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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萬美元股票竟成廢紙:我投資的瑞士銀行破產了!

4,000萬美元股票竟成廢紙:我投資的瑞士銀行破產了!
(圖/shutterstock)

我買進瑞士銀行時,是個多頭的好年,我寫了一本上了所有暢銷榜的暢銷書。現在你奪走一個普通美國男士一年的豐收或一筆意外之財,而本來有很多方式可以把錢花在更虛幻的地方的。他可以買艘漂亮的單桅帆船(更別提縱帆式小帆船、雙桅縱帆船和小艇了),在世界各地遨遊。他可以配備倫敦的波迪(Purdy)或衛斯理.理查(Wesley Richards)的.375手槍,在肯亞射殺群體正在減少的大象。

他可以買一支職業足球隊—或至少買一部分—並買賣280磅的防守球員,在電視攝影機轉到更衣室、勝利歡呼、香檳與溼毛巾之際,準備好簡短的演講。我都沒有,我只能買瑞士銀行。我猜是讀了太多早期的艾瑞克.安布勒(Eric Ambler)小說,如果你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當然不會看報紙頭條,因為頭條通常什麼都不會說;你看著第納爾升值,德拉馬克(drachma)貶值,而那些很難察覺的心臟小振顫告訴你,彼得.羅(Peter Lorre)和席尼. 格林斯德里特(Sydney Greenstreet)正在東方快車的車廂裡,要前往伊斯坦堡。他們去追尋德里特米一世
(Demetrius)的腳步,而你記得那條線索直通瑞士,美好的老瑞士。在那裡,間諜大師正在他的古堡裡,用高貴的管風琴彈奏一首巴哈的賦格曲。

所以,吸引我的不全是安全與穩健,雖然還有什麼會比一家瑞士銀行更安全?這是為了對沖美元的動盪,也是歐洲的一個友邦,未來可望很有意思,甚至可能是非常有利可圖的投資之處。洛杉磯聯合加州銀行並不是因為安布勒而買進這家銀行,美國企業正在歐洲擴張,銀行有大量的生意要做。美國銀行正在歐洲攻城掠地—開設分行、特許設立銀行。美元在海外堆積如山,而歐洲美元是一門大生意。美國銀行設法在歐洲
開辦銀行,但很困難,要花點時間;如果能買一家,他們就能馬上上戰場。我們這些菜鳥股東很高興聯合加州銀行接管了瑞士銀行;顯然我們的銀行將參與在歐洲的大擴張。我們搭上的是順風車。

9月見報的那一天,一抵達辦公室,我就撥打了61 35 94 50的號碼,這是那家銀行在巴塞爾辦公室的電話。我記得我擔心但未受挫。沒人想看他最大筆的投資遇到歹年冬。但是有了偉大的聯合加州銀行當資深的共同出資人,情況真的能多嚴重呢?這就像跟皇后郵輪(Cunard)68合夥擁有一艘很棒的船,鐵達尼號是不會沉的。如果你聽說鐵達尼號跟一座冰山有一點小擦撞,你頂多是因為有一些漆因擦撞脫落而感到煩躁,等船
到紐約時得重新補漆。

沒多久,61 35 94 50便接通了,但是銀行辦公室似乎有點混亂。我要求38歲的銀行美籍總裁保羅. 厄德曼(Paul Erdman)接聽。此前有幾次通話都是馬上直通他,隔著大西洋傳來的聲音聽起來比本地清楚。但此時保羅和他的祕書似乎都不在,另一頭有人在用德語聊天。終於有個男聲說:「厄德曼先生不在。他不在這家銀行了。」
「何時開始?」我想知道。
「昨天開始,」那男聲說。我問要怎麼聯絡上厄德曼,男聲說試試他巴塞爾家中電話,我打了。厄德曼聽起來跟往常一樣愉悅。

「我辭職了,」他說。「但我會繼續留在銀行裡當顧問。有一點混亂,也許你已經聽說。」
我告訴他我剛看到的報導,並問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交易帳戶出現3,000萬美元的虧空。」
3,000萬美元?
和美國銀行不一樣,瑞士的銀行還能兼做券商,可以為自己的帳戶交易。我們銀行的資產在1969年底時申報為6,900萬美元,但是當然會有負債來抵銷這些資產。這家銀行的資本不到900萬美元。3,000萬美元的虧空不但會讓銀行倒閉,還會讓兩家規模更大的銀行一起倒,除了我們的巨無霸母公司。我提到這一點。
「聯合加州銀行會讓這家銀行繼續營運,」厄德曼說。「他
們不得不—要是關門大吉,會傷害他們的商譽。」
3,000萬美元跑哪去了?我想知道。
「不是消失,」厄德曼說。「我們賠掉了,一位商品交易員賠的。」

