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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鴻海新勢力崛起 P.98

反鴻海新勢力崛起 P.98

在台灣電子業的版圖上,正有一股對抗鴻海的勢力,悄然崛起。它的人數沒有比鴻海多,規模沒有比鴻海大,但是,藉由垂直整合、買地建廠、衝刺自有品牌三步驟,它要做到七千五百億元的業績,甩開廣達的華碩,正緊緊追著鴻海不放,郭台銘也視他為最佳對手。能對抗鴻海帝國的,只剩下他,華碩施崇棠。

根據最新出爐的營收顯示,過去一向屈居二哥的華碩,在「巨獅策略」發威,加上新力遊戲機PS3出貨拉抬下,氣勢逼人,二月以合併營收新台幣七一七億元,比去年成長一五七.二%,首度超越鴻海的七一五.八五億元,登上台灣電子一哥的位置。

儘管,許多外資分析師認為,單看華碩一個月的營收,就斷定未來坐穩一哥寶座,一定會有偏頗,需要更多時間證明;而且,鴻海為非合併營收,華碩為合併營收,看似兩者為不公平的衡量。「這樣的比較,似乎沒有多大意義。」鴻海發言人丁祈安為自己公司抱不平。

不過,若仔細分析,鴻海的非合併營收沒有計算規模龐大的富士康(FIH)等其他轉投資營收,但華碩的手機業務本來也就不大,「我認為,這還是apple to apple(對等性)的比較,在指標性上,絕對具有意義。」麥格里證券研究部資深副總張博淇分析。

確實,為趕在三月底於歐洲上市,華碩加緊生產單價超過五百美元的PS3,其位在蘇州的生產工廠明碩,生產線天天滿載,這是華碩二月營收大幅跳升的主因。新力在上一代PS2的產品上,同時下單給華碩與鴻海,但PS3這項產品由於採用藍光(BlueRay)光碟技術,難度相當高,因此研發能力較強的華碩,目前是除了新力本身的工廠外,惟一的外包廠。

而且,據了解,除了遊戲機的產量可望持續外,其他產品也會接續上來,「華碩三月營收,不會掉下來。」至於,外傳鴻海已經接獲PS3的訂單,「他們最快也要七月才會生產,甚至有可能到明年。」華碩高層斬釘截鐵地說。

「我們要延續成長氣勢!創造『巨獅』的平方。」今年二月初,在員工尾牙宴上,體型瘦弱的華碩董事長施崇棠,右手握拳振臂一揮,喊出今年營收新台幣七千五百億元的目標,讓現場員工情緒high到頂點。這個目標,比去年的新台幣五千四百一十九億元,還要成長四成七。

「領導人最重要的,就是把方向帶對、策略正確、看得深遠。」走下尾牙晚會的舞台,施崇棠看著台上認真表演的華碩員工時表示,領導就像下棋,看兩步人人都會,「難就難在看得遠、看得深!」在他的眼裡,惟一目標,就是緊追郭台銘今年喊出,鴻海營收新台幣一兆二千億元。

一哥與二哥,鴻海與華碩的競爭已展開。施崇棠,是惟一能威脅郭台銘的對手。

巨獅的平方,這口號,施崇棠不是隨便喊喊。

巨獅中的「巨」代表「量」、代表「市場占有率」;至於「獅」是百獸之王,指的是在市場叢林裡的尊貴位置,也就是在品質、品牌與產品特性上屬於高價的「高檔定位」。當年,施崇棠提出這套巨獅理論,成功讓主機板、繪圖卡,營收與市占率都是第一,奠定華碩堅固的基礎。


守穩巨獅平方策略/發展垂直整合  華碩致勝主關鍵

那什麼是「巨獅的平方」?接近施崇棠的高層表示,在華碩產品裡,分有模組與系統兩大類,分別以主機板、繪圖卡,以及筆記型電腦為代表。目前,主機板與繪圖卡都已經是雄霸一方的巨獅,接下來,施崇棠希望系統事業群也要變成巨獅,讓模組與系統,達成巨獅的平方。

這是水平的巨獅,「我們還有垂直的巨獅。」這位華碩高層強調,垂直的巨獅,代表著華碩從現在開始,要強化零組件的事業,達到垂直整合的功效,也就是說,華碩現在要與鴻海看齊,在子公司裡,建立連接器、機構件、散熱器、印刷電路板等製造能力。一旦建立,垂直加上水平,也是巨獅的平方。

這想法,是來自去年的一次月業務會議上。原本的規畫,是讓主機板、繪圖卡等成為「巨巨獅」——把這些產品的市占率,從目前的三○%拉高到五○%,建築競爭對手難以超越的門檻。但是,兩個星期後,擅長謀略的施崇棠,決定在全球業務會議上,改成現在的口號,不僅單一產品要追求市占外,垂直整合與筆記型電腦,也要發展成為巨獅。
 
