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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那個小孩!讓他/她從你內心出來

放開那個小孩!讓他/她從你內心出來

2017-01-17 16:46

大人們多少知道如何把行程排到讓小孩子玩得又安全又充實,但如果今天要處理的是自己,那我們往往會左支右絀,腦袋一團漿糊。

莫尼卡・古茲曼 Mnica Guzman/專欄作家與哈佛大學尼曼新聞基金會會士

然後進入到2012 年,就在成為自由記者還不到一年的時候,我生下兒子、當了媽。
要比不羈,我想,走路搖搖晃晃的小朋友應該是人類世界中的第一名。他們沒有自我懷疑的聲音需要處理,「孩子」的聲音也不用刻意叫出來,因為那是他們內心僅有的聲音。

生在世上,他們有的準備是「零」(想準備也沒辦法吧),但他們有一件事情完勝所有的大人: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但他們不論在任何一個瞬間,都徹徹底底、毫無疑問地在做自己。

脆弱的時候,我會在車裡放愛默生的作品《自立自強》(Self-Reliance)。他說小男生評判世界時所持有的那種厚顏的自信,是「人性中的健康心態」。

「他從來不擔心行為的後果,不憂心利害關係:他的判決稱得上獨立,稱得上是實情」,愛默生說。「天底下只有你討好他,沒有他討好你。」

我兒子讓時間管理變成我空前絕後的難題,但他也激發了我在工作上變得更聰明。行為上耍幼稚很不好,但在思想上適時地幼稚一點,確實能讓我看清自己喜歡什麼、想做什麼。

要是不開心,自己出來闖還有什麼意義?大人只知道工作,小孩只知道玩;我覺得小孩比較有道理。

因為聖誕節,我爸媽給我兒子買了支麥克風。這禮物挑得很完美,但其實也很好選:自從在YouTube 上第一次聽到我們最喜歡的搖滾經典後,他就24 小時在客廳裡手舞足蹈,隨便對著一樣東西就開始哼歌。每個人都被他轟炸過,不論你是真的想聽還是剛好路過,他都不會罷手。

但問題是,這個聖誕節凡是送給我兒子的禮物,完全沒有人踩雷。別忘了他是個還沒社會化的小孩,他做什麼就代表他喜歡什麼,而任何一個大人只要是希望他將來有成就的,都很自然地會注意到他的一舉一動。

我每次在工作上胡搞一通,就像我兒子把通馬桶的拿來當麥克風一樣瘋,結果卻往往都會讓我頻頻點頭。

但這說來容易。小孩子玩是天經地義,玩耍是他們的專職,我們還弄了超強的遊戲間讓他們玩得盡興而且不會「分心」。但「玩」對大人來說是個忌諱,說到玩就像見到鬼。我們也經常不知道自己想玩啥;就算知道了,我們也怕被別人查到我們玩的東西竟然這麼普通,這麼非主流,這麼無關緊要。我們怕自己的玩法沒有什麼實質的搞頭,不能增加年收入,或者不能讓別人一看就懂。

大人們多少知道如何把行程排到讓小孩子玩得又安全又充實,但如果今天要處理的是自己,那我們往往會左支右絀,腦袋一團漿糊。

工作很簡單,難的是玩。

我記得有好幾次,我叫出了自己內心的孩子,並承諾要維護「他」的純真與玩心,結果出來的作品都很令我驕傲。我曾經為《西雅圖時報》(Seattle Times)的科技專欄寫過一篇稿子,特別之處在於,通篇文章都是挑釁意味十足的問句,這是我在看過小說家帕傑特.鮑爾(Padgett Powell) 的《疑問語氣》(Interrogative Mood)一書之後得到的靈感,我想說自己也拿這種形式來玩玩看。

在另外一個專欄中,我回答了關於使用鍵盤和電腦科技寫了這麼多文章,對我本身有什麼影響的種種問題;而我回應的方式,是在兩天之內所傳出的每一筆數位訊息—包括電郵、推特與簡訊,統統用寫的;我是說,用手寫在紙上,拍成照片,然後再上傳到網路。

但說到底,我是個靠寫作為生的人,所以當我玩起自己不熟悉、刺激但有風險的東西時,如何跟我內心的父母保持適當距離,其實多少是一個難題。

兩年前,在採訪過一場以視訊部落格為主題的會議之後,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拿視訊來實驗,於是我召喚了內心的孩子,並且開始在網路上張貼我拍成的影片。這些影片並不完美,也不符合受眾的期待,但有幾個星期我不管他照做—我在這樣的過程中學到許多影片製作與說故事的技巧;還有更重要的是,我琢磨了自己判斷一樣東西是否有趣的雷達準確性。我玩得超開心。

後來有兩個熟識的人跟我說,我的影片不合他們的口味,然後我內心的父母就闖了進來。我在幹什麼?我的影片很爛嗎?其實還好,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遊戲時間已經告一段落,可是我明明還沒玩夠。好的爸媽不會質疑小孩玩得對或是錯,他們不會笨到去打亂小孩的節奏。

我早上的工作效率最高,而我白白度過了工作生涯中的無數個小時都不去關心這一點。我曾經的做法是把沒有完成的工作留到一天的尾聲,這感覺很合理、很自然,最後出現的額外工作,當然就排進一天最後的垃圾時間。我會盯著螢幕、盯著螢幕、不停地盯著螢幕,打個哈欠,然後怪自己沒效率又沒動力。這樣的我,真的很天兵。

通常我兒子皮的時候、耍悶的時候,或者甚至進入跟我們夫婦冷戰,什麼都不好、都不要的時候,並不是因為他真的想要這樣鬧,只是因為他累了。原來孩子的一舉一動都取決於他的能量水位,而尊重孩子的生理時鐘,是當個稱職父母的第一步。

別人的小孩是上午11 點小睡一下,你家的大寶可能是下午2 點睡午覺;你們可能會在不同時間去另外一個小孩的「趴踢」,所以你們會錯過彼此,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沒有人會介意:你家小孩自己都不想去的場合,你幹嘛要陪他去?

我們大人也有自己的節奏;而成為創意人,身為自由業,意思就是你再也不需要用咖啡因來硬撐過朝九晚五的這段時間。但好不容易逃脫這樣固定的作息,你卻不隨心所欲地睡去與清醒、好把自己的工作調到最高效率,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所以蓬頭垢面的早晨仍會持續,我內心的小孩就是這樣講不聽。



(本文選自全書,張若儀整理)

作者:傑森・歐博霍澤(Jason Oberholtzer)

出版:寶鼎出版

書名:自闖經濟學:25位創意工作者拿點子賺自由,教你將創意變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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