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富翁生物發展史,讓人了解古老的社會模式如何影響他們現今的行為,他們進化出哪些機能足以日進斗金,以及他們如何利用靈長目動物的統御行為保有財產,並將財富轉化為地位。
要講富人的生物發展史,能言之成理嗎?劃分階級的界級這麼有彈性,像比爾蓋茨(Bill Gates)這樣的人,能在十年、二十年之內從一個中上階級的怪胎,變成全世界最有錢的寡頭集團成員,像孫正義這樣的網路大亨,能在一年之內賠掉六百三十億美元之後仍然富比上帝,我們還能再談社經階級的自然行為嗎?
我以為,從動物行為的角度來看有錢人,可能具有啟迪性和實用性,甚至可能對錢人有益。比方說,當初比爾蓋茨如果曉得動物界通行的支配行為有哪些微妙之處,也許根本不會惹上美國政府這一場麻煩。
我採取的觀點將是真正有同理心的,理由至少有三:
第一, 我們大家也許全是富人的後裔。這個說法乍看似乎講不通。達爾文最為人所知的論點是:我們都是猿猴的後代。最後的一些研究卻說,我們十之八九都是帝王的後代。
第二, 我們大家都希望自己能富有。說我們全是喜好食、色者的後代,應該有近乎十成的把握。
第三, 我們之以要同情有錢人,是因為他們像發情狂暴期的雄象和食欲過盛時期的飢餓灰熊一樣,也有一足為外人道的苦衷。
生物學的論點還解釋了有錢人該如何在有錢人支配的世界裡過自己的生活。我們如果能致力於自助,真的可以悟出類似「阿法猿猴在不完美世界中明智生活的十大守則」的成果呢!
一、 知道有錢人這個亞種的三大謊言。你會有用得著的時候:「我對錢其實不感興趣。我對社會統御地位是無所謂的。我才懶得去引起別人注意。」事實當然與謊言相反:掌控資源、社會統御、有效的炫耀行為,都是不穿衣服的猴子和穿名牌的人類的中心要務。為表示禮貌與修養(並且卸除潛在批評者的武裝)使人類不得不假裝不在乎。
二、 交友要精明。不論你是已經有財有勢,或是尚在追求中,或是正被財勢壓得窘迫不堪,按群居靈長目動物的基本守則,你都該多培養有益的盟友。
三、 關照女性。女性的勢力可能比男性富豪的還管用,因為她們做得比較含蓄,而且她們比男人長命。
四、 要大方,早給、常給、超出目己負擔能力地給。群居的靈長目動物別精於計算施與受,誰給了多少總有人在注意。
五、 擺出加分面孔。不論是哪一種靈長目動物,能擺出有自信的姿態就是達成自己意圖的前兆。你只要挺胸抬頭直往前走,別人就不會擋住你的去路。
六、 出擊要果決,要奮力一擊。一旦結交到盟友,而且感覺他們應該會支持你,你就要毫不留情而且毫無預警地向你的上級進攻。
七、 以溫和手腕利用你新獲取的地位。這是我們從生物發展史觀點得到的最重要的一則教訓。
八、 家人一定要擺在第一位。你一旦有了錢,人人甘願做你兒子。這是你最怕的,卻也是你難以抗拒的誘惑。
九、 蓋一幢大小適中的房子。誰會真正羨慕報業大亨赫斯特在聖西米翁建的百一十個房間的大宅?老實說,我們心裡有那麼一點羨慕,但是,就實用、舒適,加上一點廣泛的要求而言,五千平方呎(一四○坪)都稍微嫌大了。
十、 規畫逃生出口。走進一扇門、同意一樁交易之前,一定先掌握好二到三個脫身之路。動物都提防被逼入死角,你也該有此戒心。
影片《非洲皇后》(African Queen)中,凱薩琳赫本扮演的人物驕傲地說:「動物本性乃是我們生到這世界上來超越的東西。」有錢人卻知道超越只是一種迷思。我望著牆上掛著的那個字牌,知道我只是一隻統御動物地盤裡的外來客。那字牌似乎是在說:「在卜撒尿留嗅跡者必被咬。」
(本文摘自《富翁的物種源始》一書,大塊文化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