「聽著,」我說。「我見過賠掉1,000萬、甚至是賠掉2,000萬美元的人。但是賠掉3,000萬美元絕無可能,不可能。」
「唉,就是賠了,」厄德曼說。「聯合加州銀行會填補虧損
的。你的股本會被稀釋一些些,但是銀行會繼續營運。」
「那你為什麼辭職?」我問。
「責任總得有人扛,而我是負責扛的人,」他說。
此刻我開始覺得有點同情厄德曼。對我而言這家銀行是投資,對他來說是個人的創業,他花了多年時間打造出來的。我
說:「一定很煎熬吧。」
「我沒事,」他說。「明天我會在銀行,幫忙收拾殘局。」
但他沒出現在銀行。沒多久,巴塞爾警方逮捕了厄德曼,以及人在瑞士境內的所有銀行董事。有兩位董事沒被逮捕,一位是董事長法蘭克.金恩(Frank King),他也是洛杉磯聯合加州銀行的董事長,其實也是西方銀行集團的董事長。另一位是洛杉磯銀行副總裁維克多.羅斯(Victor Rose),這兩位人都在洛杉磯。不知何故,把所有銀行董事通通關進監獄,這聽起來很瑞士。我從沒聽說美國有發生過這種事。厄德曼在巴塞爾監獄裡關了10個月,大部分時間都是單獨監禁。人身保護令是盎魯—撒克遜制度。在瑞士,只要他們覺得恰當,就能為了調查把你關在監獄裡很久。瑞士人說這很有效。幾天後我打電話到厄德曼家裡,跟厄德曼迷人的金髮妻子海莉(Helly)通話。「這就像一場惡夢,」海莉說。「沒有人要跟我說話,他們不讓我跟保羅說話。我害怕這間房子遭到監視,這就像一齣糟糕的犯罪節目。」他們怎麼可以沒有審判就把人關起來呢?
「這裡不是美國,」海莉說。「這裡有個很長的說法,Verdacht der ungetreuen Geschäftsführung。我不曉得怎麼翻譯。」海莉是土生土長的巴塞爾人,但她英語流利。「我想,」
她說,「意思應該是涉嫌對銀行犯罪。」
我想不出英語中有什麼類似的字眼。
「沒有,」她說。
「在瑞士,這是非常嚴重的罪。比謀殺還嚴重。」
順便說,這是真的。長期監禁並不符合瑞士的司法標準。此時此刻,巴塞爾監獄裡有一位男士,以鈍器打凹了妻子的頭蓋骨。他說他太太喋喋不休,喜歡對他發號施令。有一天他覺得受夠了,就殺了她。然後他到市中心去寄了一封信。殺一人,判五年,因在獄中表現良好提早一年半出獄。在瑞士,幾乎人人都能因為表現良好免除刑罰,因為幾乎每個人都表現良好。

1970年9月16日下午2:00,聯合加州銀行在巴塞爾的股份有限公司停止營業,並在其所在地址的雅各布斯街7號(St.Jakobsstrasse 7)貼上公告。據報導,虧損比較接近4,000萬美元而不是3,000萬。洛杉磯加州聯合銀行向伯恩(Bern)的瑞士金融當局提交一份計畫,他們說,會賠償存款戶與債權人。在給股東的內部報告裡,加州銀行解釋,一家大型跨國銀行擁有來自其他大型跨國銀行的存款,如果不履行承諾,就無法繼續
經營。報告上說,虧損會被視為一般且必要的業務支出,並向國稅局申請虧損數字一半的稅務減免。此外,保險也能付掉1,000萬美元。在紐約證交所,西方銀行集團跌了2.5點,然後又漲了2點。在1969年,西方銀行集團的稅後淨利比6,000萬美元略高,因此1,000萬或2,000萬美元的虧損儘管棘手,對做生意卻無大礙。

西方銀行集團是上市企業;巴塞爾的聯合加州銀行是私營企業,持有者是洛杉磯的銀行,以及幾個像我們這樣的忠誠的菜鳥合夥人。沒人打電話給菜鳥合夥人—起碼就沒人打給我,而我確定我已經把電話號碼留給夠多的人了。感覺無處打聽消息,我打給一位洛杉磯的聯合加州銀行內部,我認識的專業投資高階主管。他發出表示同情的嘖嘖聲,說他不知道任何報紙上沒講的事情,並暗示我的股票憑證的最大用處,就是成
為壁紙。
「一筆勾銷吧,」他說。
「勾銷什麼?」我說。
最後,我開始玩一個小遊戲。我打給聯合加州銀行的董事長法蘭克.金恩,並仔細解釋我為什麼打來,並提到這是小股東打給大股東。法蘭克的辦公室說他們會留下訊息請董事長回電,然後他不會回。我們打了31次後放棄了,我必須得出結論,那就是沒人要跟我們談。我們畢竟是在同一艘船上,但是大難來時,銀行家就緊閉上嘴,這種銀行家的智慧,真是令人瞠目結舌。電話打完幾週後,保羅.厄德曼的薪資馬上停止給付,由於他僅剩的財產是銀行股票,海莉去應徵祕書工作。查帳團隊進駐了雅各布斯街7號的營業場所,但是沒人搞得清楚4,000萬美元是怎麼從一棟現代的銀行建築裡消失的。尤其這是一家瑞士銀行。保羅.厄德曼被關押在單獨牢房,裡頭有一座馬桶、一張折疊床和一張桌子。
我的銀行破產了。

 

本文出自《超級貨幣:第一本看見巴菲特價值的長銷經典,撕開金融世界的瘋狂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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