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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濟事件是民粹嗎?

慈濟事件是民粹嗎?

2015-03-26 10:49

台灣進入「反特權」時代!不管是藍是綠、是佛是道、是政是商、是中是台、是警是民,只要你有特權的事跡、當下耍特權,你就是被反的對象。

掐指一算,半年內台灣出現了一連串席捲全台的「全民運動」,例如「滅頂」、「柯P現象」、國民黨選舉慘敗、馬/陳兩屆總統政治獻金立案偵查,一直到近來的反「宗教特權」,繼慈濟上榜後,佛光山及其他宗教團體恐亦不遠。

 

如何解釋這一連串事件?習慣性的用「藍綠鬥爭」、「選舉年」或「民粹」來看問題,已經越來越說不通。尤其是慈濟事件,一旦「反宗教特權」成形,是牽動數以百萬計信徒的人心風暴啊。

 

泛佛教信徒在台有八百餘萬人,若計上泛道教信眾的七五○餘萬人,是台灣總人口的七○%,遠遠超過諸如藍營、綠營人數,也遠超過工商或農業人口。

 

為何在民間宗教傾向特別強烈的台灣,人們會接受一場「反宗教特權」運動?為什麼信徒廣眾會接受別人打自己的臉,甚至自己打自己的臉?這肯定與宗教無關,與信仰無關;唯一有關的是「特權」。

 

所有發生在過去半年甚至三年間的事,其間固然有強烈的政治鬥爭以及經濟分配的因素,但是真正貫穿其中的基礎心理,就是「反特權」。管你是藍是綠、是佛是道、是政是商、是中是台、是警是民,只要你有特權的事跡或當下耍特權,你就是被反的對象。

 

三年以來在幾本書內,我反覆的提出一個個人觀察:三百多年來,在殖民、次殖民、內殖民的多文化、多統治的經驗下,台灣人醞釀出了一種舉世無雙的「平民三精神」:一、誰怕誰?二、人不能欺負人;三、永遠不完全信任權威。

 

十年來,台灣社會輿論用「民粹」來描述亂象,喜用這名詞的人感覺「無處不民粹」,對這名詞反感的人也始終拿不出明確的駁斥。而我個人則一直認為,民粹只是表面現象,其深處還有一種支撐「台式民粹」的文化要素,那就是「平民三精神」。

 

換個方式說,平民精神就等於「利己、護己、不損人」。其中,「誰怕誰」就是利己,「人不能欺負人」就是不損人,而「永遠對權威打問號」就是保護自己。

 

台灣原生平民精神下的「利己、護己、不損人」三原則,就足以推衍出諸如自由、平等、公義、市場競爭等等概念,同時排斥「損人利己」的各種特權。這一連串反特權事件,其中逐步顯現的「非民粹」成分,有可能就是平民三精神覺醒的前兆。

 

民主制度是外來的,就像任何外來文化,如果接不上當地土壤,總會帶來亂象不斷。天佑台灣,使得台灣具備了原生的平民三精神土壤。二○一六將是個考驗點,希望此三精神能夠刺穿民粹的表徵,那麼台灣將撥雲見日,找到自己民主文化的主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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