「發展垂直整合,讓華碩能打零組件的仗,是跟鴻海競爭的關鍵。」華碩參謀長鄭定群分析。從零組件起家的鴻海,除思科(Cisco)與蘋果(Apple)外,很多代工組裝業務並沒有賺錢,以○五年獲利新台幣四百多億元來看,機構加上模具,就占三分之一強,連接器占三分之一弱,這兩項加起來,就達到三分之二,即使桌上型電腦生意經營得很辛苦,但其實沒賺什麼錢。

華碩OEM事業群副總程建中表示,對華碩來說,如果沒有垂直整合,多數利潤都被原廠賺走。「過去華碩沒有零組件,鴻海靠的就是這個,跟鴻海競爭,他們就是殺到成本價,你要怎麼跟他玩,難不成你也要用成本價跟他對打?」

因此,讓這些轉投資的子公司成功,是華碩今年重要的布局。它們要成功,靠的就是年出貨六千萬片的主機板——航空母艦級的產品。正因華碩擁有健康的自有品牌主機板業務,可以自己決定用什麼材料,所以只要輕輕拉拔,下些訂單,這些子公司就有業績。


強化自有品牌/搜羅設計人才  全球市占超越蘋果

在華碩,對子公司成功的定義有兩階段。中期為賺錢,最終為闖進該領域的前三名。「要讓它們賺錢不難,」負責操盤的華碩高層強調,「但是,品質也要兼顧。」要兼顧品質,就得讓子公司跟外面競爭,培養自己的實力,如果不行,華碩還是會放手,「我一直養你也沒有意思。」 

鴻海跟華碩,是兩家截然不同的公司。鴻海定位在EMS(電子製造服務廠),華碩從自有品牌與ODM(委外設計代工)起家,鴻海掌握的是供應鏈與工廠管理,華碩靠的是通路與設計能力。所以,基礎雄厚的兩強在交戰時,各擅勝場,誰也打不死誰,而且代工客戶通常都要兩種選擇,「如此,就會擠壓到仁寶、廣達的生存。」美商高盛證券亞洲科技產業研究部主管金文衡分析。 

因此,華碩要強化與鴻海對抗的本錢,品牌事業的擴張,甚為關鍵。

「Johnny(施崇棠的英文名字)從十年前,就宣示華碩不是主機板公司,」負責筆記型電腦與工業設計的華碩副董事長童子賢強調,但是十年前,大家講都不相信,認為獲利幾乎全來自主機板的華碩,還沒有跨足3C的本錢。

但是,情況已經改觀。現在,華碩主機板的獲利,占總獲利不到四分之一。除遊戲機的代工貢獻外,筆記型電腦已經遞補上來,加上網通與手機等,儼然已是台灣3C霸主。

童子賢強調,華碩跨足3C產業,跟同業比,不是最快,但在主機板累積出來的少量多樣的製造能力,硬是創造出不同於其他業者的思惟。「我們非常歡迎精品類的產品。」在華碩創辦人中最年輕的他認為,同業對於不能量產的精品,沒有興趣,因為他們要求,要有絕對大的量,才會投入資源,衝刺經濟規模。「在這裡,我們願意嘗試。」

 為走出自己的路,童子賢不斷擴增工業設計與機構件的人才,目前兩者相加,在企業總部已經超過四百多人,也因為童子賢敢於嘗試的個性,讓這個團隊創造出不少令人驚豔的產品,包括包覆皮革的筆記型電腦與手機,以及與法拉利合作,創造異業結盟的話題外,更因造形精美的WIN筆記型電腦,奪下台灣第一座iF設計金獎。「我就叫他們放手做,後果我來承擔。」有副董事長的強力支持,華碩工業設計部門堪稱台灣最幸運的一群。 

自有品牌的筆記型電腦能成功,也厚植華碩的根基,施崇棠回憶,當時進入筆記型電腦市場的第一個月,很辛苦,結果賣出三台,「我一看情況不對,要他們重新擬定計畫。」熟讀《孫子兵法》的他,為創造局部優勢,決定執行「找洞策略」,主攻低價市場,「打造品牌,就是贏心的過程,我用品質獲得消費者肯定。」 

目前,華碩自有品牌筆記型電腦全球市占率已達五%,全球排名第七,擠下代工大客戶蘋果;外界預估,在歐洲熱賣的自有品牌,今年總體出貨可望超過四百萬台,比去年成長八成。「自有品牌的成長,足以彌補流失蘋果近兩百萬台的MacBook訂單。」麥格里張博淇強調。

