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浮現起「Mercedes Sosa」這間老酒吧的模樣
天空一下子黑暗的嚇人,還有幾秒就來一次的閃電,擊到地面。不得已,只得躲進最近的一家看不出來是賣什麼菜的餐廳或酒吧裡。
Voces unidas por Chile - Gracias a la vida
Voces unidas por Chile - Gracias a la vida
我看著小小的燈箱招牌,自言自語的拼出「摩西-狄 索莎」這樣的西班牙美語發音來。從裝修及陳列的家具看起來,應該是間老餐館了,只不過,自己住在這附近已經有段時間,居然連正眼也沒看過它,真是對這年長的鄰居有點失敬。
吧檯後的「精工舍」八卦型昭和式掛鐘,擺鐘紮實的敲了四次完美「咚」響聲。我透過墨綠色的維多利亞窗簾,往門外望去。街上黑到只能瞄到依稀的人影殘跡,以及車燈倒映的地面水漬反光。(怎麼才午後四點,外頭黑暗到像午夜剛過似的。)
吧檯後的「精工舍」八卦型昭和式掛鐘,擺鐘紮實的敲了四次完美「咚」響聲。我透過墨綠色的維多利亞窗簾,往門外望去。街上黑到只能瞄到依稀的人影殘跡,以及車燈倒映的地面水漬反光。(怎麼才午後四點,外頭黑暗到像午夜剛過似的。)
看樣子,今天是沒辦法離開這個城區,去辦原來約好的事了。(發解除約會訊息時,墨黑的門外,還時不時閃了電光…。)
回神後,才發現老闆給我的冰水,冰塊已完全融到不像話。溶水,滲過厚紙杯墊吧檯面板,形成一大塊可觀的水痕。慌張的趕快跟面色鐵青的吧檯掌櫃點杯飲料。
「只有阿根廷飲料和小食物。沒有餐。」他用看起來像用漂白水強力洗滌的抹布,俐落的擦乾,迅速的換了杯乾淨的冰塊水。掃描了吧檯牆架上,酒類項目,我只看懂Quilmes啤酒的標籤,只好點這瓶。(應該不怎麼可口,否則怎麼會一點也不記得。)
把一瓶罐頭啤酒喝完後,有點嘴饞,又點了一罐,另外,請老闆推薦“招牌”小食物。
他無表情地回答:「這首歌叫《Gracias A La Vida》~」(顯然,他沒聽到我要點吃的聲音。)我準備再大聲重說一遍時…,他又補充:「就是美語:『More Than Life』的意思。」
他花了一點時間,用烤箱烤了牛肋條,配了一勺馬鈴薯蛋沙拉。送菜後,他說本來有炸阿根廷大魷魚腳的,但是今天沒叫瓦斯,因此無法供應炸物。
他花了一點時間,用烤箱烤了牛肋條,配了一勺馬鈴薯蛋沙拉。送菜後,他說本來有炸阿根廷大魷魚腳的,但是今天沒叫瓦斯,因此無法供應炸物。
「不過,這邊的客人,大多習慣,有什麼吃什麼了,畢竟我們不是餐廳啊~」老闆突然很尷尬的靦腆解釋起來。
不過,我突然發現,進門後,一直到現在,放的都是同一個女士的嗓音。他給我看歌者的唱片。(是張單純黑線條的唱片封面。專輯叫【Exitos Eternos】,這封套應是依照歌者Mercedes Sosa女士的側面畫的,很優雅的樣子。)
「喔~我知道了…。你們店名是用這位歌手命名的,是吧…」我很直接的聯想到,招牌的西班牙語發音。
「完全正確,免費請你再喝兩瓶罐裝啤酒。」掌櫃露出好不容易的微笑,打開第三瓶Quilmes,豪邁的注入我面前裝滿冰塊的啤酒杯裡。
「不好意思,雖然平常多少也聽點音樂,不過,不太記歌手或專輯名稱…。呵,可以請教,這位歌手的大名嗎?另外,我覺得伴奏的佛拉明哥木吉他彈得好厲害。」
「Exitos Eternos的中文意思,大慨就是說:『永恆成就』之類的敬語。這張是合輯,我們阿根廷人最愛的《Gracias A La Vida》,很多張專輯都有收錄,雖然是同一首歌,但,有些細節她有不一樣的詮釋。所以,我們都會收集。」
我離開這以阿根廷革命民謠之母命名的神聖酒館時,天已經亮了,雨也完全停止了。看一下手錶,竟然已經清晨。
不過,這午後到清晨的意外偶遇事件,並不是就這樣結束了。
我離開這以阿根廷革命民謠之母命名的神聖酒館時,天已經亮了,雨也完全停止了。看一下手錶,竟然已經清晨。
不過,這午後到清晨的意外偶遇事件,並不是就這樣結束了。
一個禮拜還不到的時間,一個幾年沒碰面的朋友突然出差到住處附近,接到她電話時,是午餐剛過,離晚餐有段距離的尷尬時間。
「帶妳去一間,前幾天剛發現的阿根廷音樂Bar,店名就叫『Mercedes Sosa』!對妳這種南美音樂狂熱者來說,一定會很激動吧!」我突然浮現起「Mercedes Sosa」這間老酒吧的模樣。
小時候在布宜諾斯艾利斯住過的朋友,像以前一樣親暱的勾著我的手臂,一起往「Mercedes Sosa」的方向,緩慢地散著有點戀人氣氛的步。或許,兩個人話聊得太盡興,在住處附近轉了近一個鐘頭,卻都沒有看到「Mercedes Sosa」的招牌。
「你沒記錯地址吧?有電話嗎?打到店裡去問吧!人家好想念深海炸魷魚呦~」我撥了那天輸入手機的電話,居然是間香燭祭拜用品店,接電話的老婦人說他們已經開了幾十年了,還講了他們的地址。我撥了那天輸入手機的電話,居然是間香燭祭拜用品店,接電話的老婦人說他們已經開了幾十年了,還講了他們的地址。我們兩個愣在這間香燭店的門口,莫名地看著幾乎算是商店廢墟的街角,啞口無言的無法繼續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