資比較少,為什麼會錯過電子業的投資機會?

尹:我很後悔沒有進入電子業,因為當初身邊沒有這樣的人才,顯然錯失一次賺錢的機會,但是我覺得任何行業都一樣,只要我把分內的事情做得好,過得去就好了。

記者:您和國民黨的關係一直很密切,國民黨下台後,包括王志剛、楊子敬也都到您這裡工作,總裁似乎像胡雪巖一樣,在做養士,廣結各界人脈?

尹:我這裡不是養老院,我也不是養士,而是看上他們的才能,要能為企業創造第二春、第三春,我完全是在商言商,像我幫李登輝做台經院,我是賺營業額。

謝:未來十年有什麼計畫?

尹:我有三個願望,一個願望就是要辦世界一流的管理學院,我相信上海的安泰管理學院與北大光華管理學院一定可以成為一流的管理學院,我若將安泰的股賣掉一小部分的話,我打算與國內清華大學談成立管理學院的構想,我辦學校的興趣相當高;其次,台灣的醫學院已經辦得相當好了,所以我打算要去大陸辦基礎醫學,這是我第二個願望;另外,把大陸的光華獎學金變成華人世界的諾貝爾。

記者:尹總裁的生活哲學?您好像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把小孩送到國外去念書?

尹:我的生活哲學跟杜俊元一樣,不會留太多錢給我的家人。我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女的在念大學,男的念高中,我太太曾經跟我提過要送小孩到國外念書,我則認為以後中文會是世界上通用的語文,英文不需要太好,像我英文不是好,不是也活得還不錯嗎?我跟我太太說,要小孩去美國念書,可以,小孩被寵壞了,可以,但她要先跟我辦離婚,我另外再生小孩。


蘇志誠是我的好朋友


我很痛恨一件事,為什麼中國人要去美國生小孩,我不認同美國文化,你說台灣教育不好,我還不是進文大、台大再念政大,這有什麼不好。我還希望我兒子去服兵役學學團體生活,這一定要經歷過,我說愛子女者,要替他想遠一點,學有用的語文,受社會的磨練。像我兒子及我穿的都是大潤發的衣服一百多塊錢,錢多錢少買不到快樂啊!我希望台灣的有錢人不要比較錢多錢少,要比較對社會的貢獻。

另外,我還拿到陽明大學第四張榮譽醫學博士的證書,因為我在榮總及陽明做義工做了二十幾年,所以你看我並不是那麼壞的一個人嘛!

謝:總裁怎麼看蘇志誠?

尹:蘇志誠是我最好的朋友,人勿以台上台下來論斷,我告訴你一個數據,蘇志誠在總統府上班,沒有一天超過七點半以後上班,鮮少有人對他的工作這樣的投入認真來評價,其次,從他對李登輝總統的忠心來看是在這個社會中相當不容易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的好朋友不見得膽敢幫你講話,但是對你不滿的人就會站出來批評你。蘇志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到現在都還是每天通電話,而他跟南老師之間日前因密使話題的爭議,我不予置評,但是我要重申我不是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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