另外,主機板過去也以每年增加一千萬片的速度在成長。去年,自有品牌達到五千五百多萬片,年成長率為七%,預估,今年也是如此。不過,負責主機板操盤的華碩最佳開放平台事業群總經理沈振來表示,出貨達六千萬片後,成長性已經減緩,如果還要成長這麼多,就代表要殺價,「可是一旦殺價,整個市場會爛掉,施崇棠一直有個想法,要維持市場秩序,要不要殺價,我們會拿捏。」

同時,沈振來透露,華碩正開發「窮人電腦」,初期設計三款,採用友達面板,價位為二百美元、三百美元、四百美元,今年七月開始銷售,「我們把量設得很高,希望可以打響市場。」


擴充代工能量/浦東、吳江買地  比蘇州廠大三倍

目前,華碩主要代工為蘋果的iPod Shuffle、東芝(Toshiba)、戴爾(Dell)的筆記型與桌上型電腦,以及新力(Sony)遊戲機。「要成長,EMS(電子製造服務廠)的能力不能少。」兼任筆記型電腦代工的威碩總經理鄭定群強調。

EMS的能力,在施崇棠的規畫裡,擴大研發、產能與滿足需求等頻寬(Bandwidth)為首要任務,「大家比的就是這個,不是專注在產品創新,每天只想做差異化。」施崇棠在內部會議上強調,EMS要的是頻寬跟價格競爭力,產品差異化變成助攻,不是核心力,但不是不要。「雖然我已在這裡有很多經驗,但一聽Jonny講,馬上就能to the point(切中要點)。」鄭定群大表欽佩。

同時,華碩也在調整,具備接軌客戶設計的能力。要具備此能力,關鍵在於,事業處領導者要在第一現場、第一時間做「快速決定」(quick decision),鴻海前一陣子找很多技術副總,就是在工廠裡面,針對客戶的需要做快速決定。華碩,正在找尋這類人才。



建立柔性夥伴關係/收購亞旭  躍居全球網通一哥

另外,由於蘇州生產基地員工達七萬多人,已呈現爆滿,沒辦法擴建。因此,華碩挑中浦東南匯,購地二百一十三公頃,足足比蘇州大上三倍,目前已經完成第一、二期的五十公頃開發,專做筆記型電腦與手機,由技術長林紹章負責營運,其中,手機產能為每個月一百萬支,「但是,筆記型電腦最近生意太好,我的產能都借給他們了。」數位個人裝置事業群總經理洪宏昌表示。

根據了解,華碩今年營收預計做到新台幣七千五百億元,其中四千億元將來自筆記型電腦,又有二千五百億元來自上海廠,平均一天要生產七億元的產值,這讓所有上海廠的員工,神經大為緊繃。

二○○四年,郭台銘一舉購併台灣第一大網通大廠國碁電子,而施崇棠也緊接跟進,一○○%購併台灣網通第二大廠亞旭,大幅降低採購成本,加上客戶互相補足,華碩寬頻事業處去年整合亞旭發揮效益,營收達五百四十億元,對集團的貢獻度從三%提升到一○%。「買下亞旭,確實讓我們的網通實力大增。」華碩技術長兼亞旭董事吳欽智強調。

華碩買下亞旭,加上自己的寬頻事業部,走過前三年的不賺錢,「我們在Cable Modem和ADSL數據機上單點突破,雙雙衝上全球第一,超越摩托羅拉(Motorola),無線網路也與鴻海並列第一。」摩托羅拉為鴻海的大客戶,施崇棠刻意說明這點,大有向鴻海較勁的意味。

另外,華碩在手機事業上,也從顛簸進入坦途。當年,華碩成立設計手機的兆碩,大舉向廣達挖角一百五十人,廣達總經理王震華大為震怒,硬是掏出新台幣兩億元,留住剩下的七十人。

但是兆碩一路走來卻很辛苦,自有品牌手機與代工都進行得不順。於是,施崇棠決定,把研發團隊從兆碩拉回來,再從外補強好手,專心從事高階智慧型手機。目前,已經拿下O2與伏得風(Vodafone)代工訂單,其中,替伏得風代工的手機更具備在十五國銷售的能力,技術水準直逼宏達電。


潛在危機一/與技嘉分手  華碩成長蒙上一層紗

然而,華碩與技嘉的分手,卻讓華碩未來的成長性,蒙上一層薄紗。從記者會舉行後,外資連續數日大賣超,股價創近五個月來的新低,他們一致認為,雙方可能再度引爆主機板價格戰。

 對主機板產業而言,長期以來的殺價流血競爭,因去年八月華碩與技嘉攜手聯姻而暫時畫下休止符;對廠商而言,由於大廠競爭態勢轉趨緩和,使得產品平均售價止跌揚升,不僅對於華碩、技嘉,對於整體主機板業,都是共同得益。

不過,華碩與技嘉聯姻破局,對整體產業的健康,將形成重大變數。由於價格戰與洗牌效應將再次重啟,恐對業者的產品平均單價產生下滑的壓力,不利廠商獲利表現。若鴻海有意「娶」技嘉,以鴻海的經營模式而言,主機板業更將掀起一番大戰,對其他廠商的發展更形不利。

