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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券教父」臨別心繫經銷商飯碗 P.86

「彩券教父」臨別心繫經銷商飯碗 P.86

從催生「台北市愛心彩券」起,楊瑞東幾乎跟彩券畫上等號。剩下的兩個多月,他計畫以六億多元預算,不斷地加碼,刺激買氣,還打算在最後一次戶外開獎時,舉行捐贈儀式,讓民眾一起見證公益彩券為社會作了些什麼。

做了五年的彩券生意,距離交棒,剩下不到一百天,原本有一百七十多人的台北富邦銀行彩券部,只剩下五十名的員工,偌大的辦公室裡座位空蕩蕩,顯得有些冷清,但是北富銀彩券部副總經理楊瑞東一現身,整個氛圍便熱鬧了起來,「我們還有壓箱絕活沒有使出來,會讓大家永遠記得北富銀彩券。」楊瑞東興致勃勃地說。

在楊瑞東的規畫裡,公益彩券還有六億多元的預算,將會在剩下的兩個多月時間裡,不斷地加碼,刺激買氣,就連頭獎得主捐贈的基金會裡還有四千多萬元,「我也打算在最後一次戶外開獎時,舉行捐贈儀式,把剩下的錢都用光,好讓民眾一起見證公益彩券為社會作了些什麼。」

事實上,想要留下見證的還有楊瑞東自己。只要講到「公益彩券」,年過六十五的楊瑞東就會眼神發亮,開始絲毫不差地分析起,五年來彩券賺了多少錢、盈餘一共分配了多少到各縣市、有多少人成為億萬富翁,不愧被媒體稱為「彩券教父」。


賣彩券 外匯專業被淡忘

「放眼全台灣,恐怕沒有人比楊瑞東懂彩券。」彩券工會理事長林俊福說。在接手公益彩券之前,一九九○年,楊瑞東就是台北銀行彩券科科長(台北富邦銀行未合併前),一手規畫催生的「台北市愛心彩券」,曾經造成風靡,頭兩期在推出了三天內便銷售一空,可惜當時行政院認為愛心彩券有助長賭博風氣之虞,下令讓才發行三期的愛心彩券戛然走入歷史。

「很多人都以為我只會賣彩券,不賣彩券就沒飯吃了。」楊瑞東自嘲。每次彩券停辦他都會受到外界「過度」的關心,其實楊瑞東在台北銀行工作三十多年,在其他領域也小有成就。

楊瑞東再度接手彩券業務前,一直在北銀國外部,是當年北銀承辦外匯業務的第一把交椅,還被派到國外受訓學習全國首創的外匯系統。一九九一年,台北市彩券停辦後,楊瑞東展開外派生涯,先後到美國籌設北銀紐約分行、英國倫敦分行。在倫敦四年多時間,楊瑞東還當上倫敦地區的僑領。不過,外派期間楊瑞東仍不忘研究國外的彩券,二○○一年銜命回台,幫北銀拿下公益彩券的五年經銷權。

「我做任何事都一樣地兢兢業業,只是彩券發行牽涉層面複雜,更要花時間。」楊瑞東說,前四年,他總是要等到派彩結果確定無誤之後,才放心下班回家。今年開始,彩券變成天天開獎,楊瑞東無法負荷才改由高階主管輪班監督,「但是,就算他人不在國內,也要求我們要把派彩結果透過簡訊告訴他。」一位北富銀彩券部經理說。


扛責任 蛋洗、詰問一人受

在彩券部同仁眼裡,楊瑞東非常嚴格,和他報告業務一定要「數據確實,條理分明」,否則絕對會被精通彩券的他打回票,「他是典型的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但是對外,楊瑞東是北富銀所有彩券業務的對外代表。每當發生嚴重當機、經銷商被詐騙、彩券缺紙引發業務代表收賄的糾紛時,他都是在第一時間上火線處理問題的人。

「楊瑞東真的是一位可敬的對手。」彩券工會理事長林俊福說,從「勞資關係」上來看,發行銀行永遠是彩券工會要挑戰的對象,工會初期總以「對立」的角色,和被公認為「硬頸」的楊瑞東「硬碰硬」。二○○一年底,彩券發行進入緊鑼密鼓的階段,遊戲規則卻還是千頭萬緒,彩券工會因故率眾上北銀抗議,要求北銀總經理丁予康出面解釋。丁予康請楊瑞東代為出面,鼓譟的眾人見丁予康迴避,十幾顆雞蛋就都砸在楊瑞東身上。「此後,所有問題都由楊瑞東一個人扛起來,丁予康全權授權,很少過問。」林俊福說。

「蛋打過來的那一刻,我覺得這些人既可憐又可恨。」楊瑞東回憶道,這些弱勢團體可憐之處在於長期受到不平待遇,價值觀都被扭曲了;可恨的是,就因為他們害怕被人利用,待人又充滿防備之心,爭取自身權益卻顯得格外「強勢」。

「這些年來,他的脾氣也被磨得變得溫和。」長期跟在楊瑞東身邊協助危機處理的同事說。

林俊福也表示,在多次的協商過程中,楊瑞東絕對是抓著大原則不讓步,但是經銷商的意見楊瑞東卻會記在心裡,退一步思考,再找出折衷的雙贏辦法。


最自豪 頭獎得主從未曝光

根據北富銀的統計,公益彩券五年來,平均年營收約為一千億元。楊瑞東也是一位稱職的「過路財神」,摸索出了許多方式,來保護這些頭獎得主,「這五年來,沒有一位頭獎得主被曝光,算是我最自豪的事情。」楊瑞東說。

卸下彩券工作,楊瑞東將轉戰富邦金控,管理行政業務,不過他還是掛心在彩券發行權易手後,有四千多位經銷商將面臨失業問題,「這五年來,許多人靠著賣彩券的收入改善生活,現在恐怕又要掉回貧窮的深淵。」楊瑞東希望,財政部不要只想著發行銀行給的回饋金,也應該思考該如何照顧這些當年也曾幫忙充實國庫的弱勢群眾。

/小檔案/
楊瑞東
出生:1947年
學歷:政治大學經濟研究所畢業
現職:台北富邦銀行彩券部副總經理、富邦金控總務行政處處長
經歷:台北銀行倫敦代表辦事處副理、國外營業部副理、紐約分行襄理、信託部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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