 不過,也有外資法人持不同看法。張博淇就認為,價格戰向來與庫存和需求關係較大,即使合資案破局,華碩仍握有整個產業價格主導權,「而且,只要發動價格戰,技嘉的獲利就會出現虧損,真正受傷的,會是技嘉。」同樣地,花旗環球證券亞太區下游硬體製造產業首席分析師楊應超也認為,情況沒有這麼糟,雙方高層應有共識,不要啟動價格戰,對華碩來說,最壞的狀況,就是今年的每股稅後純益(EPS)下降一%到三%。

另外,華碩代工與品牌分家的議題,永遠是大家關心的焦點。對此,童子賢強調,華碩的品牌是B to B(企業對企業),就像是遊戲機代工,很多業務並沒有衝突,這就沒有必要分。「分不分,大家不要硬套宏碁跟緯創的模式,這是不對的。」



潛在危機二/品牌與代工  該如何分家

他舉例,十幾年前,蘋果電腦是新力代工,那時候新力已經是世界級的品牌,為什麼還要做代工?一直到現在,新力的遊戲機一開始還是放在原廠做,累積關鍵技術後,才有辦法駕馭外面的代工廠。「這或許是我們可以參考的模式。」

華碩高層指出,負責代工筆記型電腦的威碩,絕對不是因為達到某種規模而分家,「重點在於關鍵零組件的能量,是否已經建立。」假使威碩分出去,它的目標是用低於同業十分之一的股本,快速擴張市占,靈巧地運用垂直整合的零組件優勢,增加自己的實力。

施崇棠喊出的巨獅平方,在這裡也發揮功用。因為如果要分家,沒有垂直整合的力量加進來,威碩頂多像緯創,但如果有垂直整合進來,就可以像鴻海,「像鴻海跟像緯創,兩個還是有差吧!」

鄭定群強調,威碩必須增加大型客戶的掌握,因為一個客戶的移動,一年可能就是好幾百萬台。「未來,分不分割,會在品牌衝突上打轉,量不是關鍵。大客戶如果不反彈,我們也不會切割。」摩根士丹利證券就認為,失去蘋果後,威碩手上的大客戶是東芝跟戴爾,不擔心華碩的排名,「這有可能減緩分家時程。」


華碩組織圖  華碩少林寺師兄群像
喜歡研究佛學的施崇棠,自比為「老和尚」,在華碩少林寺裡,親手培育出一批訓練有素的師兄妹,讓少林寺的版圖不斷擴大。

█副董事長  
童子賢經歷:宏碁高級工程師
任務:負責NB事業群的營運,同時掌握華碩設計與機構部門。

█創辦人兼副總
徐世昌經歷:宏碁高級工程師
任務:負責研發重任,轉投資與工廠製造也會監督管理。
全球業務總部

█總經理  
曾鏘聲經歷:陽明資訊總經理
任務:所有華碩自有品牌的生意,都由他掌握,是業務最高主管。

█最佳開放式系統事業群總經理  
沈振來經歷:宏碁經理
任務:華碩最核心的產品主機板、當紅的遊戲機,都是由他負責。

█數位個人裝置事業群總經理  
洪宏昌經歷:力勝科技研發部協理
任務:主要工作為肩負手機事業的興衰,無線網路也在他旗下。

█OEM事業群副總經理  
程建中經歷:威華電子設計經理
任務:除了代工NB的生意他不管外,其他代工產品都歸他銷售。

█投資長  
蘇豔雪經歷:瑞銀證券亞太區科技研究部主管
任務:華碩大小投資案,都要經過她嚴格審核。

█教育長  
吳崇文經歷:緯創總經理特助
任務:再造華碩工程,就是交由他操盤,擁有「大黑帶」的資格。

█品質長  
黃雍明經歷:凱碩總經哩
任務:負責推動華碩綠色供應鏈打造,目前也兼管上海浦東工廠。

█技術長  
吳欽智經歷:揚智總經理
任務:協助寬頻事業處擬訂策略,也兼照顧、協調亞旭發展方向。

█技術長  
林紹章經歷:宏碁網路事業處副總
任務:華碩在上海打造比蘇州大三倍的基地,就是由他負責營運。

█參謀長  
鄭定群
經歷:緯創總經理
任務:掌管華碩NB生產大任,也兼負責個人手持式裝置事業群。

█技術長  
龐台銘經歷:矽峰光電技術總監
任務:負責前瞻技術研究,光電、燃料電池都是它的研究範圍。 

█副參謀長 
姚德慈經歷:緯創全球運籌總監
任務:與蘋果(Apple)有長年客戶經營,具維繫代工訂單的重要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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